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余烬墨和娄悦安的关系,出奇的和谐。
每天晚上,余烬墨尽量早下班,到公司门口去接娄悦安,两人一起回家,有时候路过餐厅,也会进去来一顿烛光晚餐。
娄悦安记得,上次余烬墨过生日的时候,她就很不道义的放了他鸽子,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到底是有些愧疚。
所以带着一种补偿心理,配合余烬墨的一切提议。
当然,她自己也甘之如饴。
真的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和余烬墨不吵架、不冷战的度过每一天了。
虽然觉得幸福很像泡沫,很容易被轻易戳破,可是她也喜欢这样美好的幻觉。
不去想以后,只想现在,此时此刻。
可能唯一让她比较头疼的,就是余烬墨喜欢当爹的毛病,总是对娄悦安管东管西。
比如,冰水不能喝,辛辣的食物不能吃,烟酒必须戒掉。
还有晚上九点半之前就要上床睡觉。
有一天,娄悦安终于忍无可忍:“拜托,我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又不是老太婆,为什么要过得这么养生?”
“为了我不太早当鳏夫,你最好还是把你平时的那些生活恶行多改一改吧。”余烬墨面无表情的回道。
对于她的抗议,也完全是熟视无睹。
娄悦安气坏了,她不喜欢余烬墨的专制,可是又无奈的臣服在他的权威之下。
被逼着吃得清淡,不去夜店,还有早睡早起,这简直违反娄悦安多年来的作息规律。
但神奇的是,这一次,娄悦安居然还都顺着他,气归气,可只要余烬墨说的,她都会乖乖照办。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之前他们热恋的那段时期,她会在背后和云秀秀他们拼命吐槽他,说他的坏话,但只要真到了余烬墨面前,她就立刻变成了听话的好宝宝。
云秀秀就曾笑话她,是窝里横,到了余烬墨面前,相反,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其实云秀秀也说错了,她被他拿捏,这完全没问题,但前提,必须得是她心甘情愿。
就这样哄了余烬墨一个多月,清汤寡水,滴酒不沾,就连余烬墨都以为她真的改邪归正了。
但还是忍不住出声念叨:“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乖乖的,不许作妖,回来我检查你,知不知道?”
“是!阿sir!我听话!”娄悦安简直乖顺的不像话,可她越是这样,余烬墨越是心里没底。
娄悦安仰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她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好像月牙,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情愉悦。
余烬墨将娄悦安立在太阳穴边的手放下来:“你别糊弄我啊。”
而事实上,怎么可能不糊弄他?
娄悦安都已经装乖这么多天了,也该到了她可以彻底解放的时候。
那就是……余烬墨出差的那一天。
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她就已经从池飒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
当时就把娄悦安兴奋的不行,余烬墨终于要出差了,尽管只是走几天,但她也能好好的放松一下了,只要想想就觉得开心。
但是,避免乐极生悲,她还是在余烬墨面前极力掩饰自己的跃跃欲试,亲力亲为的将余烬墨送到机场,还适时的表现出来恋恋不舍。
“你可要帮我把那条项链买回来哦,听说只有英国那边才有,我已经喜欢了好久了。”她牵着他的西装衣角,一边说,一边动手摇晃。
好像个跟爸爸讨糖吃的小可怜。
就是这张脸,这个感觉,这个语气,大大的取悦了余烬墨。
直到他上了飞机,都还在回味娄悦安当时对他的表情。
却殊不知,在他刚走进机舱没多久,娄悦安已经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出机场,在路边只打了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和云秀秀约好的那家酒吧。
娄悦安被余烬墨管了一个多月,当了这么久的良家女子,也够了。
这次趁着余烬墨出差,她准备彻底的敞开了玩儿。
她和云秀秀这两人只要一凑在一起,那就是一对活宝,
云秀秀也很会玩花样,带着娄悦安,东窜西窜,去了不少声色场所,每个场子都热闹,递过来的每一杯酒都好喝。
娄悦安的手气还好,几乎每一次玩骰子,她就没输过。
在娄悦安醉眼朦胧时,她会靠在云秀秀的肩膀:“好姐妹,这才是生活!”
声声色色,才够有滋味。
而像余烬墨那样清汤寡水,按部就班,又有什么意思?
娄悦安在激烈的音乐和刺激的酒精中尽情的放松自己,她甚至鼓动家里的管家和池飒一起帮忙瞒着,反正她嘴甜起来不偿命,是个人恐怕都逃不了。
娄悦安真觉得自己出来玩一次,是冒着生死的危险,要是真被余烬墨发现了,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正在想着,居然手机铃响。
而给她打电话的,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大神,余烬墨。
她赶忙冲着周围的纷纷扰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可还是觉得吵,索性就跑到包厢外走廊的洗手间接电话。
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一丝被余烬墨抓住的把柄,洗手间里,寂静无声,她深吸一口气,才终于鼓起勇气,按下接听键:“……喂。”
故意用含糊不清的口齿和余烬墨说话。
余烬墨在那边果然上钩:“睡了?”
娄悦安“嗯”了一声,好像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可实际上,接下来她还要和云秀秀一起辗转三个酒局。
现在她身上的酒气也只是冰山一角,待会儿可能更多。
“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余烬墨在那边轻声细语:“有没有想我?”
娄悦安很喜欢他用这样的气音和她说话,她是真见识过余烬墨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虽然多数时候,他对她都是严厉的时候居多。
所以,这样偶尔的温柔,对娄悦安来说,真的是招架不住。
“想……”
这一句,确实是实话。
余烬墨似乎很满意她这个答案:“还有两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他说话的尾音好像都轻轻的上挑,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虽然现在,她骗他说自己在睡觉,可当听见余烬墨的真情流露,她心头还是被一股异样的感觉弥漫。
手指按在洗手间隔间的门板上,一下一下的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