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舒服的躺在床上时，突然想起来，那间房的窗户日常通风，很久没关过了。
床上会不会很多灰？
我赶紧起身翻出新床单，趁着苏夜去洗澡的空档，悄悄潜入客厅。
路过浴室时，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弥漫的水蒸气包裹着苏夜倾巢而出。
湿发，半裸，肌肉线条。
四目相对，我耳边猛地回响起昨夜他情动的喘息。
“啊！”
我吓得大叫一声，把床单塞他怀里。
这怎么让人受的了!
我强装镇定，“侄儿，忘了给你换床单了，你自己换一下。”
“我我我先回去了——！”
我扭头要跑，领子忽然被人拽住。
突然失重感袭来，我被他公主抱了起来。
脸贴在他带着海盐香气的胸肌上，我脸红得响起火车汽笛声。
他低下头，冲我笑，鼻尖贴着我的鼻尖。
“那就睡铺好床单的地方呀。”
“怎么，姐姐这么害羞？”
11
第二天醒来，我懊悔地躺在帅弟弟怀里，一动不敢动。
糊涂啊，糊涂啊。
怎么能这么上头！
我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就是个禽兽。
但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气，拥抱火热，让我忍不住想要贴贴。
耳边传来苏夜的声音：“早餐想吃什么？”
凎，这小子在这装睡呢！
我们的目光交汇。
他笑得慵懒而温柔。
我急忙从他怀里挣脱，踉跄地跑向洗手间。
12
我记着上班，苏夜自告奋勇开车送我，好留给我补觉。
赶到公司的时候还有一些时间，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苏夜去帮我排队，我则在副驾驶补妆。
直到我发现咖啡店里，似乎好几个女生围上去和苏夜说话。
估计是要微信的吧。
苏夜微笑拒绝，又指了指我。
这几个女生一转头，呆了。
我也呆了。
这不都是我同部门的好同事吗！
她们几个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尴尬地笑笑，眉笔突然断了。
弟弟风轻云淡端着两杯咖啡回来了，一路接受着姐姐们的目光洗礼。
我认命地接过咖啡，欲哭无泪地想下车，他忽然叫住了我。
“等等。”
我回过头，迎上他伸过来的手。
“衣服都不好好穿的吗？”他细心地给我整理领子，然后摸了摸我的头。
后视镜中，我看到咖啡店橱窗里同事们的大拇指举得更高了。
“她们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呀？”我问他。
苏夜笑道：“那几个姐姐？她们刚才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实习生，问我在哪个部门。”
“那你为什么指我呀？”
“我说我是来送女朋友上班的呀。”
13
“姐姐，你和那个渣男的事情，我都知道。”苏夜忽然说。
“知道什么啊？”
“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什么都告诉我了。”苏夜没有直视我，但是还是牢牢的抓着我的手，“我说过，我会让你忘了他的。”
早高峰的车流中，人声喧嚣，步履匆匆，只有我们似乎短暂的静止了片刻。
他的手热热的。
周围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
他坚定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直接地告诉他：“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你不开心吗？”
“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
他握着的手紧了紧，“家世？工作？年龄？我确实比你小很多，现在也还在上学，但是姐姐，我想去读国外的大学，就是因为那个专业是你现在从事的，我想离你更近。我的成绩很好，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我相信自己可以让你依靠，不会让你这么辛苦。
“我喜欢你，比你想得还要坚定，还要久。我会让你信任我，但我不希望一开始，你就因为世俗的标准阻断了所有可能。”
“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14
早上这事让我一整天都很恍惚。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靠工作来逃避这件事。
但是苏夜的脸不停出现在脑海里，甚至还有我前男友。
我曾经有一段五年的感情，耗光了我最好的时光，却换来了无数的眼泪和苦果。
我很难再赤城的，毫无戒备的去爱另一个人了。
一腔真心摆在我面前，我只想跑，生怕糟蹋了对方。
此时苏夜给我发消息，问我几点下班。
我随手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转发的专业文章，获得的奖杯照片，运动时的抓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真好，但离我太遥远了。
我每天两点一线，在老板给的福报里谋求未来，不高雅也不喜欢运动，信奉生命在于静止。
我再普通不过了。
怎么配得上他？
15
我晚上加了班，没想到他一直在楼下等我。
我少有的严肃：“苏夜，我觉得我们得说清楚。”
苏夜裹紧了大衣:“太冷了，你快过来，要不要抱抱？”
