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言轻轻地说:“谁叫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老婆呢?”她又再说:“我想了一天晚上,也想通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也毕竟,整件事上,我也有责任——当初,是我做了第三者,硬生生的把你从静儿手中抢过来。婚后,我因为子宫先天性发育不良,再加上某种原因,无法为你生儿育女。其实,虽然你嘴里不说,但我知道你是挺喜欢小孩子的。”
林静儿紧紧依偎在江嘉唯身边。
此时江嘉唯说什么,林静儿就听什么。江嘉唯说,不要再恨嘉其了,好不好?嘉其并不是坏人,他只是一念之错,这些年来,他也不好过。于是,林静儿便说:“好!那我不恨他!”林静儿对江嘉唯,像了小鸟依人那样。
后来林静儿对麦糖糖说:“像江嘉唯那样的好男人,打灯笼也难找,我不想再错过。江嘉其抛弃了我,那又怎么样?我得到了,比江嘉其好了N多的男人。现在,江嘉唯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
林静儿不再恨江嘉其了。
她对麦糖糖说,她真的不再恨了。
麦糖糖问:“你那个海归派大学教授呢?”
林静儿说:“我早已跟他分手了——我妈病的时候,我就对他提出了分手,我说,在他和江嘉唯之间,我还是选择了江嘉唯。”
江晓宇的手术,在一个月后进行。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如果半年内,没有复发的现象,就是完全成功了。医生又再说,江晓宇的复发几率应该不高,因为江嘉其和江晓宇是父子,匹配相符率九十九点九九。而且术后,江晓宇恢复得很好,无论是骨髓,血象,及重要脏器,都检查正常,并无明显症状。
江晓宇很快出院。
江晓宇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又回到了以前的天真活泼。麦糖糖去探望看他,江晓宇兴奋得不得了,搂着她的脖子,乖巧地说:“表姨,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想你就像老鼠想大米!”
麦糖糖“哈哈”大笑。
江嘉唯林静儿此时此刻,真的是幸福快乐。
他们夫妻俩,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一个演奏着“叮叮当当”的厨房演奏曲,一个旁边做打手,洗菜拿碟子什么的,饭后一个洗碗一个拖地板,真真正正做到了夫唱妇随。
真好,江嘉唯终于修成正果。
江嘉唯,终于能够和林静儿花好月圆。
这是好人自有好报。
因为江晓宇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江嘉唯和林静儿成了一对恩爱夫妻,麦糖糖因此心情大好。翌日上班的时候,麦糖糖整个人还沉浸于极大的喜悦之中,心里在欢快地唱着歌儿,脸上则很挂着一个甜美的笑容。
苏小可好奇问:“糖糖姐,什么事那么开心?一整天都看到你笑眯眯的。”
麦糖糖摸了摸微微有点发热的面颊:“我一直有笑眯眯么?”
苏小可说:“当然了。”
麦糖糖的笑眯眯,不但没有收敛,还不自觉的再继续发扬光大,那种喜悦从内到外,从头到脚,掩都掩不住地溢了出来。
结果给郑一南看到了,不爽了,中午的时候,他捕捉了一个空档说:“哎呀麦糖糖,我说你能不能To restrain(收敛)一下你的花痴相?不就是把元倾落那小子收服了,跟他一起狼狈为奸了嘛,用得着整天一副欠揍的Expression(表情)?好像向天下人广而告之,你处在发情期似的。”
麦糖糖懶得向他解释,白了他一眼:“我喜欢,你管得着?”
郑一南“哼”了一声。
麦糖糖踢踢他:“怎么?嫉妒?”
郑一南又“哼”了一声。
麦糖糖问他:“你跟你的吉米吵架了?”
郑一南说:“NO。”他惆怅:“吉米这段时间工作忙,还常常出差,想跟他见上一面,还得在梦中见,哪有机会quarrel(吵架)?”他紧紧皱着眉头,长叹一声说:“不过前段时候,我们倒是常常quarrel(吵架),吉米想和我一起去Germany(德国),或TheSwiss(瑞士),那儿Gaymarriage(同性婚姻)是合法的,要不去TheUnitedStates(美国)也行,可是……哎,我没有courageto(勇气)离家出走,跟吉米双栖双飞,万一我爸我妈一怒之下,不认我这个儿子怎么办?”他问:“麦糖糖你说,我是不是挺窝囊废?”
“是。”麦糖糖点头:“你挺窝囊废的。”
“喂。”郑一南不忿。
“喂什么喂,这是事实。”麦糖糖又白了他一眼。
麦糖糖没想到,不到两个月,郑一南喜滋滋的告诉她,他要结婚了。这使麦糖糖大感意外:“跟吉米结婚?”
