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秋真的有好久没见到娄悦安,好像连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恍如隔世,她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去见她,正合适。
可娄悦安并不打算和季冬秋再见面,从季冬秋给已婚男人当小三开始,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虽然曾经她们关系很要好,但也只是曾经。
“到底什么时?”娄悦安的声音依然冷静。
“安安,我只是想见见你,可以吗?”
“没这个必要了吧。”娄悦安的语气果决,她捏紧了手机:“冬秋,曾经我和你是朋友,那个时候我也很珍惜和你之间的友情,但是现在已不是当初,你做的事情,对我来说,不好意思,已经碰触了我的底线。”
季冬秋没想到娄悦安的态度这么坚决,同时也觉得心寒,但这一切,也都怪不得娄悦安,因为确实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能怪谁?
娄悦安原本想挂掉电话,却在这时,忽然听见那边传来隐隐哭泣的声音,她怔了一下,没想到季冬秋竟然会哭,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置信。
“喂,你到底怎么了?”
季冬秋一边抹着眼泪,脑海里一边想起之前齐婉莹对她的叮嘱,于是又继续抽泣起来:“我结婚了,你知道吧?”
原本娄悦安还有些担心,但听季冬秋一提起结婚,她的脸又忍不住冷下来:“知道,就是和那个男人,他为了你离婚了吗?”
“是,可我现在的处境,等于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我丈夫破产了……”说起这些,季冬秋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娄悦安很意外,没想到季冬秋现在的处境竟然是这样。
如果现在她过的很好,可能娄悦安根本不会搭理,两人曾经是朋友,但现在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尊重,各自安好。
但现在,听到季冬秋的哭诉,她就知道,如果不是真到了万劫不复,没有那个人愿意将自己伤口暴露出来。
娄悦安若是在这时候拒绝她,未免也太不仅热情了,因为她曾经也淋过雨,所以就想为别人打把伞,所以她犹豫了。
“你现在在哪里?”
季冬秋一听,娄悦安这是上钩了吗?
“我、我在医院。”
娄悦安蹙了下眉,便又问:“你生病了吗?你身边有没有人照顾你?”
“没有,只有我自己。”季冬秋的声音哽咽。
“为什么住院?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的季冬秋只一心想和丈夫离婚,她现在这个处境,已经再也不怕丢人了,于是就将自己被家暴的经历,原原本本和娄悦安说了,娄悦安越听越皱眉,如果一开始还在纠结要不要和她恢复联系,现在她便彻底心软了。
没想到现在的季冬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别说是曾经朋友,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也不至于视而不见。
“好吧,有空我会去看你。”
娄悦安的声音温柔下来,虽然她还是不知道季冬秋为什么一定要见她,可她也并不排斥,原本两人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
她和季冬秋说会去看她,其实就等于是放下了过去的心结。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愿意和季冬秋就这样闹掰。
放下电话后,娄悦安有些精神恍惚,脸上表情带着片刻的忧伤,这时,正好余烬墨推门走进来。
“安安,怎么了?”他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娄悦安拽到腿上,两人距离挨的近,她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
“待会儿我想去看看冬秋。”娄悦安说。
“……为什么?”余烬墨表示好奇:“她不是……”
“我知道,但最近她丈夫破产了,她的处境很糟糕,所以我……”
“所以你是想给她送温暖?至于吗?”余烬墨一听,就无语的摇头:“她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自找,和你半分责任都没有,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不要再被鳄鱼的眼泪骗了。”
“不是啊,我没有在同情她,我只是……”
“还说没有同情?”余烬墨无奈的看着她:“其实你想去看看她,我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你们曾经是朋友,但有一条,那就是我陪你去。”
现在余烬墨都有点心有余悸,很怕娄悦安会离开他的视线,连续好几次,娄悦安都差一点会失去他,再也没什么事,是让他这样害怕,他无法忍受失去她。
就在两人说话时,暖暖穿着睡衣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她迈着一双小短腿,一看见娄悦安,就一下子扑在妈妈怀里。
娄悦安自从死里逃生,在看到女儿,都觉得有种劫后余生后的珍惜,将暖暖从地上抱起来,用力亲了两口。
“暖暖,怎么了?是不是最噩梦了?”
“妈咪,明天想吃……蛋糕。”
暖暖的确做梦了,不过却是梦见了蛋糕。
娄悦安掐着她的小脸:“好,明天妈妈就给你做,好不好?”
“不要,妈妈做的好难吃。”
竟然被女儿嫌弃了。
“我要吃爸爸做的。”暖暖一边说着,一边窝在娄悦安怀里撒娇,可圆圆的眼睛却是盯着旁边的余烬墨。
余烬墨本身就是个女儿奴,现在看见暖暖露出这个表情,简直心要化了,将她从娄悦安怀里抱起来。
“好,明天爸爸就做给你。”
自从当了父亲之后,余烬墨的变化也很大,以前他也没这么细心,仿佛是为了弥补他曾经少年时的感情缺失,在亲情方面,他一直有所遗憾,所以才会想在自己孩子身上弥补,这是人之常情。
看着余烬墨望向暖暖的眼神,有时候就连娄悦安都觉得嫉妒,真的很温柔。
在房间里陪着暖暖玩了一会儿,余烬墨抱起暖暖,哄她睡着,这才出来,回到卧室。
从里面的浴室传来哗哗水声,余烬墨想了一下,便推门走进去。
此时娄悦安刚将沐浴了涂在身上,忽然听见门口的声音,她怔了下,回头。
赶忙用身边的浴巾遮挡住身体,随后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