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墨等了一个晚上?
娄悦安有些微愣神,怪不得凌晨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气成那样。
稍微想象了一下,像余烬墨那种人会主动开口邀约她,其实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还特意嘱咐人将场面布置的那么隆重,结果她却放了他鸽子。
恐怕这对余烬墨来说,也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吧。
心里隐隐的不太舒服。
娄悦安撑着下巴,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程绵和郑禾禾探过头,观察着她的表情。
这时,郑禾禾和程绵使了个眼色。
程绵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一把头发,可是郑禾禾又给她使眼色,还用唇语不停的和程绵说:快问啊,快问啊!
这俩人这点眉来眼去的小互动,都落在娄悦安眼里。
娄悦安轻咳两声:“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程绵,禾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眼神狡黠的盯了程绵一眼,程绵挤出一个笑容:“嘿嘿,小狐狸,我的确是有点事想问你……”
同一时间,俱乐部的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
司机打开车门,来到后排,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
沈慕炎先迈着长腿下车,他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流畅紧致的线条就像行走的衣服架子。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淡淡的夕阳下,一张俊美严肃的面孔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领带,之后转身,朝车里看了一眼。
随后下车的是余烬墨。
这家新开的俱乐部,也是最近余烬墨投资的项目之一,本来今天他很忙,没空过来做巡查,可刚好碰上沈慕炎,在回公司的路上遇到了沈慕炎。
沈慕炎说,他也对这家俱乐部有兴趣,考虑想要合作投资。
后来两人一拍即合,就决定一起过来视察。
两位大佬同时出现在这家新晋俱乐部,最诚惶诚恐的恐怕就是今天的值班经理了。
很早之前就站在门口等待,然后又满脸热情的迎上去。
“沈少,余先生,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我们俱乐部有二位的加盟,绝对是蓬荜生辉了!”
“废话就别说了,进去吧。”沈慕炎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看着面前这位谄媚讨好的值班经理,他并没有任何想要配合的意思,但是也没有驳他的面子,始终保持着礼貌和绅士。
值班经理连忙点头,之后就将两位请了进去。
经理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今天可真是太热闹了,我们俱乐部不仅有你们过来,还有沈家的小少爷和娄家的小小姐也……”
话音未落,值班经理就感到余烬墨在旁边的一记眼刀。
经理愣怔,不过很快,余烬墨便恢复了自然,淡淡的问道:“我太太也在?”
“是啊……”值班经理还一脸的茫然,他是真以为,余烬墨知道这件事。
甚至还大胆揣测,可能余烬墨特意过来这边,是为了接老婆。
难道,不是吗?
余烬墨顿住脚步,沈慕炎也在旁边看着他:“安安也在啊,我都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
沈慕炎笑了笑,打趣道:“你们结婚也不举行个婚礼,我这随份子钱都送不出去。”
“没事,早晚会送出去。”余烬墨抬起头,牵了牵嘴角:“走吧,上楼。”
余烬墨现在心里想的是娄悦安,他知道她喜欢来这种热闹绚丽的声色场所。
还不知道待一会儿见到她,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因为不确定,所以心情才越发的不安。
而沈慕炎想的却是另一个人,既然有娄悦安在,那云秀秀应该也不会缺席吧。
那两个女孩子就像是一对连体婴,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一起。
尤其还是这种吃喝玩乐的事情,从以前到现在,她们一直就是持靓行凶,风月花市里总有她们的身影。
沈慕炎随着余烬墨一起,走进俱乐部,上了电梯。
娄悦安他们玩乐的场合,就在二楼。
吧台边,娄悦安简直被程绵和郑禾禾缠的不行。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要问的?直说行不行?我又没有读心术,你们不说出来,我要怎么给你们解答?”
程绵一听,轻咳两声,她是真的有事情想问娄悦安。
“那个……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她还特意看了一眼旁边,在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究竟怎么样,才能死死的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像你抓住余烬墨那样?”
娄悦安一哽,这算是什么问题啊?
“谁说我抓住余烬墨的心了?”她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这世上最难抓住的就是人心,我要是真有那本事,早就开班授课了。”
在调教人方面,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高手,甚至还是个不及格的差等生,可是程绵和郑禾禾很显然不是这么看。
“你怎么没那本事?你看啊,你都能成功让余烬墨那种人在餐厅等一个晚上,我还听那边的服务生说,他在离开的时候那就一个失魂落魄啊,这就说明,你很会折磨人心,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失魂落魄?
这一瞬间,娄悦安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余烬墨那张神情寡淡而伤感的脸。
她最看不得他那副样子,尤其还因为她,她更会觉得自己像个千古罪人。
“别逗了,我没折磨谁……”娄悦安小声的说了一句。
“小狐狸,你就别谦虚了,我们圈子里的人都在传,其实蒋寻就是你背着余烬墨找的那个小白脸?”
“是不是只有当男人遇到危机感的时候,才会开始紧张自己的女人?”
“我记得你们在刚结婚的时候,余烬墨不是挺拽的嘛?可是现在呢?却还是被你耍成那样,哈哈,这不是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就是啊,小狐狸,你就说实话吧!其实你调教余烬墨的手段,就是不断的给他戴绿帽吧?”
要是别人说这话,娄悦安肯定会觉得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可是这种话是从程绵和郑禾禾的嘴里说出来,那就不足为奇了。
这两个人,口无遮拦起来就没下线,眼看着越说越high,娄悦安连两句话都插不进去了。
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两个,干脆去当编剧得了!是啊是啊,我就是要给他戴绿帽子,越多越好,我要在他骑到我头上拉屎之前,先给他头上种上一波绿草,最好还是能养马的那种!这样总行了吧?”
有时候为了配合气氛,是会说一些口是心非的场面话,无非就是让场子热闹一些,并非是出自本心。
程绵和郑禾禾听到娄悦安这番夸张的表达,也都笑得嘻嘻哈哈,没有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人当真。
可是当她们在看到娄悦安身后的余烬墨时,忽然脸色一僵,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没错,余烬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正在死死的盯着娄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