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糖糖嘻嘻笑:“元麦麦是我的女儿。”
这次爆笑的是元倾落:“糖糖,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狗是公的,还女儿呢。”
麦糖糖连忙把小狗抱来,进行验明正身。哎呀呀,这小狗,还真的是公的。麦糖糖脸皮老厚,耍赖,就是错了也不改:“那元麦麦是我儿子,还不行么?反正,它就是叫元麦麦。”
元倾落一副“随你这个白痴”的表情。
他出门,去他的工作室。
元倾落走后,麦糖糖把“元麦麦”抱在怀里,左一声“乖儿子”,右一声“乖儿子”叫它。元麦麦也乖巧,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麦糖糖,“汪汪”的叫两句,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兰姐笑:“糖糖,元先生对你很好呢。”
麦糖糖喜悦:“真的吗?”她问:“你怎么知道?”
“嗯。”兰姐说:“元先生看你的目光极是怜爱,还有他跟你说话的语气也温柔。”
麦糖糖很是懊恼:“可是,他不愿意和我结婚。”
兰姐安慰她:“慢慢来。结婚这事,毕竟是人生大事,急不得。”
也是,结婚是人生大事,急不得。
元倾落是真的对麦糖糖好。麦糖糖的脚待消肿,打石膏前两天,脚特痛,元倾落把她抱上抱下跑医院。麦糖糖上卫生间,他也抱着她去。刚开始,麦糖糖怪不好意思的,涨红着脸,结果元倾落说,你害什么臊呀,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晚上捧来一盆水,元倾落给麦糖糖擦身子,在光如白昼的灯光下,边擦边说,对吧,这里这里,我都见过。
害得麦糖糖不但脸红,连脖子也红。
打上了石膏,拐着拐杖,可以行动了,元倾落有空,便带麦糖糖去兜风,他问:“宝贝,你的脚好后,还敢不敢开车?”
麦糖糖不大肯定,支支吾吾:“呃……敢吧。”
元倾落看了她一眼:“敢就是敢,不敢就是不敢!什么‘呃……敢吧’?”
麦糖糖不服气,反驳:“因为那次事故,怎么着,我心理多多少少总会有些阴影和障碍吧?”
元倾落边开车边说:“宝贝,你喜欢什么车子?待你的脚好了,我们去看车子去,你喜欢哪款,我给你买。我觉得,女孩子开甲壳虫很不错,特别是刚上市的那种新甲壳虫敞篷车,听说性能很好,适合女孩子,我尤其喜欢那款红色的,外观很有神采和灵气。”
“我不要你送。”麦糖糖说。
“为什么?”元倾落又再看她一眼。
“以后我有钱了,我自己买。”麦糖糖说。
“你什么时候有钱?”元倾落问。
麦糖糖很无厘头回答:“有钱的那一天有钱。”
元倾落说:“宝贝我告诉你,车子要么不买,要买就买好点的,最少,也要买近四十万以上的车子吧?这样性能比较好,科技含量比较高,造型也是上档次。”
麦糖糖咕哝:“四十万以上的车子?卖了我也买不起。“
元倾落说:“我不是说了么?我送给你。”
麦糖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你送!以后我有钱了,我自己买。”
“宝贝——”元倾落问:“为什么不要我送给你的车子?”
“我为什么要你送给我车子?”麦糖糖说:“真是的,我有手有脚,自己能挣钱!”
“我是你男朋友呀。”元倾落说。
“男朋友又怎样?”麦糖糖说:“你又不是我老公!”
说到“老公”这两个字,元倾落不吭声了。他紧紧皱着眉头,好像很讨厌这两个字。麦糖糖想不明白,元倾落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男朋友,但他只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难道男朋友,再进化下去,不就是老公么?两人交往的目的,不就是奔着结婚么?
看到元倾落这样子,麦糖糖开玩笑:“元倾落,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恐婚一族’吧?”
谁知,元倾落竟然回答:“对,我是‘恐婚一族’。”
天!元倾落真的是“恐婚一族”?
什么是“恐婚一族”?网上说,恐婚现象,是如今未婚人群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现象,它多发生于二十五到三十岁这个年龄段,而以三十岁上下,且收入较高,恋爱已久,或是同居已久的男女,“恐婚”心理尤为严重,不愿意结婚的,便称为“恐婚一族”。
网上还说,在社会高速发展的今天,“恐婚”更像流行病一样,“传染”给不少都市男女。男人和女性恐婚的理由不太一样,女人说得最多的理由是:害怕将来遇到更喜欢的人;而男人说得最多的理由是:在还没有更好的经济基础时,婚姻会令他倍感压力。
元倾落没存在经济压力,他不但是个富二代,还有自己的事业,且有房子,有车子,有很多人望尘莫及的收入,他为什么要恐婚?
