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楠楠的问题小彤从来没有想过。她眨眨眼，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话里带了几分火气。
“楠楠，你知道自己在问什么话吗？卿姐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她聪慧、温柔、能干、有耐心、有野心、有能力，如果没有她，你可能见不到现在的我。我甚至……”
这么长时间过去，想起往事，小彤依旧会哽咽。
“我甚至，可能活不到现在。”
刘楠楠吸了口凉气，愧疚地垂下脑袋：“小彤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往事的。”
“傻丫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小彤擦掉眼角的泪水，温柔地看着她，“人这一生，欲望很多。有时候欲望大于自己的理性，就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这些冲动的事情，也许会成为你人生的污点。所以，楠楠，不管你以后走到哪一步，都不要利欲熏心，让嫉妒蒙蔽了双眼。在欲望面前，理性永远要处于上风。”
刘楠楠似懂非懂点头。
“好的，小彤姐。”
卿颜绫定了下午五点十分的闹钟，到达学校门口时，正好是五点二十五。序序今年已经是四年级的预备生了，放学时间也从下午四点改为五点四十分，跟从高年级的学生一同放学。
五点三十分，陆筠晏定的下午茶准时到达。卿颜绫拦下穿着西装的外卖专员，没有在紫藤花长廊等候。五点四十分，学校大门敞开，排好队的学生有序离开学校。
序序大老远就看见卿颜绫的车子，小跑着上了驾驶座，放下书包，捧着肉乎乎的小脸闷闷不乐。
卿颜绫打趣他，问：“今天又是追妻失败？漫漫还是没有理你？”
漫漫是今年下学期的转校生，和序序是同班同学，全名顾长曼，是Z国和E国的混血儿，天生的卷发，粉妆玉琢像个瓷娃娃，一双大眼清澈明亮，小嘴不点而红，才七岁，就有着轰动全校的美貌，也不怪序序见她第一眼就开始围着她打转。
序序发出三六九声长长的叹息，肉乎乎的小脸上愁云密布。
“漫漫说我是跟屁虫，说她讨厌我。”
卿颜绫笑着摸序序的头发，言语毫不留情。
“确实讨厌。”
“妈妈！”序序气鼓鼓地掐腰，“我可是您的亲儿子，你怎么能说我讨厌呢！”
卿颜绫想了想，换了种方式询问序序。
“在你们班里，喜欢漫漫的人应该很多，对吗？”
序序点头。
“没错，漫漫很漂亮，学习也很好，不光是同学，老师也喜欢她。学校很多人都喜欢她。”
“那序序呢？序序在学校的人气怎么样？”
序序骄傲地仰起头，小脸儿上洋溢着得意。
“序序也很优秀。序序家境好，又聪明，招人喜欢。老师都说序序性格好，脾气好，很讨喜。”
卿颜绫又问：“那比起漫漫呢？”
序序的小脸垮下来，嘟着嘴，又变成刚才那副郁闷的样子。
“还差些。”
卿颜绫耐心引导他：“那序序应该怎样做呢？”
序序歪着头思索，对自己的回答不太有底气。
“序序应该努力学习，维持人设，成为比漫漫更加优秀的人。”
卿颜绫纠正他：“不需要比谁更优秀，只需要比现在的自己更优秀。想要让别人喜欢你，需要你自身强大，而不是死皮赖脸。只要你自身优秀，自然可以吸引来同样优秀的人。”
她拿出黑色星空包装纸包装起来的盒子在序序面前拍了拍，用调皮的声音调动他的情绪。
“序序快看，陆叔叔给你送来的点心！”
“是黑色丛林！”序序惊呼，高兴地差点在车里跳起来，激动地拍着小手，“妈妈，你听过这个名字吗？它在我们学校呼声很高！不过，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听过它的名字，也很少有人能够吃到它。”
“是吗？”卿颜绫惊喜地询问，掏出手机递给序序，“那序序就和陆叔叔道声谢吧！发消息就好，不要打电话，叔叔正在忙。”
“好。”序序接过手机，点开陆筠晏的对话框，奶声奶气地说了句：“谢谢陆叔叔，我很喜欢。”
说完，他放下手机，和卿颜绫一起小心翼翼地打开星空包装纸装饰的糕点盒子。
此时，陆氏集团。
陆筠晏手机发出一次震动，正侃侃而谈的他话语一顿，将问题抛给销售总监，拿出手机偷看。他不安地左顾右盼，拿出耳机戴上，点开那条六秒的语音。
奶声奶气的童音钻入耳朵里，牵动他的心都是痒痒的。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序序的声音，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暖洋洋的，亲切又温暖。如冬日阳光，如夏日凉溪。
陆筠晏的嘴角忍不住翘起。
“陆总？”
有人叫他。
陆筠晏回过神，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兴致恹恹地摆摆手。
“我有在听，继续。”
会议进行的百无聊赖，陆筠晏满脑子都是奶声奶气的童音，总是走神。秘书见陆筠晏不在状态，大概总结了会议的内容，便散会了。有些没有解释清楚的，或者是方案优秀的，让他们回去重新组织语言整理材料，改日单独为他们召开会议。
时间总算挨到下午六点五十，陆筠晏简单收拾完书桌以及晚上需要看的合同，拿起车钥匙下楼。
“我出去有点事情，有事发到我软件上，不用打电话。着急的事情连着发消息，直到我回复。”
“好的。”
走了两步，又回头交代：“实在联系不上我，就联系许律修，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刘君梅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年轻人，脸颊微红。
她是许律修在位期间招来的，那段时间正是公司动荡，许律修单枪匹马愣是在公司的这群老狐狸中杀出一条宽敞的正路，手段可谓雷霆。
只可惜，陆筠晏回来以后，她就很少再见到许律修出现。
陆筠晏启动车子，给卿颜绫拨去电话，并发去定位。
想了想，把定位撤回。
“喂，卿颜绫，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