“我是认真的。”
苏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我们坐在车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我稍微冷静些，才说：“苏夜，我们这样不清不楚的……”
苏夜不为所动：“姐姐，明天多穿点，不然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我稍微大声了些。
“……好的，我明天多穿一些。”
苏夜朗然笑开，忽然拉着安全带凑过来，亲了我的耳垂。
我满脸通红，瞪大眼睛。
这个腹黑的小子，有没有把我当姐姐。
要不看他够麻溜，我才不留他呢！
再忍忍，再忍忍，马上他就要走了。
16
推开家门时，我惊呆了。
我家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空气里还飘着些许香味。
我顺着香味摸到厨房，看到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在桌上。
苏夜笑道：“特意问的我姐，她说你就喜欢吃这些。”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我想起来刷碗，却被他按住，说我上班辛苦。
我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投影，一双手放到我后背上，忽然开始给我捏肩。
“姐姐今天是不是很累？刚才看你从公司出来，就一直在揉脖子。”
天啊，他真的好细心。
我摆烂地享受着他的好意，只是按着按着，他的手渐渐不在肩上了。
我忍不住声音发颤，想回头问他干嘛，他却离我近得要命。
“姐姐，我们睡觉吧？”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潺潺如三月春水。
我心如擂鼓，嗅着他好闻的香气，很难不点头。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跑进来，让漆黑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
我和苏夜永远缠绵在这迷人的夜色里。
17
我逼迫苏夜不许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他则一脸不解坏坏地问。
“姐姐在担心什么？”
“小屁孩知道什么？乖乖听姐姐的话，不然床都没得睡。”
我详装要踢他。
苏夜马上过来撒娇。
凑到我旁边要亲我，他亲一下就蹭一下，弄得我好痒，又避不开。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说他爸要过来看诊，听说他住我这儿，想请我吃个饭当面感谢一下。
“见你爸爸？”
“姐姐不想去吗？”
“你想要我去吗？”我明显感觉苏夜的情绪有点低，就问他。
不知道是不是比他大六岁的缘故，我总能很快的察觉到他的情绪。
谁知道这家伙也好像看出我的想法似的，一把将我搂了过去。
“当然，我恨不得把你介绍给我的全世界。”
见他这么认真的回答我，我倒是有点愧疚了。
18
见面地点就定在了苏柠家。
苏叔叔是老中医，据说是副院长，非常厉害。
“苏叔叔呀，一直听说您医术高超，能不能给我看看。”
苏叔叔一听就来劲了，拿出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端详着我。
“你是不是经常熬夜呀？”
“是是呀，最近工作有点忙。”
“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都太大了。要爱惜身体，你这脾虚，肝火旺，要少熬夜。有空我给你抓点药，一个月保证见效。”
“谢谢叔叔，但是麻烦您多不好意思，我找您医院的下属就行。”
苏柠拉我：“这是叔叔看你合眼缘，你咋还不领情呢。”
我说，那是因为叔叔身为医生博爱，对病人一视同仁。
苏叔叔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饭桌上，姐弟俩疯狂的给我夹菜，我只顾埋头吃饭。
吃着吃着，苏叔叔说让苏夜吃点芹菜。
我疑惑地看着苏夜，他果然皱了皱眉，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在场，所以没说什么。
他不喜欢吃芹菜，非常不喜欢。
不出所料，苏叔叔又说了一遍。
我赶紧出来打圆场，笑道：“哎呦，好不容易来宰苏柠一次，叔叔弟弟多吃点大虾呀！来，叔叔，我刚刚剥好的，您可别嫌弃。”
苏夜很意外，苏叔叔更意外。
但很快，苏叔叔就笑了起来，把我的虾仁接了过去，还连连道谢。
化险为夷。
19
回家的车上，少见苏夜这么严肃，表情一直紧绷着。
我这么敏感的人可受不了这些，想了好些花招逗他，
却被他突然打断：“宸宸。”
“什么？”他这次没有调皮的喊我姐姐，反而叫我的名字，让人有些意外。
“我和我爸关系不好。”
“儿子和爸爸的关系好像都不太好吧？”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进中国最顶尖的研究所，不仅是为了你，也是因为在了解过后，我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专业。可我爸让我跟着他学医。”
“他觉得互联网做到再顶尖又能怎么样，没有医生伟大，也没有医生踏实。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在不停的否定我。”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来到你身边。”
