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许修言立刻来了兴趣,抱着手臂,从门缝里开始看戏:“陆筠宴终于干件人事儿,要把这祸害给弄走了!可喜可贺!”
但卿颜绫却漠然不在意。
她瞥了一眼发疯的秦疏意,一言不发,拔腿就走。
但秦疏意已经看见了她。
“卿!颜!绫!”
她忽然发疯般从包厢里冲出来,一把扭住卿颜绫的手臂,厉声嘶喊:“又是你!又是你!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阿宴要把我送到国外,给你们母子两个腾地儿,你现在高兴了!卿颜绫,你可真是好手段,一招欲擒故纵,把他耍的团团转!”
卿颜绫奋力甩开她,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她身上逼人的酒气:“你有怨言就去找你的阿宴,对着我发什么疯?”
“你这贱人还跟我装清高!”
秦疏意大怒:“要不是你给阿宴吹枕边风,他怎么会突然停了我的卡,还要把我送到国外?卿颜绫,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真把陆筠宴拿捏得死死的!”
“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那么在意过我,但现在,他竟然为了你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不要!”
秦疏意眼神像淬了毒,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不顾一切!”
她全然不顾及形象,大声嘶吼,近乎歇斯底里。
卿颜绫冷冷望着她,语气淡然无波:“你自己看不住自己的人,就在这里乱咬?有这时间,不如去陆筠宴面前刷存在感,想办法留下来,而不是在这里大喊大叫。”
她眼神万分嫌弃,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秦疏意却不知死活地从后面拉住了她,厉声尖叫:“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你抢了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秦疏意用力掐着她的手腕,指甲入肉,当即显出一片嫣红,刺刺得疼。
卿颜绫轻呼一声,眼中当即涌出一抹怒色,挥手用力推了她一把。
秦疏意脚下陡然一个踉跄,向后退开两步,轻轻撞在墙上,越发恼怒:“你敢打我?卿颜绫,你这贱人,你抢了我的东西还敢打我!”
她怒气冲冲地冲到秦疏意面前:“你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平常装得人模狗样,现在见我失势,就想趁机欺辱我是不是?”
她亮莹莹的美甲仿佛一把利剑,直指卿颜绫的鼻子:“卿颜绫,你别以为你已经高枕无忧了,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你也不例外!”
秦疏意咬牙切齿:“我死都不会让你如愿!”
卿颜绫揉着手腕,随后顺势抬手,面无表情地甩了她一巴掌,眼底满是不耐烦的冷:“秦疏意,这才叫打,记住了吗?”
“你别以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上次赵家的事,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但我知道序序被绑架,肯定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一字字,清晰分明:“秦疏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国!在我没调查清楚前,你想拍拍屁股逃出去,门儿都没有!”
卿颜绫眼神极冷,语气凛冽,刮着秦疏意的心:“就算陆筠宴想把你送到国外,我也不会同意!”
“秦疏意,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逃走!我会找到证据,序序的事,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在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睛下,秦疏意醉酒的脑袋陡然冷却下来,眼底沾染了一层忌惮:“你威胁我?你以为用这种方法,我就能害怕,自己离开了?”
“你想都别想!”她陡然厉声大叫:“陆筠宴就算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成为你的,你们就算是长在一块,我也要把你们切开!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她眼里怨毒流着脓汁儿,毫不顾忌地向卿颜绫头上泼洒。
卿颜绫眼神冷冷凝起:“秦疏意,你最好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么老实干净,否则等我找到证据,你再嘴硬也没用!就在这里待着,别想逃跑,我一定会亲手替序序报仇!”
秦疏意冷冷勾起唇角,扬扬下巴,笑容阴森冰冷:“好啊,卿颜绫,那咱们就走着瞧!”
卿颜绫深深剜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许修言立刻跟上,饶有兴趣地觑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其实要想对付秦疏意,方法有的是,如果你愿意,不管是想让她就此消失,还是痛不欲生,我都可以帮你。而且我保证,最后绝对查不到你头上。”
她声音低低的,还带着无所谓的笑,仿佛诱骗夏娃的毒蛇。
看似纯良,实则无比危险。
卿颜绫回头瞥了她一眼:“我还不知道许家当家人,什么时候还兼职给人当白手套了?”
许修言笑眯眯的:“你不心动?要是有人敢对许念下手,我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一定让她立刻死无全尸!”
卿颜绫神情漠然。
像许家这种大家族,发家史的一部分自然是由灰色组成。
相应的也会有些台面下的手段。
如果卿颜绫点头,并愿意支付足够代价,以许修言的为人行事,说不定真的会乐意帮她教训一下秦疏意。
但也仅止于教训而已。
毕竟一张白纸染黑很容易,洗白却不简单。
尤其是像许修言这种人,颜色可以灰,这绝不能变黑。
“哎呀,你这种人可真无趣,一点玩笑都开不得。”许修言望着神情有些冷的卿颜绫,眯起眼:“我的下限虽然很低,但终究还是有底的,安心啦,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她拍拍卿颜绫的肩膀:“不过老实说,你这个决策风险很大呀,你不怕把秦疏意逼得狗急跳墙,闹出跟赵家一样的事?毕竟能搅在一起的,那肯定都是一路货色。”
卿颜绫神情淡淡的:“与其让她在国外当个不定时炸弹,不如把她放在身边,找机会把这个炸弹拆掉。”
许修言意外挑眉,随后又笑了起来:“你终于想通了,不再忍受秦疏意那二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