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意外冷不防出现了——麦糖糖觉得她的嘴,还真他丫的是乌鸦嘴,“万一”还真他丫的是出现了。
其实也不能够完全怪麦糖糖。本来麦糖糖把车开得好好的,技术也没什么问题,刚刚考取了驾驭证,连教车的教练也赞她,人聪明,学得很快,把车子开得稳而定。
元倾落也是因为相信麦糖糖,把车扔给她开。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在一个十字路口,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横冲出来一辆大卡车,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麦糖糖刹车不及,惊恐万状地张大嘴巴,发出“啊”的一声恐怖大叫。
在大叫之余,麦糖糖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本能地用全身力气,拚命地扭转方向盘,保时捷Panamera Exclusive Series 4.8T很惊险的,与大卡车擦身而过,然后,直直的驭去路旁的绿化带,在与绿化带的一棵树相撞的瞬间,麦糖糖还懂得手忙脚乱踩住刹车。
因为麦糖糖及时刹车,且保时捷Panamera Exclusive Series 4.8T的功能好,停得快,只是和树木轻轻相撞了一下,人没事,还活着,也没流血事件发生,车子估计也没问题,顶多是车头的侧边,被划花了。
但麦糖糖已被吓得得半死,魂飞魄散。
旁边的元倾落也给吓得脸上变了色,他把手中的手机扔了,就抱住了麦糖糖,紧紧地抱住。事后麦糖糖想,她在元倾落心目中,也许,是真的占有一定的位置,他并不关心他的车子,而是关心她。
“糖糖——”元倾落抱着她,一迭声问:“糖糖,你有没有伤着?你没事吧?糖糖,你说话,你说话呀!”
麦糖糖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她坐在车内,已被吓得得半死,魂飞魄散,一颗心跳得疯狂没有节奏,大脑不能指挥自己,浑身抖如筛糠,牙齿不停打架,一头一脸全是冷汗——她是没事,不过是被吓着了,神魂晃荡,眼睛里渗透了惊恐。
元倾落安慰她:“宝贝,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麦糖糖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恐,只除了点头,什么也不会做。
大卡车的司机,倒讲职业道德,发现出问题了,便停了车,走下来——就算他逃之夭夭,也是跑得和尚,跳不了庙,这路段,特别这十字路口,装有监控摄像头。
司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脸色同样变得惨白,他跑过来,先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血染的风采,看到平安无事了,又再看车子。
这一看,他的脸更是惨白,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天哪!这……这车,是保时捷Panamera Exclusive Series 4.8T!价值……价值四百万人民币哪!”他又再喃喃:“还好还好,车子损坏不是很严重,只是车头灯烂了,车头被划花了一点点。”——这一点点,如果责任在他,估计也让他破费不少。
麦糖糖被吓着了,惊魂未定。
元倾落倒很镇定,把麦糖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检查一番后,便解开栓在她身上的安全带:“糖糖,你下车去走动一下,活动活动身骨,看看身体有什么不妥,有什么地方特别的痛。”
麦糖糖点点头。
她哆哆嗦嗦下车了。却因为太过慌乱,还没从刚才的惊吓回魂过来,刚下车走了几步,路也没看,便很倒霉踢中了一块石头。
还是挺大块的石头。
结果,麦糖糖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猛地摇晃了几下,随后“扑通”一声,狠狠跌倒在地上。
“哎哟——”麦糖糖惊天动地的一阵惨叫。
元倾落冲下车,跑过来扶了她:“你怎么啦?没事吧?”
麦糖糖勉强地站立了起来,可左脚无法落地,不得已,只好金鸡独立着。她声音带着哭腔,痛不欲生般号叫了起来:“我的脚——哎哟,我的脚痛厉害!很痛!哎哟,我的脚,好像……好像断了!痛!哎哟!好痛!痛死了!哎哟……”
元倾落瞧了瞧她:“不过是摔了一跤,不会这么严重吧?”
麦糖糖一双眼瞪得圆圆的,气咻咻地跟他吵:“什么不过是摔了一跤?没痛着你的脚,你当然说不严重了。”
元倾落啼笑皆非,瞟她一眼:“不是说脚痛么?怎么还有力气嚷嚷?”
啊是,她的脚!
麦糖糖把她伤着的左脚,小心翼翼放到地上,试着要行走。谁知,左脚刚刚落到地上,却因为站不稳,一个踉跄,又要摔倒在地上。
“哎哟!痛!”麦糖糖又再号叫起来:“痛死我了!”
