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没了心情,起身道:“今天太晚了,你该上床睡觉了。你妈妈平日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你,连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序序放下怀中的抱枕,若无其事道:“没办法,妈妈平日里只顾着教我做人实诚,做不到的事情又或者不打算做的事情不要轻易承诺别人和不要没事住进别人的家里给别人添麻烦还不自知。睡觉了,晚安。”
序序摆手,头也不回的上楼。
陆夫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序序的背影,小声赌气:“我就住,我就给你妈妈画大饼,我就气你!”
说着,气呼呼的去了仅剩的一间客房。这间客房只有八十平左右,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带了一个卫生间。柜子里的浴袍屋子里的阿姨每天都会换洗,随时可以住人。
陆夫人还是将浴袍取下来丢到一旁,乐呵呵的开始装改自己未来几年的小屋。她忙碌了两个小时才结束,掐着腰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小屋,打了个哈欠。
她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美美冲了个热水澡钻进了被窝。
有些不舒服。
陆夫人翻来覆去到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就有人敲响了别墅的门。
陆夫人第一个冲出去,打开门招呼着工人往里面进,把正在睡觉的卿颜绫和序序从床上拽起来,给他们铺上了自己三万多一个的床垫,又叫来保姆给他们铺床单。
离开时,她垂眸看了眼自己坐在地上的儿子,神色阴郁,但也没说什么。
卿颜绫和陆筠宴又补了个回笼觉。
陆筠宴要上床,被卿颜绫一脚蹬了下去,无奈继续躺在地上睡。
等两个人醒来下楼的时候,陆夫人正在和序序聊天。
陆夫人的神情认真,序序则是一脸不耐烦。而脾气不好的夫人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询问序序一些问题。
而序序虽然面上不耐烦,但关于陆夫人的疑问也都一一回答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卿颜绫热切的和他们两个人打招呼。
陆夫人撇了她一眼,立刻板起脸将头转到一边。
序序笑笑:“看到了吗?每个人都是有喜恶的。你不喜欢我妈妈,就像我不喜欢你。”
陆夫人嘴硬,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妈妈了?”
序序哼笑:“你还用说吗?你不正是这样做的!”
陆夫人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不善言辞。”
序序说:“但是你已经纠缠了我很久。”
他试图教育陆夫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你如果没有事情做,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像我妈妈那样,同时开好几家公司,反正你家有钱。不管是做什么事,都不该是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鲁迅先生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你这是在谋害我的财产与生命。”
陆夫人的脸紧绷着,甚至可以看到她额头的青筋与耳朵上的红血丝,但脸上看上去没有多余的表情。
序序好奇的看着她:“你这样不会累吗?”
陆夫人没明白:“什么?”
序序说:“你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包裹起来,装作若无其事,明明心里已经气疯了。你这样忍下去,除了对自己的乳腺不好,还有什么好处?”
陆夫人好像被吓到了,神色夸张的去扑序序,试图捂住序序的嘴,又觉着这样做太失风度,情急中想要拿手中的扇子去拍到序序的嘴巴上,又想起这是自己的孙儿不是儿子,气恼质问:
“你妈妈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序序很无奈:“我妈妈又怎么教育我了?”
陆夫人的质问掷地有声:“你已经这么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妈妈没有教育果你吗?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序序哼笑,也不知道是觉着可笑还是被陆夫人的话气笑了。
“那你说说,你想教些我什么呢?”
陆夫人冷着脸,放柔了语气:“你是男生,那两个字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像话吗?”
序序睨她:“哪两个字?乳腺?”
陆夫人气的拍桌子:“不让你说你还说!”
序序烦躁的皱起眉。
他实在想不通两个字而已陆夫人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简直就是小题大做!
“这不就是一个病情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陆叔叔还是一个医生呢!他平日里也会把这些词挂在嘴边,你也是这样教育他的吗?再说了,难道就因为他是男性,所以在面对他的女性患者时就应该这样畏畏缩缩,这不敢说那不能说吗?”
陆夫人叫道:“你也说了,那是医生!可你是医生吗?你不是医生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序序的火气也被逼上来一点:“为什么不是医生就不能这样说了!这个词的羞耻处是在什么地方?就因为生长在女性的身上,所以就被列为羞耻吗!男人难道没有吗!”
陆夫人气的拍桌子:“是这个问题吗!就算放在男性身上,这样直白的话语一样无耻!”
序序吐出一口气,两颊塞了两颗大气球。
他并不理解陆夫人的话,陆夫人也不想和序序之间闹得那么僵,情绪舒缓下来。
柔声说:“奶奶也不是故意要训斥你。只是有些话说出来太过不雅,你完全可以换个说辞。”
序序没好气的问:“比如呢?”
陆夫人道:“你可以委婉的说:这样除了对你的身体不好,还有什么作用呢?”
序序沉默不言语,脸颊依旧气鼓鼓的。
陆夫人也想好好跟他说话,但序序浑身都是刺,看见她就扎。陆夫人颓废的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得看向序序,寻找和他说话的契机。
“我们祖孙两个可以好好聊一聊吗?暂时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我想和你聊聊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序序嘲讽:“我们两个?我和你素不相识,我们两个之间能有什么聊的。聊你没有参与过的曾经,还是没有参与的未来?”
陆夫人盯着他认真道:“我会参与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