但他的心却忍不住热起来,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她唇上流连。
卿颜绫嘴巴微张,唇色泛着水光,呼出的气息湿热滚烫。
像被诱惑,他无法自控地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卿颜绫的理智,早在与药物的拉锯战中消耗得所剩无几,如今连最后一根弦都彻底绷断。
她几乎是热情地,主动攀上他脖颈,激烈回应。
她的唇柔软滚烫,和六年前一样不改,连带他的心也跟着烫起来。
他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拉起,按住她后脑,强硬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外面冰天雪地,狭窄浴室里一池春光,卿颜绫热烈回应,甚至将手伸进他衣领,轻触,抚摸。
陆筠宴心中一颤,难以自抑地腾起一种愉悦。
然而,他眼神凝了凝,最终还是动用意志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撕开。
她那时的绝望太过真切震撼,让他无法放任,沉沦。
心在别人那里的女人,他也不会要!
陆筠宴重新换了缸冷水,面无表情地拿着花洒,不住浇她。
一直折腾到大半夜,她才靠着浴缸,枕在他手臂上,疲惫睡去。
陆筠宴摸摸她额头,热度退下,微微冰冷。
药效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卿颜绫醒来时,头脑像被锥子钻过,一跳一跳地疼。
她迷糊许久,才猛地想起昨晚的事,当即变了脸色,掀开被子。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味道熟悉的白衬衫。
除此外,一无所有。
卿颜绫立刻白了脸,嘴唇微微颤抖。
这时,洗手间门响起,陆筠宴一身冰凉水汽,从里面走出,微湿的头发搭下来,显得眉眼柔和。
“我的衣服……”她开口,声音沙哑。
“更过分的事你都愿意跟我做,换个衣服就不能接受了?”
陆筠宴打断她,将几件衣服扔到她脸上。
“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是在我房间睡的,就赶紧穿上衣服滚回去。”
卿颜绫抱着衣服,脸色有些奇怪。
这些都是她的衣服。
却不是她昨天穿的衣服。
难道是他去她房间拿的?
她背着陆筠宴,快速穿好,随后做贼似的逃出去,飞速回了房。
序序还沉睡未醒。
卿颜绫松了口气,也无心再睡,便去洗手间洗漱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尽快离开。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换掉的湿衣服还在陆筠宴那里,忘记带回来了。
返回去取的念头只起了一瞬,便打消,她宁愿不要,也绝不再单独跟陆筠宴同处一屋。
很快,房门敲响,许律修叫她去吃早饭。
卿颜绫带着序序下楼,餐厅里陆筠宴已经入座,长腿交叠,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杂志。
她眼神飘了飘,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
好在这时,许修言也带着念念下来了,两个孩子一见面,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俩人在饭桌上叽叽喳喳,兴奋无比。
卿颜绫便在一旁微笑观看,紧绷的心情慢慢松弛下来。
再后来,众人又陪着两个孩子在冰上游乐场玩上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便驱车返回。
当天晚上,卿颜绫便打电话同时约见郑宜之和秦疏意,但又故意让两人时间错开半个小时,期望借助这个时间差,从二人口中套些什么。
很快,郑宜之便先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
卿颜绫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冒充陆筠宴将许律修骗到雪山度假村,和给我下药这两件事,哪件是你做的?哪件是秦疏意做的?”
郑宜之一派淡然风度:“卿总跟陆总许少一起去度假村的事我听说了,卿总还真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居然能同时搭上陆许两家,真叫人佩服。”
“我本以为卿总真如自己说,白玉无暇,原来也会做这种打着孩子的名头,勾搭男人的事。”
她幽幽一笑:“看来这两天度假村很热闹啊。”
卿颜绫微勾唇角,音色冰冷:“是啊,拜你所赐,十分热闹。”
“热闹不好吗?”郑宜之反问。
卿颜绫盯着她的神情,慢条斯理地道:“热闹当然好了,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和秦疏意的行为,间接促使我跟陆筠宴春风一度,你还会觉得热闹很好吗?”
在郑宜之逐渐僵硬变色的视线中,她继续笑。
“原来竟是我误会你了,我原本以为你是嫉妒我,怕我跟你抢陆筠宴,才处处针对我,但今天一看,却发现并非如此,你竟然甘愿成为我跟陆筠宴的媒人,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
“看来你一直讨厌的应该是秦疏意,所以才故意跟她抢陆筠宴,你平常伪装的还怪好呢,我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卿颜绫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眼睛宛如无机质的琉璃,清透冰冷。
郑宜之脸上铁青,神情冰冷:“这只是个意外,秦疏意那个蠢货,想让我针对她,她还配不上。”
“郑宜之,你才是个蠢货!大蠢货!背后说人的大蠢货!”
这时,在旁边偷听多时的秦疏意再也按捺不住,跳出来,指着郑宜之的鼻子破口大骂。
郑宜之意外地挑眉,想开口,却被秦疏意连珠炮似的谩骂制止。
“你才是那个最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不是说只要我把许律修骗到雪山度假村,你就能想办法,让陆筠宴彻底死心吗?为什么最后在一起的,反而是阿宴和这个贱人!”
“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结果也不过如此!你知道我为了那几天短信,耗费了多少心力吗?结果你不仅没成功,反而弄巧成拙,便宜了卿颜绫!”
秦疏意又气又急,一边抱怨,一边骂,不用别人问,自己就竹筒倒豆子,撂了。
郑宜之简直要被这个智障打败,一口老血闷在嗓子里,要吐不吐,憋得心口疼痛,神情冰冷阴森。
“闭嘴!秦疏意,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蠢货!直到现在,你还看不出吗,这就是个陷阱,是卿颜绫故意给我俩布置的陷阱,既能套话,又能挑拨我们自相残杀!”
秦疏意愣了下,挠半天脑袋,随即恍然,恶狠狠地看一眼卿颜绫,迅速后退,不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