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叫季冬秋的小姐，是你朋友吗？”
娄悦安点头：“大学同学。现在她丈夫家暴，她想和她丈夫协议离婚，可因为种种原因，并不是那么顺利，所以……”
“所以你就想帮她一把？”
娄悦安笑了下：“这是人之常情吧，我和冬秋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她并没说和季冬秋是什么原因闹掰，只将谈话的重点放在季冬秋离婚的事宜上，娄悦安处处都很为季冬秋着想，主要是她现在的处境，既然她答应了会帮她，就会一帮到底。
刘颖并没有太多和娄悦安许久，只是将目前娄悦安和她介绍的事，全都一一记录下来，包括季冬秋的主要诉求，以及离婚时想要什么，当然了，这些只是一个初步交代，具体的想法，还是要见过季冬秋本人之后，再做交代。
于是，刘颖便和娄悦安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现在去医院吗？”刘颖问。
“是的，现在冬秋还在医院里，具体的还是需要问过她，看看她是如何和你详谈。”
刘颖今天也是开车来的，原本娄悦安是想去车库开自己的车，却被刘颖拦下了：“就坐我的车去吧，安安。”
娄悦安听到刘颖这么说自己，便心头一暖，好像在瞬间找回了过去学生时代的记忆，于是冲她一笑：“好，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真的有好多年没见了，在刘颖开车的时候，娄悦安还在小心观察刘颖的表情，她戴着眼镜，始终目视前方，脸上的表情严肃而严谨，直到红绿灯前，刘颖停下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娄悦安怔了下，最后笑笑：“当然没有，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化这么大？”
刘颖推了推眼睛：“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娄悦安想了一下：“就是感觉……更有气质了。”
这是大实话，现在的刘颖浑身上下散发一种知性美，倒不是以前的她不美，而是以前的刘颖感觉更青涩，不太像现在的感觉，知性中又透着一股韵味，总之现在的她，真的散发一种让女人都很喜欢、着迷的气质。
刘颖自然也能感觉娄悦安眼神里的欣赏：“其实我还羡慕你呢，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是这么美，我记得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你就是班级里的焦点，那时候男生喜欢你，女生嫉妒你，当然了，除了我哈……”
刘颖顿了顿：“我说真的，因为以前的我，自知在容貌方面，赢不了其他女生，所以我就拼命学习，想在其他方面弥补，不然也不至于把自己变成一个大近视，不过这么做，现在想来也确实是对的，不然现在我这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巧的接了你朋友的离婚案子？”
“你的努力和变化，现在是让我羡慕才对了。”娄悦安说：“能当律师的女生都很了不起。”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一边开着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
车子停下来后，便下了车。
这时，在季冬秋的病房里，她和齐婉莹刚通完电话，捏着手机，脑海里还在一遍遍的回想刚才齐婉莹说过的话。
现在的季冬秋在看到娄悦安对自己的照顾和关心，不禁开始犹豫了，其实本身她就已经愧对娄悦安，却又在这时候还想将她拉到套里，如果娄悦安一旦发现真相，她不知道还有没有脸面对自己。
就在季冬秋坐在病床边犹豫的时候，病房门被再次推开。
她怔了下，这时候一抬眸，就看到走进来的娄悦安，以及身后一个扎马尾，戴着眼镜的年轻女人。
“今天怎么样？”娄悦安出声询问。
季冬秋冲她挤了个笑容，顺手将手机收了起来：“好多了。”
刘颖承接过不少离婚案子，她走进了一看季冬秋的状态，就知道她这是长期的精神萎靡，脸色蜡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没睡好，还有她白皙的脖子上，手腕上，还有伤痕留下的痕迹。
她的目光在季冬秋身上来回打量，最后才开口道：“你好，我是你的离婚律师，刘颖，关于你的情况，安安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可以对我补充，比如你的丈夫除了家暴之外，还有什么事这段婚姻对你的伤害，比如，他有没有外遇……”
一提起这个，季冬秋的眼睛不禁又红了，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关于她丈夫的外遇，对她来说不仅是伤害，而是种侮辱。
娄悦安也能感觉到季冬秋情绪的激动，坐在桌边，一边拍着她的手安抚她：“好了，还有什么，你可以一口气说出来，既然我说了会帮你，就不会袖手旁观，不管怎么说，以前我和你还是朋友……”
当季冬秋听娄悦安提到以前，她的心不禁又被揪了一下。
是啊，以前，现在已经不是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一直是季冬秋和刘颖详谈，将自己和丈夫在婚姻里的种种一切，包括那些痛苦和伤害，全都一股脑的和刘颖说了。
娄悦安就坐在旁边，也没有出声打算，同时，她自己也多少觉得难受，于是听了一会儿，她便推开病房的门，走出去透透气。
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她望着窗外望着蔚蓝的天空，心情有些阴郁，有些难受。
就在这时，余烬墨的手机打来，她怔了下，最后按下接听键：“阿墨，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余烬墨一下就听出异常：“我倒要问你，嗓子怎么了？”
娄悦安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就是……今天我带刘颖来医院和季冬秋见面，听到季冬秋聊到在这段婚姻里她经历的那些事……我现在觉得，我帮她是对的，虽然她的很多三观我都并不认可，但我和她终究是朋友一场，不愿意看见她现在落难时不帮她一把。”
余烬墨听到她的话，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你为了别人的事，操心太多了，也该为我操操心了。”
本来娄悦安情绪还挺低迷，可听到余烬墨的话，直接笑出来了：“我怎么不为你操心了？你是我老公，我最后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