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宴坐在客厅里,一罐接着一罐的喝酒。
他脑海里想了很多,也回忆了很多。
有不甘,有懊悔,有难过,也有开心。
不知不觉,天空泛白。
陆筠宴的意识早就已经模糊,歪歪扭扭的躺在沙发上。直到保姆起床给序序准备早餐,才发现烂在沙发上的陆筠宴。
“诶唷,这大冬天的怎么睡到这里了?”
保姆叹了一声,简单的收拾掉满桌子的啤酒以免被序序看见,这才去储物间拿了昨日才晒过的被子给他盖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保姆给他掖好被子,正要将脏乱的桌子重新收拾,突然被陆筠宴抓住了手腕。
“阿绫,我没有……”
他的意识模糊与清醒交加,把保姆吓了一跳,赶忙去抽自己的手。
这一抽,反而让陆筠宴抓得更紧了。
“真是造孽!陆先生,你醒醒!你看清楚,我是陈妈,不是卿姐!”
正好卿颜绫和序序从楼上下来,一低头便能看到这一幕。
“你们干什么呢?”序序怒喝。
保姆吓坏了,更加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用力之大,直接将陆筠宴从沙发上拖了下来,脑袋磕在地上。
保姆顾不得他,慌慌张张解释。
“小少爷,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今天早上来打扫卫生,看见他躺在这里,就给他盖了个被子,谁知道他把我认成卿姐了!小少爷,我这么大年纪了,能和他有什么事?”
陆筠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头看向楼上,将迷茫的自己撞入卿颜绫的眼眸,眼中迸发出兴奋与开心。
但只是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又是一片淡然与冷漠,抿着嘴别开视线。
他略略冷静了片刻,问小心翼翼站在身边的陈妈:“一会儿给我煮碗汤。”
“诶,好。”
陈妈如释重负的长舒口气,逃似的离开这诡谲的现场。
陆筠宴阴阳怪气的嘲讽卿颜绫:“我以前怎么怎么不知道你醋意这么大?卿颜绫,你吃李嫣然的醋也就算了,现在不会连陈妈的醋都要吃吧?”
卿颜绫微笑:“还不至于。陆筠宴,你不必事事都和我说。我已经说过了,做什么事情全靠你的自觉。你若没有自觉,我看的再严也没有用。”
陆筠宴收起自己的嘲讽,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
这个话题纠缠下去除了破坏感情没有任何意义。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陆夫人拢了拢身上的貂皮,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我早就说过了,他们两个不合适。”
卿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侧,阴阳怪气:“是呀,他俩当然不合适。谁能配得上你的宝贝儿子?你儿子是天骄,我女儿是污泥,不及你儿子的万分之一。你们娘俩什么时候搬出去?我这小小的庙可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陆夫人笑起来:“你这老女人,说两句话怎么还急眼了?我没有说过你女儿不好,也没说过你女儿配不上我儿子,只是他们两个的性子太过刚强,彼此不让。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过日子?”
卿母不以为然:“你不也是个刚强的性子?”
陆夫人的道:“还是不一样。我丈夫至少宠着我,让着我,忍着我。”
卿母乐了:“你也知道是宠着你,让着你,忍着你?”
陆夫人翻了个白眼:“你与其有时间在我身上找乐子,不如想想办法。”
她朝楼下伸了伸目光,“解决一下。”
卿母无所谓的扶着栏杆:“我需要解决什么?不合适就算了,反正我对这门亲一直都是不同意。”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不同意有什么用?有问题解决问题才是正道。”陆夫人严肃道。
卿母轻轻叹了口气,问:“距离去B国还有多久?”
陆夫人大概算了一下,道:“至少还有七天……七八天。”
“那么久?不提前去吗?”卿母惊愕了一下。
她好像很久没有感觉过时间的流逝了。
陆夫人无奈:“就算再提前两天去,也还剩下五天的时间。”
卿母淡漠的扫过楼下彼此不说话的几个人。“那就让他们再冷战五天吧。”
陆夫人无语,“好歹是你的孩子,你就这么看着他们闹腾?”
卿母失笑:“不然呢?我陪他们一起闹腾?今天下午有安排吗?我打算去逛街,一起吗?”
经过昨日的事情,李嫣然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变本加厉,今日竟然直接守在了陆筠宴公司门口,对陆筠宴驱寒问暖,甚至送上了早餐、午餐、晚餐三顿饭,一顿不落。
若不是陆筠宴不加班,怕是连夜宵都要安排上。
一时间,陆筠宴走到哪里都能赢来别人羡慕的目光。
陆筠宴心里本来就烦,身边还有两个看热闹的,一整天扒在办公室门口,就差捧着瓜子开始嗑。
齐婉茹开他玩笑:“陆总,你看李总对你这么好,不然你就从了吧!我要是你,巴巴的就缴械投降了!”
徐力笑眯眯的点头:“就是,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看你们两个真是太闲了,年终奖怕是不想要了!”陆筠宴冷眼扫过他们两个,“这话让卿颜绫听见了,仔细点你两个的皮。”
徐力满脸的无所谓:“这有什么?卿小姐对你的感情早就没有那么厚了!别说我们两个在这里说你闲话,就算是你们两个真的……她也不会在意。”
齐婉茹与徐力相视一笑,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露出暧昧的笑容。
“简直荒谬!”
这两个人句句插在陆筠宴的肺管子上,尤其是那个小表情,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陆筠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大喝:
“简直荒谬!”
齐婉茹和徐力立刻闭嘴,半句不敢再提,眼中的八卦是半点没少。马上就要下班了,李嫣然必定还会表现一波。
齐婉茹和徐力窝在一个办公室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
果然,下班的铃声还没到,高跟鞋的声音就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