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秋阳的脚步停顿了两秒,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接起电话,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完全无视我的警告。
这就是当舔狗的卑微,他以为我离不开他,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更可悲地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含泪追了上去。
全场几百个宾客都在看我的笑话,指着我议论纷纷,我觉得自己没脸做人了。
我的脑子也是木的,完全没顾及到脚下的台阶,直到滚下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将我唤醒。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下滚落,无法自救,就像陷入对项秋阳的深情,无法自拔。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我浑身疲惫,哪哪都疼,感觉自己好像要死过去一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正关切地看着我。
见我醒来,他惊喜地走到床前,询问我的情况。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惊奇于眼前的人怎么会出现。
三年了,当初被项秋阳删掉他的联系方式,已经三年了,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现在他穿着白大褂站在我的床前,感觉特别不真实,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乔云洲笑着说,这不是梦,他现在是我的主治医生,让我配合他接受治疗。
我点点头,怎么也没有想到,配合他接受治疗的第一步是脱裤子。
他说这是内检,不脱裤子没办法检查。
我羞耻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却面无表情地执行完了整个检查过程。
就好像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病人,他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生,完全没有别的任何不相干的想法。
反倒是我想太多,尴尬到抠墙。
检查完,他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们已经给我做了清宫手术,这次检查是在查看恢复情况。
我半点儿没觉得意外,从那么高的楼梯滚下去,我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没成型的胎宝宝可没有这么坚强。
但是得知真相,我还是大哭了一场。
为我的孩子,也为我自己。
脑海里不断地想起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件,每一件事都在向我证明,项秋阳根本就不爱我。
我勉强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
孩子的离开也许是一种警示,告诉我不如放手,让他随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
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我愿意封闭我的内心,来换余生安稳。
住院的日子,乔云洲将我照顾的很好。
怕我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他就一日三餐准备好,亲自喂到我的嘴里。
我想反抗,他说女孩子流产之后,也要像坐月子一样,不能劳累,必须得让人伺候着。
我家里没人来照顾我,他就负责伺候我。
事实上,我父母和项秋阳的父母早就来过了,是我怕麻烦他们,才将他们赶了回去。
毕竟四个老人年纪都大了,我不想让他们在为我操心,甚至,我都没有告诉他们流产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我摔下楼梯撞伤了头和胳膊,只是轻伤,没有大碍,不然他们也不会放心的离开。
三天后,项秋阳才来医院看我。
他进病房的时候,乔云洲正在给我盛汤,项秋阳二话不说,冲过去给乔云洲揍了一顿。
一整桶鸡汤和乔云洲手里的碗一起摔碎在地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