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杨贵妃还是喜欢赵飞燕?”麦糖糖又再问。
“当然是喜欢赵飞燕。”郑一南说。
“为什么?”麦糖糖又再飞起了眼睛,瞳中波光流转,眉飞色舞:“你为什么喜欢赵飞燕?”
郑一南说:“因为我总觉得,态轻盈瘦弱的女子,最惹人怜爱。就像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麦糖糖意外:“咦?郑一南,你丫居然懂徐志摩?”
郑一南点头说:“是啊,我喜欢看他的诗。”
麦糖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和郑一南说话,一边用了以前挑逗元倾落的方法,挑逗郑一南。并不见得,天下的男人,都像了元倾落那样有定力,能够崩于泰山前而不露声色。
麦糖糖把她右脚的鞋子脱了,伸到郑一南的大腿上。郑一南穿了条休闲大短裤,裤管很宽。
郑一南受不了痒,躲闪着。
郑一南越躲闪,麦糖糖的脚丫子越顽皮,划他大腿上的肌肤更起劲。麦糖糖借酒装疯,很得意地“咯咯”地笑着,郑一南终于受不了,他伸出手来要把麦糖糖的脚拿开,放了下来。
他说:“麦糖糖,你醉了。”
麦糖糖无比的懊丧。
看来她对男人一点吸引力也没用,难怪她二十六岁了,不但嫁不出去,不但没有男朋友,就是和男人上床的机会,也没有过!她越来越有魅力有个屁用,她越来越迷人有个屁用,还是没有男人喜欢她。
郑一南不喜欢她!
江嘉其也不喜欢她!
元倾落更不喜欢她,他只是利用她!
麦糖糖想,难道她把她自己的第一次送出去,真的有这么难吗?为什么投怀送抱,主动献身,他们都不屑一顾?麦糖糖伤心欲绝。伤心欲绝之余,她只好又再喝啤酒,一打啤酒十二罐,她喝了大半打。喝着喝着,终于忍不住,要吐了,于是她便掩了我的嘴巴,飞那样向不远处的卫生间跑去。
麦糖糖在卫生间内,“稀里哗啦”的大吐特吐,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后,她踉踉跄跄自卫生间走出来。郑一南不放心她,站在门外等,看到她了,连忙走了过来把她扶住,然后给她递纸巾,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麻麻的,软软的,酥酥的。
“麦糖糖——”他问:“你没事吧?”
麦糖糖摇头,想说,没事。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气流只在喉咙里窜上窜下,“咕噜咕噜”作响。郑一南脸上的五官在她眼前不停地变换,重叠着,周围的景物,一阵阵地扭曲。麦糖糖感觉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眼前发暗,有一种极度的困倦感,像是潮水,突然之间,将整她个人,淹没了起来。
麦糖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郑一南在叫她:“麦糖糖!麦糖糖!”在这幽幽的夜色里,灯火如豆,暗香浮动,麦糖糖把她的头靠在郑一南的肩上,她的泪突然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哭着哭着,麦糖糖觉得很累,很倦。随后,她蜷缩着身子,像婴儿一般,在郑一南的怀里缩成了一团,恍恍惚惚中,她听到郑一南在嘟哝:“真是的,喝不了这么多就不要喝嘛!”
然后,她感觉到郑一南把她背起来,乘坐缆车,下山去。
随后,麦糖糖人事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麦糖糖恍恍惚惚中,有点知觉。她好像又再吐了,吐出来的脏物,落了她一身,一股浓郁的酸馊气漫延开来。
麦糖糖仿佛听到有人在叹气。随即,似乎有人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接着,又再似乎有人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边嘀嘀咕咕些什么,一边用了热毛巾,一点点给她擦身子。
麦糖糖的眼睛睁不开来,眼皮感觉有千斤重。她嘴里嘟哝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话,然后,她又再晕晕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睡多久。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麦糖糖只觉的头重得厉害,还不停地作痛着,胸口也感到有点闷,口又干,舌又燥。丫的,喝醉的滋味,真他丫的难受!
就像在地狱兜了个圈子似的。
麦糖糖缓缓地睁开眼睛。
咦?这是什么地方?她干嘛躺在这儿?麦糖糖茫然地看着四周,房间并不是很大,装修却很时尚新颖,设备齐全,空调电脑液晶电视机,现代的东西一样不少,而且光线充足,窗明几净。
这是什么地方?