“但当然，这是我的事，我并不想绑架你。只不过我想告诉你，即便是这样的家庭关系，我也想展露在你面前。”
“我想告诉你有关我的所有。”
我又做了什么？
我只把他当一夜欢愉的过客，从没给他讲过我自己的事。
我为他无端的一往情深感到疑惑，惶恐，从而看不见他的坚定和付出。
自我否定，也拼命后退。
我想告诉他，我们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没有人可以摆布别人的未来。
可我甚至不敢回应他说的爱我。
20
“苏夜，你还这么小，你以为的爱情究竟有多坚韧呢？”我直白的告诉他，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的。不仅是告诉他，也是告诫我自己。
“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你。”
“那时候你去苏柠家玩，我一开门，正巧你们也正要出门。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绿色的卫衣和短裙，背着一个斜挎包，怀里抱着网球拍。”
“你和苏柠说，你邻居弟弟这么好看，长大了绝对要祸国殃民。”
然后你拍着我的头，威胁我不可以随便早恋。
“你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你会等我长大。”
原来我一直都这么禽兽。
“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宸宸。我一直在等长大的这一天，站在你面前。”
夜色朦胧，我们就这么在车里坐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我突然腰间很痛。
冷汗几乎是在瞬间冒了出来，我脸色苍白地拉住苏夜。
他惊慌地开动了车子。
21
他抱着我从车子上下来，狂奔进了急诊。
是阑尾炎，需要手术。
我痛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医生的声音非常熟悉。
直到安排好病房，输上液，我终于缓过来。弟弟回家给我拿东西，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病房。
他穿着白大褂，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语气不是很客气：“宋宸，你还真不挑啊。”
谁啊？
我皱眉看去，呆住了。
这不是我英年早逝死无全尸的前男友吗？
“冤家路窄。”本来身体不适加上对他的厌恶，让我很烦躁。
何政笑笑：“是啊，刚转院就遇到老熟人。那男的是你男朋友？”
“要你管。”
“他还是学生吧？成年了吗？宋宸，你找个比我年轻的我没意见，总不能犯法吧？”
“都说了关你屁事。”我皱眉，“你不是我的主治大夫吧？打扰病人心情我可以去投诉你！”
“这么生气？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
……
要不是输着液，我一拳就要打过去了。
震惊于他的臭不要脸，我刚要开头，苏柠的声音响起：“渣男，给爷死！”
何政没来得及反应，一不LV最新款就抡到了他头上。
我吓傻了，何政抱头鼠窜，苏柠揪着他头发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你坑人家感情，还坑人家青春，坑人家爸妈！偷进修名额很爽吧？外国妞好看是吧？乱搞是吧？你别回来啊！你tm有种死在国外，别回来啊！当医生，你还有脸当医生！”
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几个小护士冲进来拉架，一听苏柠骂人的内容，都纷纷惊呆了。
“你这么差劲的人，我们家宸宸还喜欢你？你先给自己看看有什么大病吧！”
我感觉护士在放水，因为苏柠又抡到何政好几下。
22
渣男见场面对他不利，麻溜的爬起来跑了。
我赶紧给护士们道歉，让苏柠别再惹事了。
苏柠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都能碰见他，真是服了。你别上火，我去跟医院说，让他离你远一点。”
“谁？”苏夜拎着换洗包回来了。
我赶紧拉住苏柠：“没谁。”
苏夜疑惑地进来，我又拉了拉苏柠，她忙说，
“啊对，对了。那个，叔叔要走了。”
“叔叔今天不是刚到吗？”我惊讶地问。
“叔叔说那个病人临时取消会诊了，他也不多留了，今晚十点的高铁。”
苏夜的神情平淡，只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叔叔还说，无论做什么选择，让你不要后悔，回头永远是家。”
“叔叔挺心疼你的。”
苏夜跑了出去。
23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我躺在病床上回想这段奇妙的日子。
他的出现就像意外中生出的奇迹，充满不可描述的浪漫与疯狂。
但他有无限的好前程。
硕士、博士……不知道会读多久。
也许他刚刚离开时，会非常想我，
但这么久的异地恋，谁又能保证什么呢？
他毕业后，大约25岁，正是我现在的年纪。
他会碰到一个家境相似的漂亮姑娘，成为人人羡慕的登对情侣。
可我那时已经三十多岁了。
凭一个承诺，我要等他吗？
24
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没有说话，我知道是苏夜。
