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安躲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知道余烬墨走了。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今天发生的事儿太让她风中凌乱了,起起伏伏,好像经历了过山车一样。
从那天之后,秦莱就真的没再来找过她,娄悦安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公司上班,在表面上,她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偶尔的一些小变化,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个“别人”指的就是薛衫。
这天中午,和薛衫在一起吃饭,她就总感觉薛衫在偷看她,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她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他:“到底什么事儿?说清楚了。”
薛衫怔了一下,随后就笑了:“没什么啊,我只是看你最近,好像有些闷闷不乐,而且秦莱呢?你不是都已经见过他父母了?可最近怎么没来接你?”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娄悦安瞪了他一眼,最开始也没想和他解释,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可是薛衫却喋喋不休:“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你可别瞒我啊,放心,我嘴巴很严,会替你保密的。”
娄悦安还是不说话,只是跟着碗里的这块鱼肉较劲。
但其实,这事也瞒不住,因为她和秦莱确实是吹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停下动作,小声的说了一句:“分手了,以后都不会来了。”
“……啊?”
一开始,薛衫还没反应过来,随后看到娄悦安漠然的表情,就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得了,你是在逗我吧?之前还看你们俩感情那么好,我还是你们的媒人呢,那时候我还说过,等你们结婚了,我要过去给你们当司仪的……”
他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苦笑,不过因为娄悦安是低着头,她也看不见。
“别说了,已经分了。”她再次强调,随后抬眸,看向薛衫:“我不想再在凉城了,我想出国。”
这是娄悦安第一次和薛衫提出自己要离开,之前奶奶去世,她那么伤心,都没想过要走。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倦了。
并不是因为和秦莱分手,而是接二连三发生的悲剧太多,她已经无力承受。
而且,她发现在凉城已经在没有自己想要留恋的人和事。
之前因为秦莱给她的温暖,还让她觉得似乎可以继续,而现在,就连最后一个可以抓住的稻草,也离她而去。
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她没有反驳的余地,活该而已。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娄悦安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只要不是在凉城,我都可以。”
这是一座让娄悦安又爱又恨的城市,积攒了太多让她流泪不止的记忆,所有的感情都在于各种形式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她现在就需要找一个防空洞,好好躲一躲。
娄悦安和薛衫说了这件事之后,很快就付诸在行动,她在下午的时候,就去了Jennifer办公室。
当Jennifer听说娄悦安要离职的消息,也感到十分惊讶。
“为什么?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员工,而且今年年底也很有可能就升职了,”话音刚落,Jennifer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是不是因为……感情的原因?”
娄悦安和余烬墨离婚,几乎无人不知,而曾经他们的感情有多好,Jennifer也心知肚明,她有仔细观察过娄悦安,其实同样作为女性,她也能看出来,很多时候娄悦安只是在故意逞强。
Jennifer深吸一口气:“这样吧,我给你作为休假处理,你可以出国去散散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你状态好了再回来。”
娄悦安万万没想到,Jennifer会对自己这么大度,竟然只是作为休假?
她对Jennifer的印象,一直觉得她是个工作狂,而对于想离职的员工,她应该也不会特别挽留,但现在自己竟然得到这样的待遇,她还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你刚才去哪了?”
回到工位之后,季冬秋也忍不住好奇的问。
娄悦安耸了耸肩:“去和上次聊聊天。”
她越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季冬秋就越觉得可疑,她顿了顿,这才开口问:“你和那位秦先生的事……其实是之前我听到一些关于你们两个的传闻,有人说你们分手了,应该不是真的吧?”
娄悦安一怔,随后抬起脸,无奈的笑了:“这八卦传播的速度,还真是快。”
她并没有否认,所以是不是说明这是真的……季冬秋有些惊讶,看到她这副表情,娄悦安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圆脸。
“他们说的没错,是分手了,而且我马上就会离职,也不会再在凉城待着,所以啊,你就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吧。”娄悦安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
可是季冬秋却觉得笑不出来:“为什么分手啊?之前你们不是很好吗?”
“此一时彼一时。”
对于在秦家发生的事,外人并不知情,只是在秦家的内部传播,这可能是不幸中的万幸。
娄悦安自然也不会傻到将真实的情况说给别人听,而且这也太离谱了。
她和余烬墨又睡在一起,而且还是当着亲家那么多人的面被当场捉到,就光这一点,就已经够雷人了。
娄悦安默默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她深吸一口气:“现在我要离开,应该有很多人会感到得意和高兴吧,终于把我送走了……”
她脸上带着轻蔑的笑,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可是季冬秋却并不懂她指的是谁。
娄悦安和云秀秀的友谊正式破裂,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然而却天不遂人愿。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她就立刻着手安排,但是这一切都处理得悄无声息,她并不想大张旗鼓的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却无意中发现自己之前用了很多年的一个箱子坏了。
她忽然想起来,好像是上次在她离开和余烬墨生活的别墅时,余烬墨发现她在收拾东西,所以一气之下,就狠狠踢了那只箱子,所以,箱子就是这么被他踢坏了。
可现在,她也在大发善心,甚至都没要求的赔偿,她自掏腰包去了商场,准备再买一只。
就在她挑箱子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
娄悦安转过脸,却看到许久不见的云秀秀,她身边挽着一个陌生男孩子的手。
的确是个男孩子,应该还在读大学吧,看上去非常年轻。
娄悦安勾唇笑了笑,去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