麦糖糖真搞不懂。
麦糖糖坚持着,不要元倾落给她买车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可承受不起,这叫无功不受绿。
她和元倾落在一起,并不是冲着他的钱而来,而是因为,她真的爱他。她不愿意,给元倾落,或给别人一种错觉,她是个贪图虚实的女子。麦糖糖想,她也有她的尊严,是不是?这与当初,她接受元倾落的二十万元不同,那二十万元,元倾落说了,是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其实,是她应该得到的奖金分红。元倾落的那个冠军奖,也有她一部分功劳,他得到了一百万美元奖金,她的二十万币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麦糖糖的脚完全好,已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麦大婶到了省城一趟。
她不是来看麦糖糖,而是把她姐姐林老太太接过小乡镇。此时林老太太身体大好,江嘉唯这段时间尽给她煮好吃的,养得她面色红润,白白肥肥,去复检,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跟身体健康的人没两样了,于是林老太太就闹着要回小乡镇,说不放心家里,毕竟儿媳妇高小玲大腹便便,身子重,她要回家去,家里的事儿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麦大婶还真买了车子,不过车子不贵,十多万的上海大众。麦大婶的驾照还不足一年,按规定,上高速需有三年以上的驾驶人陪同,因此麦大婶找了黄叔陪同,开着车子到省城接林老太太回家。
麦大婶和黄叔到省城的时候,是午饭时间。
江嘉唯在附近的饭店设宴招待。
麦糖糖也去蹭吃了,顺便见见她老妈。江晓宇远远看到麦糖糖了,像平日一样,兴高采烈地便跑了过来,一边嚷嚷:“表姨!表姨!”
“这么久没见到表姨,你想不想表姨?”麦糖糖抱了他,亲着他的面颊嘻嘻笑问。
“想!”江晓宇很乖巧回答:“很想很想!”
麦糖糖又再亲了江晓宇一口,瞧瞧他,越瞧越觉得很不对劲,歪头问江嘉唯:“晓宇怎么啦?是不是不肯吃东西?怎么这么瘦呀?脸儿青青白白的,下巴比范冰冰的锥子脸还要尖,看上去就像发育不良的样子。”
江嘉唯说:“这段时间晓宇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感冒发烧,还咳嗽,咳痰,吃了药,打了针,现在好不容易好了些,但身体弱弱的,体质很差,有什么风吹草动又再不舒服。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抽不出空来,我计划过了几天后,带晓宇到区医院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我不去医院!不要做检查!”江晓宇一听到这话,顿时很委曲地扁着嘴巴,想哭:“我不去打针!我也不要吃药!我不要!”
“切。”麦糖糖说:“晓宇,哪个王八蛋告诉你,去医院就是打针吃药?晓宇,表姨告诉你,医院有很多美女姐姐呢,你去医院看美女姐姐不行?看到谁你比妈长得漂亮,告诉你爸,让你爸追去!”
江嘉唯啼笑皆非:“糖糖,你是不是想把晓宇变成蜡笔小新?”
麦糖糖还没有说话,江晓宇已抢着说:“表姨最喜欢蜡笔小新,我也喜欢蜡笔小新。”他学着蜡笔小新说话的语气和口吻,很得意地说:“我叫野源新之助,是一个有点害羞的五岁小孩。”他扭着小屁屁,又再说:“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很是似模似样。
麦糖糖“哈哈”大笑。
那边的老太太和老佛爷两姐妹见面,有说不完的话题。
老太太夸她女婿,赞不绝口:“我真是好福气,有嘉唯这个好女婿。这次我病,多亏了嘉唯细心照顾,跑前跑后,不怕脏,不怕累,端茶喂药,接屎倒尿,嘘寒问暖……既出钱又出力。哎,亲生儿子都不及他孝顺。”
这时候江晓宇插嘴:“外婆,我不是每天跟你说过了三遍了嘛,我爸爸是世上最好最好最好的男人。”
老太太笑:“对对对,你每天跟我说了三遍,你爸爸是世上最好最好最好的男人。你妈妈是世上最有福气的女人,嫁了这么一个好老公!”
江晓宇童言无忌,顿时对林静儿鹦鹉学舌般的说:“妈妈,我爸爸是世上最好最好最好的男人,你是世上最有福气的女人,嫁了爸爸这么一个好老公。”
林静儿的脸涨红了。
麦糖糖冲着她挤眉弄眼,扮鬼脸。
林静儿低下头,装了没看到。
麦糖糖发觉,林静儿对江嘉唯的态度好了许多,和颜悦色了起来,吃饭其间,偶尔也对他露出笑容,有说有笑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她老妈林老太太这一病,江嘉唯身上的闪光点终于闪耀到林静儿的眼里,估计终于察觉到这个“新五好男人”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