我静静地说，我已经没那么痛了，现在正在看一部关于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爱情的电影。
男主有个AI女朋友，他爱上了她，
但是同时也发现AI同时在跟三千万个人网恋。
是不是有点可笑？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非要硬凑在一起，不知道想感动谁。
可为什么我看了这么多遍，还是哭的稀里哗啦？
我忍不住哽咽。
苏夜说：别哭了。
他说：我爸的身体不太好，他一直没告诉我，不过我们都已经聊开了。我喜欢你。宋宸，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但我知道，口头的承诺不可信，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信任我。所以我告诉了我爸爸，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说: 我还要怎么证明呢？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即便现在告白，都非常无力。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明白我看起来多么可笑。但是宋宸，真心不可笑，我近十年的坚持也不可笑。
他说：我这就回来找你。
他说：你别哭了，我这就回来。
我泣不成声。
25
手术出院的那天，苏柠说要来接我。
我都到家了，还没看见她人。
刚坐在沙发上，她忽然打来个电话，大喊大叫：“宋宸！疯了！我弟说他要订婚！”
我惊了。
“他跟谁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露，他哪来的女朋友就订婚！”
“叔叔又被他接来了，他还叫了好多发小，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都过来了，说先去你家落脚。”
什么？？？
来我家了！！
苏柠的对话框又弹了出来，“我们快要到你家了诶，你要不要一起吃瓜！”
……这吃的可是我的瓜呀！
我赶紧跳起来，跑到化妆镜前开始化妆。
穿什么啊靠，怎么就订婚了？？
不过他还没征求我同意，怎么就直接到订婚这一步了？
为什么这件事我会知道啊！不是应该瞒得死死的吗！
我感觉他们应该已经在我家楼下了，手机在不停的响着，应该是苏柠发来的消息，我已经顾不上了。
猛地拉上礼服拉链，刚好门响，我赶紧跑了出去。
好在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苏柠，她看到我愣住：“礼服出院？好有仪式感啊你。”
妈的，这么看不起你的姐妹吗？
终于收拾好残局，大家坐进了客厅。
叔叔笑着看向我，点了点头。
我笑得脸都僵掉。
苏夜也进门了，一脸颓败，估计是知道苏柠已经给我通风报信了。
我和他给大家倒水，虽然苏柠还是一副懵懂的表情，直到苏叔叔率先问：“宸宸啊，这小子对你还好吧？”
我恭顺地坐好，说“苏夜又是给我洗衣服又是做饭的，照顾人特别细心，特别是我住院这段期间，几乎都是和衣而眠的。”
“那你觉得……”
“我，我很喜欢他，但订婚是不是太早了？”
苏柠一口水喷了出来。
眼珠子都要掉了。
大家都目瞪口呆：“订什么婚？”
啊？？
不是订婚吗！
我茫然看向苏夜，苏夜似乎也震惊了。
完求。
“啊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现在要谈定下来可能太糟了，但我愿意等他。”我赶紧拉过苏夜的手。
苏叔叔咳了一下，又发话了。
“你真的确定了？”
苏夜点头，拉起我的手，声音很小但是不容置疑。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苏夜和苏柠，朝着叔叔鞠了一躬。
“苏叔叔，苏夜还小还在上大学，但是我愿意等他长大。”
“这是苏夜的坚持和热爱，虽然国内近些年互联网发展迅猛，但就教育资源来说，苏夜在国内已经拿过了不少奖项，国外的未知可以让他更全面的发展，回来为国效力。苏夜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他无论在哪都一定会有前途的，我相信他。”
苏叔叔停顿片刻，点了下头。
“好，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决定，不要后悔就好。”
苏夜赶忙接话，说不会的，我一定会宸宸一直走下去的。
苏叔叔看着我，严肃的表情终于缓和了。
物理的年轻人们见状，也终于都松弛下来，开始热热闹闹讨论晚上在哪里吃饭。
苏柠摆着架子坐到了沙发上，我连忙上前哄着她，笑嘻嘻的给她端茶倒水。
她阴郁的表情总算是消失了，抱怨道：“宋宸，你有没有当我是姐妹，这么大的事连我都不说。”
我赶忙解释：“我还想多活几年，哪敢和你说？”
苏夜傲娇的给我剥了个柚子，说：“这是我的宸宸啊，姐你别欺负她。”
“好啊，现在就开始胳膊肘疯狂错位了是不是？”
我看着这对姐弟互相斗嘴，不自觉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顿时觉得一切阴云都飘散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看着窗外阳光普照大地，家里热热闹闹。
我真幸运呀，能碰到一个拿真心换真心的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