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颜绫这才摆脱她的纠缠,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卷发男人,手里还提着医药箱。
“卿小姐你好,我叫欧森,陆总让我过来给你看伤。”
他递给卿颜绫一张名片,顺势伸手,跟她握了握。
卿颜绫这才想起此事,客气地将人让进屋。
她低头看眼名片,心头微微一惊,发现他好像是业内大名鼎鼎的皮肤科专家。
“欧医生,劳驾你这么晚过来。”
她属实没想到陆筠宴会派这么一位重量级大人物亲自前来。
这位欧森医生人称“神之妙手”,平时面对的不是顽固皮肤病,就是重症烧伤,让不知多少绝望之人恢复希望。
对于她脸上小伤,属实大材小用。
欧森看出她的惊讶,笑了笑,解释:“陆总之前帮过我一个大忙,他现在亲自来请,我当然不会推辞,卿小姐不用在意,都是看病,在哪都一样。”
说着,他就打开医药箱,将卿颜绫的伤口彻底处理一遍。
“虽然伤后见了水,好在处理的及时,没什么大碍,我给你拿点药,你按时涂抹,期间不要感染,我保证你不会留痕。”
“多谢。”卿颜绫松口气。
虽说她对脸并不是很在乎,但到底还是想保持原样。
“看来明天我就不用再来了。”
欧医生帮她贴上纱布,突然莫名笑了一下。
卿颜绫疑惑:“难道我的脸很严重?”
“卿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恰好遇见一个巧合。”
他看了她一眼:“我跟许医生约好,明天为一个面部受伤的人诊治,没想到和陆总所说的竟是同一人。”
“许律修?”卿颜绫惊讶。
“是啊,我跟律修以前是同学。”
欧医生笑眯眯的:“他本来在国外发展的好好的,谁知最近却突然跑了回来。不过他一向这样,心思深,总让人猜不出他想干什么。”
卿颜绫心绪有些复杂:“请欧医生帮我谢谢他们。”
欧医生给她包扎好伤口,又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这么贵重的人情我可不敢代替,还是卿小姐自己来吧。”
出门时,他一眼瞥见桌上卿母买的去疤药,叮嘱:“那药不要乱用,里面有激素药,容易留疤。”
卿颜绫点头,随后亲自将人送到楼下。
等她回来,就看到卿母攥着药,脸色奇怪:“小绫,你不会真相信那什么医生的话吧?我买的可是最贵的药了。”
卿颜绫没多说,只是推着她送回房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翌日。
卿颜绫早早起床,洗漱后,就拿出欧医生配置的药膏,对镜涂抹。
然而药物上脸,伤口却微微一阵刺痛。
她疑心自己用的太多,便用纸擦掉不少,然后覆上纱布,去了公司。
按照行程,上午她要参加陆氏的项目工程启动仪式。
陆筠宴动作很快,上次竞拍下那块地后,立刻就请来施工队,开始投建。
上面准备将这座生态园发展成本地名片,对此十分重视,还特地派人前来参加开工剪彩。
因此许多与陆氏交好的公司都会出席。
加上陆氏本身影响力极大,从指缝漏一点,就已养活很多企业。
所以这次剪彩仪式极为隆重盛大,卿颜绫自然也要出面。
仪式现场是一片临时搭建的舞台,虽极力保持整洁干净,但因临近工地,少不得乌烟瘴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卿颜绫觉得伤口有些痒。
她以为是招了灰尘,有意用手遮挡。
但那股痒意却越遮越强,最后像是从每个细胞里冒出来,无法忍耐。
她只好匆忙离席,迅速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伤口依旧,红肿带血,并无别的异常。
她不敢见水,便换了块新纱布,出门继续参会。
但痒意却越来越无法忍耐,她也不敢抓挠,只好用指尖轻轻按压,企图缓解。
还是没用。
她无奈再次离席,去洗手间查看,伤口红艳艳的,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抓挠。
用完那个药,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
她捂着脸走出洗手间,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抬头,就是陆筠宴阴沉的面孔。
“你不是在主席台上吗?”
卿颜绫惊讶,这么重要的仪式,他这个负责人怎么跑到这里了?
陆筠宴没回答,只是盯着她的伤口:“脸怎么了?欧森昨天没去你家?”
卿颜绫指尖忍不住按压纱布,心头猫抓似的难受:“去了,可能是我不大适应这种药,伤口有些痒。”
陆筠宴瞧着她的样子,眉心狠狠拧起疙瘩:“别动它,你想让自己的脸完全烂掉吗?”
卿颜绫抬头,眼角微红,眸子里笼上一层朦胧水汽:“可我忍不住。”
陆筠宴神色立刻难看起来。
伤口恢复时确实会痒,但绝不是这种痒法儿。
他驱开卿颜绫的手,干脆揭去她脸上纱布。
展露在眼前的伤口狰狞,边缘透着一层不正常的红。
“怎么回事儿?这是欧森给你开的药?”
陆筠宴眼神一沉,声音冰冷。
卿颜绫忍不住用手去碰,却被一把攥住手腕,她有些急躁地眨眨眼:“我也不知道,我用的确实是欧医生的药。”
她想挣脱陆筠宴的钳制,却被抓得更紧。
卿颜绫心中一急,下意识低头,想上嘴咬人,反被陆筠宴一把抱在怀中,彻底禁锢。
徐力从远处跑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陆总,剪彩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您,您快回去吧。”
他短暂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敢出声打扰。
但陆筠宴竟就这么搂紧怀中人,头也不回地往停车场走:“我有事要去医院,你让刘副总替我。”
徐力惊讶:“可付书记也在,您不去不好吧?”
“打电话给欧森,让他在医院等我。”
陆筠宴回头冷冷瞥他一眼,随后大踏步走到车前,拉开门,强硬地将卿颜绫塞了进去。
徐力被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冷,再也不敢阻止,依言照办。
车上,卿颜绫快要被那种瘙痒逼疯了。
她明知不可以,却又如饮鸩止渴,无法自控,想去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