元倾落伸手扶住了她。
麦糖糖恐惧得很,六神无主,声音带着哭腔:“我的脚是不是真的断了?我怎么这样倒霉啊?去年的时候我学那该死的瑜伽,一招‘牛面式’把我这左脚搞了个内侧副韧带拉伤,估计这次没这样好运了,可能是脚断了,我……我……我不是变成残废了?天,残废!如果我残废了,那我这辈子就完了,彻彻底底地完!天哪,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元倾落声音温柔:“哪会有这么严重?”
麦糖糖还自个儿的痛不欲生。号叫着:“看来我还真的是残废了,变成瘸子了!天哪,我……我该怎么办?”她问:“元倾落,如果我变成瘸子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元倾落说:“不会。”
麦糖糖又再问:“那你会不会娶我?”
不知道是因为麦糖糖的声音太低,元倾落听不清楚;抑或,元倾落地装聋作哑。总之,他没有答。
这个时候大卡车司机开了腔:“会不会骨折了?”
麦糖糖恨得咬牙切齿的。丫的,好不容易捕捉了个机会,问元倾落会不会娶她,谁知大卡车司机不知趣,插了这么一句。麦糖糖狠狠的瞪了大卡车司机,随后装腔作势的声音带着哭腔嚷嚷:“完了完了!我完了!如果是骨折,搞不好,我真的变成瘸子了!如果真的变成了瘸子,我……我……我死算了!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元倾落瞧了瞧她,忽然就横腰抱了她,把她抱到车子。
麦糖糖嚷嚷:“喂喂喂,干吗?”
元倾落说:“去医院呀。”
大卡车司机也着急了,嚷嚷:“你不能把车子开走哇,待会儿交警来了怎么处理?”
元倾落说:“你在这儿等交警。我的车子不用你负责,我自己修理就行。至于绿化带……我给手机号码给你,有什么事儿你打电话。”
大卡车司机听元倾落说车子不用他负责,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说:“好的好的,我在这儿等交警。绿化带的赔偿,估计不多,不麻烦你,我负责赔偿好了。”
到了医院后,经医生诊断,麦糖糖确认真的是脱臼,并有轻微骨折。医生给她做半身麻醉,把她的右脚,搞复原。医生说,待消肿后,要拟打石膏休息2个月。
麦糖糖注定要倒霉。
逃过车祸一劫,却逃不过摔跤一劫。
听说麦糖糖要打石膏,休息2个月不能上班,最着急的,莫过郑一南。这家伙,很不人道,不关心麦糖糖的伤势,却关心那劳什子的工作,打电话给她,一开口连“你好”两个字也直接过滤掉,直接抱怨:“天!麦糖糖,你休息两个月,你手头上的工作谁来给我做?我不是整个儿全乱了套了嘛?”
麦糖糖很没好气:“没了我,地球就不转了吗?”
郑一南声音带着哭腔说:“没了你,不是地球不能转,而是公司的财务不能转!”
麦糖糖想想也是,郑一南家的这间新超市,财务由她一手抓,一来郑家老爷子信得过她,二来麦糖糖做事对得住天地良心,不但工作认真细致勤恳,难得的是她不贪,不是她的钱她一分也没多拿。
“How to do(怎么办)?”郑一南的声音焦急:“天,我要抓狂了!”
“去死!”麦糖糖幸灾乐祸。
郑一南哼了声说:“我干嘛去死?大好年华等着我,美好生活等着我,我还没风花雪月够呢,说什么也要活得够本是不是?”
麦糖糖掩嘴笑:“大好年华等着你,美好生活等着你——呸,你老爸老妈的大棍子还等着你呢。”
郑一南气馁地问:“How do you know(你怎么知道的)?”
麦糖糖扮鬼脸,尽管电话中郑一南看不到:“上星期我和元倾落出去吃饭的时候不巧遇到你妈,你妈趁了元倾落没注意,拉了我的手偷偷问我,这位帅哥是谁?我说是我的男朋友。结果你妈的表情很黯然神伤。”
郑一南喃喃:“难怪这几天我就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同,我家老佛爷老是叹气,幽幽不乐。问她为什么,她就Angry(生气),她说如果我再不找一个女子To get married(结婚),给她生一个孙儿出来,她做鬼也不放过我。”他又再说:“这还不算,前两天我家老佛爷还吃饱饭给撑着没事干托我家那些的七大姑八大婆给我介绍对象,一个什么的Relatives(亲戚)给我介绍一个从法国归来的硕士生,说在什么研究所工作。我Refused to(拒绝)了,还跟我家老佛爷大吵一架,我说我今年才二十九岁,并不是一个急着要结婚的年龄。男人三十一枝花,我还没到一枝花的年龄呢,只是一朵将开未开的蓓蕾,这么急着拔苗助长干嘛?结果老佛爷一Angry(生气),就鸡飞狗跳的把我臭骂了一顿,靠,害得我大气也不敢出,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站在那儿听她骂。”
麦糖糖哈哈大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