郑一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跟吉米!跟一个女的。”
“咦?”麦糖糖纳闷:“难不成你丫转性了?爱上了右手不再恋左手?还真的找到一个挺靠谱的还可以结婚的那种女朋友?”
郑一南说:“没,没转性。不过是来个Deceive the public(掩人耳目)而已。”他挠挠头,长叹一声说:“我天天和吉米腻在一起,别人说闲话了,有多难听说多难听——其实,别人说什么我并不在乎,在乎的是我老爸老妈,他们认为很Losing face(丢脸),在亲朋好友跟前抬不起头来。我老爸老妈给我下了通牒,特别是我老妈,天天哭,天天闹,说我不找个女子,正常谈恋爱结婚去,她就跳楼死给我看!”
麦糖糖“哦”了一声,很不以为然:“郑一南,你丫做人太没道德了,对女人没有兴趣,却非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把人家姑娘给坑了,不怕遭到天谴?真是的!”
“你说什么哪?”郑一南眼睛一瞪:“我跟她是Consensual(两厢情愿)的好不?”
“真是阿奇加阿怪了,这姑娘这么蠢?”麦糖糖不可置信:“竟然愿意跟你丫来个Consensual(两厢情愿)?”
“我骗你干吗?难道骗你有饭吃?”郑一南急了,粗着脖子说:“你不信去问苏小可,她真的愿意跟我Consensual(两厢情愿)。”
麦糖糖张大嘴巴:“苏小可?”她说:“郑一南,你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郑一南斜了眼睛看她:“要不麦糖糖,你大发善心,可怜可怜我,来个舍己为人,离开元倾落那小子,嫁给我?”
麦糖糖白了他一眼:“我干嘛要嫁给你?笨呀我!嫁给你,不等于守活寡嘛?别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你,你这个人,还真的没药救了,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呃,像上次在香港,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放足电力去诱惑你,你丫的居然一点点正常的生理反应也没有。”
郑一南偷笑,揄喻:“麦糖糖,是你There is no charm(没有魅力)好不好?”
麦糖糖对他怒目而视:“郑一南,你胆敢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郑一南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I don't speak(我不说)!”
麦糖糖看他:“郑一南,我说认真的,你让苏小可嫁给你,那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郑一南耸耸肩:“我对苏小可说了,我们在一起结婚,不过是放烟雾弹,暂时Deceive the public(掩人耳目)!以后——呃,过了三五年,她想什么时候leave(离开)我,她便什么时候可以leave(离开)我,我无条件放她自由!现在不过是江湖救急而已!”
靠,结婚也搞江湖救急!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麦糖糖和郑一南是上午说的话,到了傍晚下班后,苏小可从后面追上来,叫住她:“糖糖姐,中山路有一间新开张的韩国料理店,听说味道很正宗,我们一起去吃,好吗?”吃韩国料理是次要,主要的是,她是有话要和麦糖糖说。
麦糖糖说:“好。”
苏小可轻轻的握了她的手:“糖糖姐,谢谢你。”
那间韩国料理店,店面不是很大,环境也是一般般,但氛围很温馨,内设幽雅舒适的榻榻米,还有室外凉席,很有韩国的味儿。虽然是以烧烤为主,却没有一点油烟味,餐具也很有特色,都是陶制的,有一种很原始的感觉。
在等菜上来的当儿,苏小可说:“糖糖姐,我要嫁给郑一南了。”
麦糖糖说:“我听郑一南说了。”她问:“小可,你了解郑一南?你真的愿意嫁给他?”
苏小可说:“是,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麦糖糖问:“那你还愿意?”她又再说:“小可,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钱?如果为了钱的话,你大不必这样做,我那笔钱不急,如果你真的没有,不还也可以。你这样做,岂不是苦了自己?”
苏小可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说:“钱也是其中原因之一。糖糖姐,不瞒你说,我除了欠你二十万,我还欠了别人的十五万,我很茫然,不知猴年马月才把把这些钱还上。郑一南说,如果我答应跟他在一起,嫁给他做他名义上的妻子,他马上给我五十万,还有结婚的那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婚房,会写上我的名字,过了三五年离开他,这套房子就是我的了。”
条件倒是挺优厚。
也难怪苏小可心动。
苏小可又再说:“我忘不了我哥哥,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一个女人不嫁人,终归不耻,别人也带有色眼光看你,让你无法在这个社会立足。这样也好,我和郑一南在一起,虽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也算是有个家,逢年过节,我不会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麦糖糖提醒她:“人家郑一南可是个独生子,你嫁给他,他的父母可是要抱孙儿的。”
苏小可说:“我知道。我和郑一南商量好了,结婚后,如果他的父母逼得紧,到时候我们可以去人工,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