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糖糖冷不防的给吓着了,不禁张了嘴巴,“哇哇”大叫。
元倾落把他的食指,放到嘴唇边,一本正经地说:“嘘,宝贝,叫得斯文点,外面的人不知道,还误会我们在搞那个小朋友不宜的动作呢。”他又再说:“如果我们真的是在搞那个小朋友不宜的动作不打紧,打紧的是没得搞就给别人冤枉了去,那可不好是不是?”
“呸,什么小朋友不宜的动作?”麦糖糖想笑。
元倾落的脸孔继续还在麦糖糖的脸孔上摩擦,他的嘴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宝贝,什么时候到我家里去看?原来那张写真照我已取下来了,换成你的写真,我每晚都看一遍,才上床睡觉呢。”
“真的?”麦糖糖心中喜悦。
“宝贝,你什么时候过去看?”元倾落问。
麦糖糖说:“我妈还在这儿呢,等于我妈回去再说。”
元倾落说:“又不用很长时间。如果快,一个小时就够了。如果不快,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啦。”
麦糖糖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婴儿,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觉红了脸,白了他一眼说:“元倾落,你流氓呀?”
元倾落“哈哈”笑,用了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表情望向她:“我迫不及待了呢,谁叫你那么迷人?”他又说:“宝贝,你越来越像妖精了呢,把我勾了个魂飞魄散去。”
狂晕。
麦糖糖想,元倾落怎么这样色?老想着和她上床。
杂志上说,是男人的都好色。色心稍强一点的,叫色,狼;再强一点的,叫色,鬼;更强的,叫色,魔;尤其强的,是变,态,色,魔;好色到了极致的,称为人体美学艺术家。
元倾落是修练到了哪个阶段?
麦糖糖不知道。
但麦糖糖知道,倾落还没能够登峰造极,达到变态色魔,或,人体美学艺术家级别。麦糖糖之所以知道,元倾落没达到变态色魔和人体美学艺术家级别,是因为来找元倾落做形象设计的女子,环肥燕瘦,莺莺燕燕,袅袅娜娜,在身边穿梭无数,她们左一声“元公子”,右一声“元公子”,娇娇嗲嗲叫得甜到骨头里去,闭上眼睛随便抓上一个,也见不得比麦糖糖差。但元倾落,对她们目不斜视,只是礼貌的,挂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元倾落对她们不感冒,他只有看麦糖糖的时候,眼睛才露出绿色的精光来,带着那种色色的,恨不得把她吃去了的表情。
元倾落对别的女子没兴趣,他只对麦糖糖有兴趣。
麦糖糖在一本书上看过,通常一对男女,分手后,再次相会,无论是男,或是女,总会有意无意的,从肢体上,或言语上,发出苟合的邀请。为什么要苟合呢?本来,分手就分手了,各不相干了。可是,许多对分了手的男女,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苟合,本来仇深似海,分手的时候,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把对方恨之入骨,可不知在哪个场合撞上了,就电光石火地冰释前嫌。而且彼此重逢的身体,更加渴求着对方。
麦糖糖不知道,元倾落是不是属于这种情况。
说是嘛,麦糖糖和元倾落之前,可没有搞过那个小朋友不宜的动作,甚至,彼此的身体,也没有真真正正的,坦诚相对过。说不是嘛,这次麦糖糖跟他再相遇,他好像疯了那样,对她的身体孜孜以求,他也没掩饰他渴望——他想得到她的身体。
以前,麦糖糖投怀送抱,元倾落不要,也难为了元倾落,就那样的死憋着,大概那个时候元倾落憋多了,憋也个心理不平衡。如今,轮到元倾落死皮赖脸的对麦糖糖诱惑,到麦糖糖死憋。嘿嘿,麦糖糖想,也许她和元倾落的发情期,不在一块儿的,是错开了的说。
到底,麦糖糖还是抵不住元倾落的诱惑,她问:“你家里,还真的挂了我写真画?”
元倾落说:“不信?不信你去看看呀,眼见为实,宝贝。”
麦糖糖还真的去了。到底,她也是个正常女子,无论生理,或心理,都熟得不能再熟。
麦糖糖坐上了元倾落的保时捷。
一路上,元倾落一手抓车,一手紧紧握了麦糖糖的手。麦糖糖的手,一把的汗,湿湿的——这种感觉,麦糖糖不知道,这到底,是叫做爱情,还是叫做情,欲?抑或,两者都有之?麦糖糖的心里,不是没有忐忑的,但忐忑之余,带着一股蠢蠢欲动。
“紧张?”元倾落问。
麦糖糖装作没有听到,看窗外。
窗外,有一对小情侣,十几二十岁不到的模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之早,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头,热烈地拥抱着,激情地热吻,全不顾旁人的目光,我行我素,肆无忌惮。
麦糖糖羡慕。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浪漫,不禁喃喃:“年轻真好!”
