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墨一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吃完早餐,他上楼去洗了个澡,然后就进到书房里。
娄悦安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出来。
越等越不耐烦,她敲了几下门,推开,一眼就看见余烬墨正坐在办公桌后,目光望着面前的电脑。
她进来了,他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之后又将视线落在面前的屏幕上。
空气里充斥着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
他这样无视的态度,让娄悦安十分郁闷。
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就低头找手机,这时才发现,手机也不见了。
是她忘在房间里了吗?
转身回去找了半天——
她忽然怔住,难道又是余烬墨?他到底想干什么?!
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余烬墨和娄悦安两个人,之前家里所有的佣人都被余烬墨暂时安排走了,他还拿走了手机,把大门用密码锁住了,她出不去。
“余烬墨!我手机是你拿走的?”她从卧室又跑出来,站在书房,看着此时气定神闲的男人,真有一种想将他咬死的冲动。
“你先在这里住下,以后会还给你的。”
“以后?”之前她虽然生气,可还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听见余烬墨的这一句,她才恍然大悟,难道她是准备要将他一直关在这里?
她没有手机,大门又上了锁,密码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果她想离开,难道还真的要跳窗不成?
看到娄悦安脸上抓逐渐露出的惊恐表情,余烬墨却越发笑得灿烂,他朝她招了招手,说了一句:“过来。”
可娄悦安根本就避他如蛇蝎,怎么可能过去?
看到娄悦安警惕的眼神,就让余烬墨想到昨天晚上,她即便在醉酒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站起身,娄悦安一看到他过来,就下意识的退后,节节败退到墙角的位置。
下一秒,余烬墨拽住她的手腕,肌肤相亲,让娄悦安打了个抖索:“你松开!”
“你确定?”他挑了下眉。
她抬起头看他,这时她才意识到,这种时候,似乎真不应该和余烬墨硬碰硬。
现在这种处境,她属于弱势,还是应该和他好好讲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余烬墨,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手机,能不能先还给我。”
“我说了,以后会还给你,不着急。”他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娄悦安看了真想打人,即便告诉自己要忍耐,但这一瞬间,她还是抑制不住的低头,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的手攥着她的手腕,忽然传来的痛感,让余烬墨忍不住将手一松。
娄悦安也趁机赶紧离开,转身就跑。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余烬墨就笑了,跑?她能跑到哪去呢?
事实上,娄悦安也只能是从楼上跑到楼下,现在她已经从公司离职了,本打算直接离开宁城,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可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余烬墨带回到娄家,而且还被关了起来。
收了她的手机,她现在根本就没法和外界联系。
一楼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沙发,看了一会儿电视,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没吃饭,本以为等余烬墨去公司的时候,就能和他一起离开,可看余烬墨这个架势,他根本就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到厨房,想找一找有没有吃的,可翻了半天,却连一袋方便面都是没有。
冰箱里,就有几片早上剩的吐司。
那是早上的时候余烬墨烤的,当时他们两个人吵架,她还表示坚决不吃。
可现在……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确实太饿了,最后只能没出息的将面包拿出来,啃了两口。
之前她就一直很喜欢吃余烬墨烤的面包,虽然他做的不多,但几乎就没有翻车过,她记得,有一次她也想学,余烬墨也真的手把手教了她,可结果却并不尽人意。
也不知怎的,每次她烤的面包要么就是苦,要么就是干脆发不起来,反正都不好吃。
娄悦安还特意将吐司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可就这么几片,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没吃饱。
于是,又开始翻找着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食材。
最后终于被她找到一小把挂面,她两眼放光,可随机又想到自己根本就不会做饭。
从小到大她都养尊处优,哪里需要她自己动手?
可现在,她总不能喊楼上的余烬墨给她做饭吧?何况刚才他已经明确让她吃早餐了,是她自己家不要。
现在都没什么可吃了,她再想吃,他肯定不会搭理她。
娄悦安一屁股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真特么的想哭,这叫什么事儿啊,不仅现在没有离开宁城,而且连饭都吃不上……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特别委屈。
不知不觉,连眼眶都红了。
她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手机被那个混蛋收走了,限制了她的自由不说,还吃不上饭。
娄悦安坐在那里,嘤嘤的哭了一会儿,之后拿起旁边的纸巾,努力将眼泪擦干。
她才不要上楼去求余烬墨,让他给自己做饭,那也太丢脸了。
只好自己开火,学着做饭。
不就是煮碗面条吗,应该……不难吧?
此时,楼上的余烬墨回完了最后一封海外的邮件,身子向后靠了一下,伸了个懒腰,闭目养神。
其实他也知道,这次他这么做,是下下策,可只要能留住娄悦安,其他的,他已经不介意。
无所谓,恨他就恨他吧,如果真就这么放她走了,难道她对他的恨就会减少吗?
余烬墨沉思了一会儿,才终于站起身。
只是才刚一拉开书房的门,他就莫名闻到了一股怪味儿。
他蹙了蹙眉,循着这股味道下楼,于是就找到了厨房。
隔着不远的距离,就看到从里面冒出来的浓烟。
瞬间,他瞪大眼睛,从里面传出不停咳嗽的声音,他快步走过去:“你没事儿吧?”
他先是看了一眼娄悦安的情况,随后才关注眼前快要被毁掉的厨房,额头的青筋都气得凸起来,双手慢慢攥成拳,转头瞪她:“你真行啊你,现在为了报复我,想搞一场火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