看样子,是酒店房间的布局。麦糖糖想,她怎么会在这儿?呆了好半天,才把昨夜的事想起来,哦对了,是郑一南把她带来的,昨晚她喝醉了,不省人事,好像是郑一南背了她,把她带到这儿来的。
不是郑一南还会是谁?
肯定不是元倾落。
元倾落才没这么好心关心她的死活,她“失踪”了一整天,他也懒得找她,他干吗要找她?他的比赛已结束,她对他而言已没了利用价值。
想到元倾落,麦糖糖的心又再痛了起来。
痛得撕心裂肺。
麦糖糖记得,以前元倾落曾经对她说:“宝贝,你当然是我的女人。”元倾落还对她说:“糖糖,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活泼俏皮。还有,我喜欢你的可爱。”元倾落好像还说过,他是爱她的!现在,麦糖糖想起那些话来,觉得真是个天大笑话。
元倾落喜欢她?
元倾落爱她?
他糊弄她是真!为了参加那个劳什子的亚洲大奖赛,他不惜牺牲他的色相来诱惑她,把她搞得团团转,她竟然傻不拉叽的完全相信他!傻不拉叽的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麦糖糖想,丫的,她还真是蠢,天下最蠢的女人,没有人会比她更蠢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的话也信得,母猪也会上树!
麦糖糖正在自怨自艾间,突然,冷不防的就听到她身边有人用了梦呓般的声音,喃喃地说:“吉米,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不要离开我,吉米,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麦糖糖吓了个魂飞魄散,连忙寻了声音看过去。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床上,不单单躺着她,还躺着另外一个人!那人……天,竟然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裸着上身,背对着她,身子微微的弯曲,似乎在熟睡,做着梦,还一下一下的微微地扯着鼻鼾。
睡得像了死猪那样的男人,顿时给麦糖糖惊恐的大叫声吓得自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猛地把身子翻过来,眼睛都没睁开,条件反射的跟麦糖糖着发出同样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原来这个男人,是郑一南。
他猛地睁开眼睛,瞪麦糖糖。麦糖糖也瞪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异口同声的,再一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
尖叫声过后,麦糖糖抓狂,吼他:“你啊什么鸟?”
郑一南也吼她:“那你又啊什么鸟?”
麦糖糖瞪圆了一双眼睛:“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郑一南没好气:“你不在这儿你在哪儿?昨晚你喝醉了,像死猪,怎么叫也叫不醒,我总不能把你扔在太平山顶上任你自生自灭门吧?没办法,便只好把你背到我住着的酒楼来。”
“哦。”麦糖糖说,她眨眨眼睛,又再问:“那你干嘛吃我豆腐?和我睡一张床?”
郑一南“哇哇”叫:“什么我吃你豆腐?房间就一张床,难道放你睡地上不成?我也不可能睡地上,地板那么硬,我可睡不惯!反正,这张床是双人床,那么大,别说睡两个人,就是睡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这次轮到麦糖糖“哇哇”叫:“什么睡三个人不成问题?郑一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比喻而已。”郑一南说。
“郑一南,你没把我怎么样吧?”麦糖糖瞪了他问。
“没有!”郑一南说:“我把你从太平山顶上一路背到酒店来,累得贼死,差点儿只有出气没入气的份,哪有精力把你怎么样?”
麦糖糖略略放心:“没有就好。”
郑一南看她一眼:“麦糖糖,你这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麦糖糖给他翻白眼:“度你的头!你是君子么?别往你脸上贴金!”
她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把被子拉开,要起床。突然麦糖糖觉得不对劲,感觉有点怪怪的,连忙低头往身上看。这一看,麦糖糖又来个大震慑,再次吓了个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天!她居然这么香艳,身上只穿了一条小内内——还是挺性感的“维多利亚的秘密”红色小内内!
麦糖糖吓得差点要晕死过去,连忙手忙脚乱把被子拉扯过来,把自己身子像包粽子那样,包得严严实实。
她愤怒,大吼:“郑一南!”
郑一南不耐烦:“又怎么啦?”
麦糖糖气得恨不得让她的眼睛飞上一把刀子来,把郑一南斩了个十八块,然后拿去喂狗去。虽然昨晚她喝多了酒,可并不代表,她愿意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平白无故的给郑一南占了便宜去。
她急怒攻心,语无伦次地骂:“郑一南,你真他丫的是卑鄙小人!真他丫的不要脸!真他丫的是流氓!”
郑一南被她连续用三个“他丫的”的不“文明用语”骂得懵了,不知道是装疯卖傻,还真的是不懂,一脸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