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面前共有三份合同，根据我刚教过你们的，选出最好的投资项。”
在小彤和陆川生的桌子前，白胡子老头儿背手站着你，浑浊的眼睛眯起，依旧闪露精光。
似乎有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
玻璃门被推开，门外三五个人与门内三五个人打了个照面，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跟在卿颜绫身侧的孙倩眨了眨眼，迅速躲在了卿颜绫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卿颜绫有些惊愕。
陆筠宴疑惑的目光从孙倩的身上移开，“发布会结束了。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好，小彤……”
“小彤你好好学。”
陆筠宴打断卿颜绫的传唤，拉着她的手腕穿过人潮。
“小彤也没吃。”卿颜绫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姐妹。
陆筠宴的脸色不好看：“给她点外卖。一顿而已，吃不死。”
“……”
上了车，陆筠宴没有问卿颜绫吃什么，直接启动了车子。
“去哪里？”
卿颜绫看着窗外飞过的景色，一帧比一帧眼熟，“如果是要去接序序的话就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看到你。”
“为什么？”陆筠宴握紧了方向盘。
卿颜绫道：“我不想让序序感受到反复无常。”
“那你不需要担心。”陆筠宴嗤笑，“这两年我也没断了和序序的联系。”
“啊？”
卿颜绫如遇雷击，又如当头一棒。
她和陆夫人两个人挣得鱼死网破，陆筠宴告诉她，他和序序从开始就没断过联系？
“你们……保持联系了多久？”
卿颜绫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话语中的颤抖。
陆筠宴哂笑，眸光轻蔑。
“你听不懂什么叫保持吗？”
卿颜绫是真的傻了。
快三年的时间，他和序序……一直保持联系？
“是你不让他告诉我的？”
“恰恰相反。”陆筠宴挑起的眉尾含着一丝迷茫不解。
卿颜绫有种奇怪的感觉。
自己家精心养的猫，背着自己有了另外的铲屎官。
“这几年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卿颜绫问。
提起这件事，陆筠宴就感觉委屈。
“你莫名其妙地躲着我，我还以为你又想不开，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想给你添堵，免得见面又争吵。所以故意避着你来的时间来。”
让陆筠宴更委屈的是，“我多次让序序旁敲侧击你的想法，但他的嘴巴比天衣还严，三年了，他小学都快要毕业了，也没开口问过。”
卿颜绫：“……”
确实严。
难怪那日宴会听到她说这一切是陆夫人的手笔时，陆筠宴会那么大的反应。
自我反省了三年的时间，结果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里。
卿颜绫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筠宴的脸色顿时黑下去，车子“吱呀”一声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翻身将卿颜绫压在身下。
滚动的喉咙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暧昧的情愫。
“卿颜绫，你敢笑我？”
“不敢不敢……”卿颜绫赶忙摆手，往上推了推陆筠宴，“这还在外面，你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不要像只种马一样，随时随地发情。”
“卿颜绫，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陆筠宴的脸色更黑了，身子向下压去，一口咬住了毫无抵抗之力的卿颜绫的脖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这么做，岂不是会让你很失望？”
“放开我！”卿颜绫怒喝。
耳边是陆筠宴的嗤笑。
鼻尖顶住卿颜绫的额头，“你叫的再大点，让大家都看过来。”
说着话，手已经不安分地摸上卿颜绫的腰肢。
“陆筠宴，别让我恨你。”卿颜绫别开头。
游走的手顿住。
陆筠宴将她抱进怀里，许久吐出一口浊气。
声音依旧沙哑。
“走吧，去接序序。”
他们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序序已经放学了，正坐在校门外面的石墩上晃悠着两条腿，周边围着偷偷看他的小姑娘们。
车子稳稳地停在学校门口，陆筠宴与卿颜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下车。
序序抬起慵懒又清冷的眸子看他们：“和好了？”
他从石墩子上跳下来，平静地越过他们爬上了车后座。
“你看起来早就知道？”
卿颜绫上了车，明知故问。
序序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温习：“多少年了，你们两个分分合合，动不动就拿许叔叔做挡箭牌。当初我年幼不懂事，看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哪儿还不懂。”
他抬起眼眸嫌弃地看了眼陆筠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陆筠宴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去，“我？”
序序将课本翻了一页，“不然还能是我妈？陆筠宴，我妈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这辈子不容易，你对她好点。”
说完小声补了句：“不像个男人。”
陆筠宴一脚踩下油门。
这一路陆筠宴开的飞快，序序不得不放下课本，打开窗户揉自己的虎口。
“开慢点，城里限速。”
车速慢了下来。
陆筠宴感觉自己的胸背左上方痛。
车子在卿颜绫家门口停下，序序忽视陆筠宴阴沉的脸跳下车：“如果不想让我年纪轻轻就没有姥姥，你们两个最好出去吃个烛光晚餐。”
“放心，姥姥那边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序序朝着他们摆摆手，突然回头冲着他们俏皮一笑。
陆筠宴的胸背立马不疼了，踩下油门连声招呼都没有，扬长而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二楼的位置，有双眼睛正安静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车辆。
序序抬头，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
“姥姥！我回来了！”
陆筠宴带着卿颜绫去了陆氏集团附近的一家法餐厅。
这家餐厅的味道非常好，基本属于百吃不厌。
来陆氏集团谈合作的人也非常喜欢来这家餐厅。
除了卿颜绫。
与陆筠宴认识二十年，她只来过两次。
一次是受秦疏意邀约，一次是受许律修邀约。
两次的经历，都不愉快。
让她对这家法餐厅的印象非常不好。
车子停下，卿颜绫没有下车，冷着脸盯着这家法餐厅的招牌。
卿颜绫的声音轻柔：“怎么会选择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