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安这一夜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都是一些离开她的亲人,她想喊他们,但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整个人也好像溺水的人一样,浮浮沉沉,抓不到一块浮木的感觉,让她很美安全感。
等娄悦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她却是真的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切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就连窗帘的颜色都没换过。
娄悦安坐起身,愣了愣,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是她之前的睡衣,所以……是有人给她换过了?
就在她纳闷时,门口响起动静,她抬头,正好和刚走进来的余烬墨四目相对。
余烬墨还没说话,娄悦安就朝他狠狠扔了个枕头,她咬着牙,从床上直接跳起来:“你要不要脸!”
余烬墨稳稳接住了枕头,放在一边,随后朝她招了招手:“你先去洗漱,然后一起下楼吃饭。”
她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余烬墨只能过去拉她,但她却像是要摆脱瘟疫一样,快速倒退,像是要摆脱瘟疫一样的摆脱他。
余烬墨也顿住脚步,有些无奈:“你昨天喝醉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直接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余烬墨冷声笃定,他的脸色也随之沉下来,逐渐没了耐心:“去洗澡吧,然后下楼。”
说完,转身就走出卧室。
娄悦安看着余烬墨的背影,用力的拽了一把头发,她真是不懂,怎么就又回来了这里?
这一切就好像记忆重演,她极力摆脱掉的,现在却又再次卷土重来——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娄悦安特意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昨晚她确实是喝醉了,而且喝醉之后她都做过什么,其实也都有一些印象,真挺丢人的,她哭了,笑了,好像还冲余烬墨撒了酒疯,整个人都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
可是,她明明是和季冬秋喝的酒,怎么到最后又落在余烬墨的掌心里?
答案只有一个,季冬秋这家伙当了叛徒!
就在娄悦安站在水幕中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隔着一道门,她隐隐约约看到余烬墨的身影,现在她身上都是泡沫,还没冲洗,他在这时候来做什么?
娄悦安轻咳两声:“有事儿?”
“我剃须刀在里面。”他说。
“等我洗完吧,你在外面等着。”可能真是对余烬墨不放心,这时候她都怕余烬墨会一个发疯的闯进来,到时候她一定会出脚将他踹出去!
就在娄悦安将拳头握紧,做好作战准备的时候,又听见余烬墨说道:“你那给我吧,我等着用。”
娄悦安只觉得余烬墨心里有什么算计,家里难道除了这一个剃须刀,就再没有其他了吗?总会有一个备用。
可现在他却对她提出这个要求,摆明了就是故意要她开门,切,她才不会上这个当。
“要么你滚出去再买一个,要么你就在外面乖乖的等,两者选其一。”
娄悦安说完这句,外面果然就没动静了,她才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就听见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她一怔,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浴室的门已经被推开——
“你、你这是干什么?滚出去!”娄悦安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