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娄悦安缓缓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即便望着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她也眼神空洞,一点都提不起劲。
娄悦安强撑着起床,去浴室洗漱,之后就打电话给薛杉,说今天要请假。
薛杉也是刚起床,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之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只觉得娄悦安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听起来很沮丧,就像一个长久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
现在才几点钟?她竟然就筋疲力尽?
“小狐狸,你出什么事儿了?”薛衫问的认真。
娄悦安抿了抿唇:“没什么,只是今天……要去和余烬墨领证,离婚证。”
薛杉在那边唏嘘,他也知道,这阵子娄悦安和余烬墨的感情已经掉入冰窖,而且听说,娄悦安已经给余烬墨寄了离婚协议,可是,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虽然薛衫也一直觉得,余烬墨根本就配不上娄悦安,他也知道,娄悦安有多喜欢他,现在,就连最喜欢的人也不要了,看来娄悦安真的是被伤透了心。
和薛杉通完电话后,娄悦安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简单的画了一个妆,虽然是去离婚,可她依然不想用憔悴的样子去示人。
娄悦安很快让自己焕然一新,顶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一套娇红的连衣裙,她皮肤白,这样穿,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好像雨后的花蕊,是那种骨子里的迷人。
娄悦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背着挎包出门。
离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钟,现在还有时间,于是,娄悦安开着车,路过云氏集团的商业大厦,云秀秀就在父亲的这家公司的工作,担任销售总监。
虽然是个挺高级的名头,可之前云秀秀就像跟她吐槽过,不过是个做给别人看的空壳子。
云秀秀的父亲特意找了三个助理给她,所以很多工作其实都是那些助理在做,而她平时上班,也不过就是喝喝茶,修修指甲,看看报表什么的,真正做生意的经验,她完全没有。
此时,娄悦安坐在驾驶室,盯着大厦的门前,脑海里确实不停闪过之前他和云秀秀种种相触的记忆。
她们是认识了那么多年的闺蜜,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反目,而且,还是因为余烬墨。
娄悦安拿出手机,给云秀秀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响了三声,终于接通。
“安安,你找我?”云秀秀的声音温柔亲切,这一瞬间,娄悦安都有些恍惚了,她似乎觉得,她们的感情从未改变过。
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不过只是她的错觉,云秀秀和余烬墨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娄悦安捏紧手机:“有空吗,我现在想见你。”
云秀秀在那边笑了:“你要见我,当然就有空喽。”
娄悦安眯了眯眼睛,她能听出云秀秀语气里的挑衅。
她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在云秀秀这里得到这样的待遇,怎么可能?
可是,这就是真的。
娄悦安挂掉电话,心中一片悲凉。
她手扶着方向盘,目光有些失神的望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云秀秀终于一蹦一跳的跑下来,翩然的身影从旋转门出来。
来到娄悦安的车窗旁,探过小脑袋,笑着冲她摆了摆手:“安安,你可算来找我了。”
她这个样子,就好像她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些背叛和伤害全都只是做过的一场噩梦,云秀秀还是她最好的闺蜜?
呵呵。
娄悦安看着眼前的云秀秀这副虚伪的嘴脸,她真的有些无语,做了个手势,让她自己上车。
云秀秀耸了耸肩,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了进来。
咣当一声,关上车门。
车厢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娄悦安许久都没有发动车子,云秀秀也没有催促,反而拿出化妆包,慢条斯理的涂起了口红。
她的漫不经心,彻底惹恼了娄悦安,她回过头,狠狠的瞪着她。
可云秀秀却没有任何反应,明知道此时她犀利的眸光,像是要把她杀掉,可她依然面不改色,像是娄悦安的愤怒与她无关。
“这是在我公司的门口,就算你要发脾气,也换个地方,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嗓子,就能把里面的保安喊出来,到时候你猜,他们是会帮我,还是帮你?”
说完,云秀秀挑了一下眉,冲着娄悦安漫不经心的笑着。
虽然娄悦安愤怒,可不得不承认,云秀秀说的在理。
现在的她,孤立无援,所有能给她撑腰的人全都靠不住。
死的死,散的散,她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娄悦安暂时忍下了这口气,一踩油门,直接将车子开了出去。
云秀秀坐在车子后排,顺手将安全带勒在胸口,她知道,今天她胆敢坐上娄悦安的车,的确也是冒着生命危险。
以娄悦安现在这个劲儿,可能都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不过云秀秀也根本不怕她,从她将这件事情曝光开始,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最后车子开到了之前他们经常去的一家俱乐部,才刚停稳,娄悦安就打开车门,走下去,之后又绕到车身的另一边。
打开车门,将云秀秀从里面生拉硬拽的出来。
云秀秀自然感觉到此时的娄悦安不在正常状态,她是真的被自己气疯了吧。
她心里冷笑,在大街上,也不愿意和她拉拉扯扯,甚至都没有挣扎,就这样任凭娄悦安让她拽进俱乐部里。
俱乐部的服务生全都认识这两个人,只不过谁都不敢上前。
前段时间,云秀秀和余烬墨的事才被传的满城皆知,所有人都知道娄悦安被绿了,现在再看见这对昔日的好姐妹同框出现,大家是既震惊,又好奇,全都是一副吃瓜的表情。
可娄悦安也不在意这些,她完全无视周围这些复杂暧昧的眼光,只拽着云秀秀,将她拉到之前她们经常订的那间包厢里。
同一间包厢,曾经她们在这里留下了欢声笑语,主要是现在,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你够了吧?娄悦安,我不欠你的!”云秀秀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