元倾落笑:“我们现在也不老呀,花正香,月正浓,是人生中的最好年华。”他又再说:“宝贝,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得快乐,且快乐!”
麦糖糖想想,也赞同:“对。”
元倾落家中的大厅里,那个叫苏菲亚的女子大幅写真照,还真的除下了,还真的,换上了麦糖糖的。这照片,是元倾落用数码相机给麦糖糖拍的,那个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元倾落就给她拍一组相片,当时元倾落解释说,那是观察,打造她过程的变化,找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写真照中的麦糖糖,还没有去隆鼻,上了鼻影,不过拍的那个角度很好,照片中的她,不是很美,可以清楚地看到,长相中有着这样和那样的缺陷,但却非常媚惑,有着一股子独有的媚态从骨子里泛出来。
清朝花花公子李渔说:“媚态之在于人身,犹如火之焰,灯之有光,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六七分。”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意思就是:女人有媚态,三分漂亮可增加到七分,女人无媚态,七分漂亮可降落到三分,女子媚态,如火之有焰,如灯之有光,如金银之宝气。
元倾落说,此刻的麦糖糖,就是三分漂亮,七分媚态。
元倾落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浓厚的情绪,他用他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把麦糖糖抵到了墙上,然后,他的手掌,扒在墙壁,手臂横在麦糖糖耳边。麦糖糖的头上,是她的大幅写真,微微一笑着,媚眼如丝,勾人心魂。
元倾落盯着麦糖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吻她。
百般怜爱地吻着。
元倾落的身体紧贴着麦糖糖的身体,脸孔贴着她的脸孔,他的呼吸融入她的呼吸。此时此刻,在元倾落的吻里,麦糖糖的欲望,麦糖糖的灵魂,就像飞了起来那样,麦糖糖感觉到,她像了一只轻灵的小鸟,飞上了云端,她想呐喊,想歇斯底里的嚎叫。
元倾落的声音,像梦呓般:“宝贝,我想要你!把你给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麦糖糖望着元倾落那双迷离又专注的眼神,情绪也上来了,心醉迷离,她用了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好。”
为什么不?
元倾落把麦糖糖横腰抱了起来,大踏步朝他卧室里走去,然后,他把她放到那张豪华又香又艳的大床上。
麦糖糖双眼迷离,意乱情迷,整个人,突然爆发得像了火山,每一寸肌肤都燃烧得无法熄灭的欲望,身体深处,那朵渴望已久的火花,不经意的,就潮湿肿胀起来,将要绽放而无处绽放。
就在这紧要关头,麦糖糖的手机,突然就震天动地响了起来。麦糖糖的手机,总是在紧要的关头,不适时响起来。
又是麦大婶打来的。
电话中,麦大婶说:“麦糖糖?今天是周末,你不是不用上班吗?我明天要回去了,如今我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东西,我还买了好多菜,打算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哦对了,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出来了,我此时在超市的交款柜排队等着交钱,你过来接我,我一会儿在超市门口等你。”未了她又再加上一句:“麦糖糖,快点过来啊,不要让我等久了。”
麦糖糖嗫嚅:“这么急啊?迟一点过去不行么?”
麦大婶说:“还迟啊?现在多少点啦?五点十分啦,再迟天就黑了。”
“好好好。”麦糖糖无奈,只得说:“我就过去。”
“快点啊。”麦大婶说:“我等着你。”
麦糖糖又再说:“好好好。”
因为麦大婶这一通电话,麦糖糖刚刚饱满的冲动,就要爆发的情与欲,顿时焉了下来,那汹涌澎湃的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了吃饱了美食后,再没有了食欲那样——就是有“食欲”又怎样,时间太急促,什么心情都没了。
晕了,怎么会这样啊?
麦糖糖无奈之极。为什么总是关键时刻,就出现问题,冷不防的,就被“咔嚓”掉,就像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节目,突然被断了电,什么都没了那样。为什么,老天爷总和她过不去?
麦糖糖呆了一下后,才尴尬地对元倾落说:“对不起,我,我——”
她和麦大婶的对话,元倾落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搂着她,轻声说:“下次啦!反正,我们的机会多得是呢,以后你搬进来了,你一定要补偿我,我可是天天晚上缠着你不放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