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忽然问她这个问题，就尴尬了。
娄悦安没打算回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是在公司里，只谈工作，不聊私事。”
交接的手续办得很顺利，薛杉带着她将一系列程序走完，又盯着她资料上的一寸免冠照片反复的看，然后又和面前的娄悦安做对比。
眼前的一寸彩色照片，还是她在上大学的时候拍的，穿着雪白的衬衫，扎着清爽的马尾辫儿，一脸青春的稚气，明眸皓齿，眼神里都仿佛闪烁着宛如星辰般的光。
在容貌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在看什么？”娄悦安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却不经意的看到薛杉目不转睛的样子。
他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照片看，总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她纳闷时，薛杉却淡淡的说了一句：“真丑啊，一如既往的难看。”
娄悦安气急，竟然敢说她丑？他是没见过美女是不是？
紧紧咬牙，上去就要将自己的资料抢回来，可是薛杉却比她的动作更快，直接收到了抽屉里，砰一声，将抽屉关上。
“现在没什么事儿了，明天上午九点，准时过来上班，迟到了扣你工资。”明明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可是脸上却挂着欠揍的微笑，明摆着在脸上写着：你奈我何？
娄悦安紧紧咬牙：“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
从薛杉的办公室离开后，娄悦安便快步的走了出去，拉着余烬墨，到电梯口乘坐电梯。
他明显感觉到，娄悦安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又谁招惹你了？”
“要是有人欺负我，你会给我报仇吗？”娄悦安冷不防的反问道。
“不会！”他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娄悦安原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更是火冒三丈。
她盯着余烬墨冷漠的侧脸，刚想骂他几句，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脸上的表情缓了缓，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余烬墨，之前我听说蒋家的小公子出了车祸，他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忽然被人恶意追尾……那个，是你做的吗？”
蒋家公子，就是之前娄悦安玩离家出走时，逃到度假山庄。
在那里度过的几天，一群朋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她跟性情单纯的蒋家公子并没什么单独接触。
除了那一次，和他一起钓鱼，还帮着他卸了鱼饵。
俊男靓女，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男生被娄悦安逗的直脸红。
而那一幕，正巧被余烬墨亲眼看到。
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在意，人前也是一副云淡风轻。
谁能想到，时隔这么久，报复的种子依然还在。
找着个机会，直接就给了他教训。
面对娄悦安犀利的目光，余烬墨却气定神闲。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双手抄兜的站在电梯门前：“他不是没死吗？命这么大，已经算他的运气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毫无温度，态度散漫。
他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就算真的是他，也完全抹除了痕迹。
蒋家也不算是小门小户，可儿子出了这么大事儿，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这就足以说明，余烬墨现在在凉城的人脉和势力，可能在娄悦安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世界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一层神秘而不可小觑的关系网。
现在的余烬墨，一手遮天。
娄悦安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觉得后背脊暗暗发凉。
她深吸一口气，张开手时，手心潮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