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安上楼回到卧室后,心情还无法平复。
她真被余烬墨气得够呛!就没见过有人这么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张口闭口就是“小白脸”。
她甚至都觉得,要是不给他弄顶绿帽子戴戴,都像对不起他似的。
娄悦安进到浴室去准备洗澡,今天她确实是累懵了。
在脱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在医院,给那个被季诺阳打伤的同学填写的药费单子——
只是一闪而过,却在瞬间,让她想起来,今天,好像是16号。
7月16号。
娄悦安换衣服的手慢慢放下,她看着镜子里的这个人,悠悠的开口:“原来是那家伙的生日啊。”
娄悦安咬了咬唇,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怪不得余烬墨会这么反常。
早上还特意邀她出去吃饭,所以,他这是准备和她一起庆祝吗?
可娄悦安不但放了他鸽子,还毫无愧疚的理直气壮。
这就等于是在余烬墨的心口又点燃一把火,怪不得他今天的话句句带刺儿——
余烬墨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在床沿坐了一会儿,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娄悦安,还是在笑他自己。
算了吧,像他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过生日呢?
他能混到今天这个程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他自己奢望太多了,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也是在情理之中。
余烬墨似乎也习惯了,每一次在面临失望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咬着牙,熬一熬,很多的失落也就过去了。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可是今天他的心情糟透了,谁都不想见。
躲在卧室里,没有出声,他是真的没打算理。
可是娄悦安又岂是善罢甘休的人?
她蹑手蹑脚的站在门外,锲而不舍,好像小猫一样,一下一下的敲着门。
在此刻,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窗外被夜幕包围。
这样的敲门声就显得分外突兀。
“阿墨阿墨哥哥”
听到娄悦安这一声,余烬墨本能的蹙了蹙眉:她这是什么意思?
以他对娄悦安的了解,忽然这样软萌讨好,必有目的。
然而,双脚却不听话,还是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娄悦安应该是将耳朵贴在门板往里偷听,当余烬墨一把拉开房门时,她没站稳,踉跄的靠在余烬墨的胸口,撞了个满怀。
再抬头时,她带着一丝丝囧,挠了挠头发:“我……”
“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余烬墨面无表情,就在他要再次关门的时候,娄悦安赶忙慌张的伸手阻止。
“哎呀余烬墨,你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余烬墨带着满脸的不耐烦,他所有的好脾气都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终结。
现在再看见她,除了满腹怨气,就是委屈。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呀?”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今天……哦不是,昨天,是你的生日?”
余烬墨注视着她的眼睛:“你不用勉为其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迟来的弥补,已经没有意义。”
娄悦安听出余烬墨语气里的失望,在她准备动手关门的时候,娄悦安再次抵住门板:“这个,送给你!”
余烬墨紧紧抿着唇,低头一看,竟然是早上那条黑色的皮带,他冷笑了两声:“这不是你要送给薛衫的吗?怎么?他不要,你就给我了?”
听到余烬墨这么说,娄悦安气得直咬牙:“你讲不讲道理?这皮带原本是要买给薛衫的,可是你!……你不是,不让我送吗?”
最后那一句,她说的很小声。
但也的确是事实。
本来她都已经放在包里,带到公司去了,可是在最后一刻,却又想起余烬墨和她说过的话。
他说“不行”。
可能真是鬼使神差,她竟然就真的没有将那条皮带送给薛衫。
乖乖的带了回来。
娄悦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不是他没要,是我压根儿没给。”
说完,她将那条皮带塞到余烬墨手里。
余烬墨的手停在半空,没有收下,也没有推开。
“你知道女人给男人送皮带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她下意识的出声问道。
她脸上带着一种天真的懵懂,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
她这样的眼神,不禁勾起了余烬墨的恶趣味。
刚才还满肚子的火,胸口被很多的负面情绪填满。
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怎么在娄悦安面前,他就不能硬气一回?
余烬墨当着娄悦安的面,将那条皮带开封,拉长。
还没等娄悦安反应过来,她的脖子忽然就被皮带套住。
余烬墨一拉,娄悦安整个身子就被带到了他的卧室去。
房门,咣当一声的关上。
已经不再是卧室了,那是余烬墨的狼窝。
经过了一夜,娄悦安醒来的时候,并不在自己床上。
她疲惫地发了个身。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一瞥,正好看到手腕上的勒痕。
顿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某人狼变起来,那种发狠的眼神,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每次在那种时候,娄悦安都觉得自己真是嫁错了人。
如果真的能选择,她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
娄悦安趁着余烬墨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裹着床单,狼狈的逃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此时才刚过清晨六点,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娄悦安昨晚睡得不好,现在她不止浑身疼,太阳穴也疼的要命。
隐隐约约还记得,昨晚在浑浊疯狂的那一刻,余烬墨还在她耳边念着咒语:“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这个生日,我很快乐……”
“该死的禽兽,你倒是快乐了!”
娄悦安紧紧咬牙,又羞又气。
同时她也在鄙视自己,怎么每次在余烬墨面前,都会这样把自己稀里糊涂的搭进去?
一点原则都没有,真差劲!
就在娄悦安躺在床上自我反思的时候,扔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抓了一把头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云秀秀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云秀秀:【安安,你醒了吗?今天我有个朋友,给我发了一段那天蒋寻从楼梯上滚下来时他拍到的视频,可我越看越觉得奇怪,安安,那天发生的事儿,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墨哥把蒋寻推下楼梯,可是我现在都迷惑了……你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是蒋寻的自导自演?】
娄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