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安很讨厌余烬墨这样的强势,所以在挣扎的厉害,可此刻,两人都在气头上,余烬墨寄语做点什么来宣泄心中的邪火,也不管她这么样,直接就把人往床上带。
娄悦安气喘吁吁,只觉得头顶的天花板都是晃,腰间被人掐的生疼,余烬墨好像是真想置她于死地。
一切结束的时候,娄悦安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还是用自己仅存的一丝能力,软弱却倔强的踹了余烬墨一脚:“你,给我滚出去!”
这一次,余烬墨竟然真的听话了。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从床上爬起来,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替她关上门。
娄悦安筋疲力尽的缩在床上,把脸埋在床单里。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慢慢的爬起来,然后,去浴室洗澡。
打开花洒,哗哗——
喷出来的都是冷水。
从卧室离开后,余烬墨也走到隔壁的客房去洗澡。
心里的懊悔和复杂在翻涌,他闭了闭眼睛,想到刚才娄悦安对他的抗拒和厌恶的眼神,心里的痛不是假的。
破碎的碗在地上四分五裂,看上去狼藉一片。
余烬墨收拾好自己后,就回到卧室,去将地上也收拾干净。
陈嫂和周妈都不在,现在别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实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因为很清楚,以娄悦安的性格,是决定不会乖乖就范。
从他决定要用这样极端方式将她留住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所有最坏的局面。
余烬墨在收拾地面的时候,娄悦安就在浴室里洗澡,隔着一道门,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哗哗的水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似乎是已经在里面洗了很久,也不出来。
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浴室站起身,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一开始,没有动静,直到里面的声音终于停止,他再想敲门的时候,浴室的门已经被推开。
余烬墨一怔,于是就看到娄悦安面无表情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刚刚洗过澡,浑身还散发着香气,可是相比之下,脸色却十分惨白。
余烬墨看着她,欲言又止,可她伸手直接推开他:“走开。”
她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看上去筋疲力尽。
娄悦安一整天都没再吃东西,洗过澡后,整个人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余烬墨一开始以为她是在和他赌气,可后来再去查看,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湿着头发,就那么睡了过去。
其实,他也不想像现在这个样子,她为什么和他生气,他也知道原因,看着她熟睡的背影,余烬墨心里带着愧疚。
他好像总是这样,每次在冲动之后,就会心里愧疚,可这样的内疚却对现有的伤害完全于事无补。
他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拿了吹风机,充好电之后,坐到床边,他叫了她几声,咳咳她却一直都没醒过来。
余烬墨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将她的头放在膝盖上。
吹风机呼呼的吹着,可娄悦安似乎睡得很熟。
她还能这样安静的睡在他怀里,他还能这样安静的给她吹着头发,对他来说,好像都是赚到了。
如果她一旦踏上离开宁城的飞机,他就连这样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余烬墨的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同时,心里也在抱着几分侥幸心理。
这一次,和她在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没做措施,而她也没吃药,估计是没想起来吧,就算她想吃,家里也没有。
他早就全都扔了。
他不知道她会怀上的机会究竟有多少,但他心里却是抱着这样的期望。
如果真有了孩子,她是不就真的……不会再走了?
娄悦安浑浑噩噩,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温热的她只想坠入这无边的海绵里,那么舒服,真想一辈子都不再醒来。
这时候,余烬墨还没发现娄悦安发烧了,是直到半夜两三点,睡在娄悦安身边的余烬墨才听到她哼唧的声音。
好像真的特别难受,一直在翻身。
“安安,安安……”他叫了她几声。
可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暗里,看不清娄悦安的表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娄悦安一定不舒服。
他一个机灵的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他转头去看娄悦安,这才看到她发红的小脸,以及汗津津的额头。
他伸手摸了一把,手心果然都是汗。
而且,滚烫滚烫的。
余烬墨赶忙起身穿衣,将高烧的娄悦安也弄起来,此时正是下半夜凌晨,将烧得快死过去的娄悦安送到医院。
她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此时抱着她的人是谁。
“奶奶,奶奶……”她浑身都很疼,只是一边流泪,一边低声的呢喃。
如果娄老太太此时还在世,她也不会被余烬墨这么欺负,她真的委屈死了——
“不让我自由,限制我的行动,还不给我饭吃,呜呜呜……”她小脸烧得滚烫,一边哭,一边说。
余烬墨听到她的哭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可是他又无法反驳。
大半夜的,池飒就被余烬墨叫了起来,而且是直接叫到医院去。
关于余烬墨将娄悦安关起来这件事,池飒其实也知道一些。
虽然他也觉得不妥,可毕竟余烬墨才是他老板,而且很固执,他根本就劝不动。
所以在听说娄悦安进了医院后,池飒的第一感觉就是,难道是闹出人命了?
池飒赶到医院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看到余烬墨后,第一句问的是:“余总,是不是……太太受伤了?”
余烬墨这会儿心情也差,听到池飒这么说,眉头就越拧越紧:“受什么伤?她是发烧了,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话虽然这样说,可余烬墨还是心里充满了内疚,尤其想到刚才娄悦安委屈巴巴的眼泪。
他觉得,是自己把娄悦安害成这个样子的,他充满了自责。
娄悦安被送到急诊室后,医生给她做了基本的物理降温,总算是把高烧控制住了,余烬墨让池飒下楼去拿药,而他自己则走进病房,站在娄悦安的病床边。
看到她这样苍白憔悴,穿着病号服的模样,他的心都在一阵阵的揪痛。
或许真的不该……将她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