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娄悦安在洗手间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那时候刚好手机又没电了,她只好小心的推开厕所隔间的门,望一望外面有谁可以让她求救。
当时,季冬秋正好在洗自己沾上墨水的校服,于是娄悦安就试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没想到,季冬秋很热情的帮了自己的忙。
就连手上的校服都顾不得洗,迅速跑回学校里的便利店,帮娄悦安买了一包卫生巾回来。
当娄悦安看到她的时候,季冬秋气喘吁吁,鼻梁上还泛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当真是雪中送炭,那一刻,把娄悦安感动坏了。
要知道,虽然她们同班,可平时这两个人几乎毫无交集。
娄悦安不管在哪里都被众星捧月,而季冬秋虽然长得也漂亮,但是性情朴素,除了每天死读书之外,放学之后还要跑到附近的餐馆去打工。
那时候还没有伏弟魔这个词,可季冬秋的处境,就已经是长姐为母了。
娄悦安也是后来才知道,季冬秋家里重男轻女严重,父母从小就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让给她弟弟,本就不富裕的家境,还要季冬秋靠打工补贴家里。
就连自己的学费,都是她一分钱一分钱攒出来的,父母把所有的精力和金钱都花在弟弟身上,尽管这样,季冬秋也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在学校,她依旧是名列前茅。
当然,在了解这些事的时候,娄悦安和她已经成为好朋友了,越是走进这个女孩,越是为她感到心疼。
所以,虽然她们身处在不同的世界,可是她对季冬秋,既佩服又尊重。
“你现在也在Fiona上班吗?”娄悦安问道。
季冬秋笑着点了点头:“Fiona工作室,不一直都是我们上学时候的梦想吗?现在我终于考进去了,我感到自己很幸运。”
梦想?从季冬秋嘴里听到梦想两个字,真的一点都不违和,因为她就是这么个人,即使在面对生活再大的打压,也依然能在废墟里看到美好和希望。
其实从她身上,娄悦安经常会感到自惭形秽。
和季冬秋相比,自己实在像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不过就是经历一次失恋而已,就让她有种天地坍塌的感觉。
现在每天都浑浑噩噩,虽然表面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在的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既然又遇到了季冬秋,她就要从她身上好好的吸取一些正能量。
于是就对前面正在开车的余烬墨说道:“你把车子就停在路边吧,我想和冬秋一起吃个饭。”
转头又对季冬秋说:“有时间吗?好久不见你了,想和你叙叙旧呢。”
娄悦安对人很少有这么热情的时候,就连坐在驾驶室的余烬墨都微微一惊,她对待季冬秋的态度,与云秀秀沈慕茴都不一样,能看得出来,她很欣赏季冬秋。
要娄悦安由心而发的欣赏一个人,多不容易呀。
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余烬墨坐在车里,眼看着这两个女人走下车。
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打开车门,喊了一句:“冬秋。”
季冬秋回头,看到余烬墨似乎有话要说,她看了娄悦安一眼,而后就朝着余烬墨走去。
“墨哥,有事儿吗?”
娄悦安看到余烬墨对着季冬秋正在交代什么,她微微蹙眉,双手抱着臂,看到季冬秋笑着对余烬墨点头,在答应着什么。
再次转身,回到娄悦安身边。
她按耐不住好奇,忍不住问道:“那男人刚才跟你说什么?”
季冬秋眉眼弯弯,勾唇笑了笑:“他呀,还不是不放心,他让我盯着你,别喝酒,别吃辣……”
说到一半,踮着脚,凑到娄悦安耳边:“下个星期你就是生理期了,墨哥说,你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所以平时就要注意。”
娄悦安的眉头越蹙越紧,面颊也越发的泛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又觉得不甘心,到最后,只是小声的嘟囔一句:“这人可真够变态的,我生理期是什么时候,他怎么一直都记得这么清楚……”
没错,一直,从她十六岁开始,他都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