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走出来,娄悦安还有一些恍神,脑子一直沉浸在刚才和秦莱见面时说过的一些话,秦莱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虽然他人已经在监狱里,相隔着一道铁窗,可那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洞察力,依然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当她站在监狱的门口,抬头望着天,才发现天空有隐隐的飘着雪。
是啊,现在都已经是深秋了。
娄悦安下意识的抱紧自己,一阵风吹来,她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划过面颊。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在她面前缓缓停下,她抬起脸,这才从车窗口看到坐在里面的余烬墨。
娄悦安微微蹙眉,走到余烬墨面前:“不是不让你来吗?”
“你还好吗?”余烬墨出声问她,之后朝她招了招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其实余烬墨现在也很想进去见见秦莱,他想知道,把他害得失忆的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
对于这个秦莱,余烬墨心里充满问号。
但是现在看娄悦安的表情,很显然,并不想让他们两个人见到面。
她眼里带着一股疲惫,坐上副驾驶之后,就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一路上,娄悦安都不说话,她沉默无语,余烬墨也不会擅自去打扰。
直到车子终于在娄家别墅门口停住,娄悦安还没有醒,余烬墨熄了火,也并没有将她叫醒。
车厢内一片安静。
原本余烬墨是想等娄悦安醒来,可扔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余烬墨怕吵醒娄悦安,立刻拿起来,按了接听键。
之后开门下车,他将手机贴在耳边,原本想跟那边的人说,娄悦安睡着了,想让他等一等再打过来。
可能别人却响起一道男声:“安安,我帮你弄了你最喜欢的钢琴家的音乐会的票子,什么时候有空,出来一起看啊!”
那边来电的人又是沈慕茴,其实之前,余烬墨对沈慕茴一直没什么忌讳,以为他就是娄悦安的朋友。
娄悦安有不少发小,很多跟她的关系都不错,所以余烬墨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但是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竟然还真的真情实感的吃起醋来。
“安安他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看音乐会?”
“……”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沈慕茴就知道,接电话的人是余烬墨。
可真奇了怪了,这家伙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尖锐?
于是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墨,你没事吧?是不是吃错药了?”
余烬墨眯眼眼睛,转头又看了一眼在车里睡觉的娄悦安:“她睡着了,现在没空接你电话。”
“噢,那麻烦你等她醒了之后再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听音乐会?”
就在沈慕茴说话时,橙子正好从浴室走出来。
听到他提起娄悦安的名字,眼珠微转了转,她将毛巾扔在一边,之后坐在沈慕茴身边。
直到沈慕茴挂了电话,他一转头,才看到坐在身边的橙子。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沈慕茴将手机收起来,却又被橙子一把按住手。
“你要跟她一起去听音乐会?我也要去。”
橙子的眼神里带着坚决。
可沈慕回并不理解,蹙了蹙眉头:“你能听得懂吗?安安从小就是那位钢琴家的乐迷,这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你,顶多算是个普通观众,就别浪费一张票子了。”
说完,毫不留情的抽回了手,而后站起身。
橙子看到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身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凭什么你只能带她去?我不要,我要跟着你一起!现在你是我男人,我要看着你。”
橙子说的理直气壮,可沈慕茴却依旧没什么耐心,伸手将他推开。
一看他对自己这个态度,橙子有些生气,咬了咬牙,起身挡在沈慕茴面前:“你要去哪里?我不要你走。”
说完,就将他又推回到沙发上。
沈慕茴还没反抗,橙子就反客为主的又坐在沈慕茴身上,两人面对着面。
“你别闹了,下去。”
可橙子却越发的得寸进尺,双手攀着他的脖子:“除非你带我去看音乐会,如果你和那位娄小姐就只是朋友,为什么不能让我参与?还是说你们本身就心里有鬼!所以害怕我在旁边跟着?”
听到橙子的这番话,沈慕茴也只觉得越来越离谱:“你别无理取闹,安安都认识二十多年了。”
“既然是你二十多年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能介绍我们认识?”
在橙子心里,已经将自己当成沈慕茴的女人,所以现在当他这么无视自己,她心里就带着气,觉得不被沈慕茴重视。
看到橙子这副气鼓鼓的表情,沈慕茴也有些无奈:“行了,你要去就带着你,但是你要跟安安好好相处,千万别没事找事。”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当然要跟她打好关系了!”说完,橙子就一脸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
攀着沈慕茴的脖子,笑嘻嘻的踩在他的脚面:“我要好好打扮一下,去见娄小姐嘛,她那么好看,我肯定也不能给你丢人啊!”
说着,转身就去了旁边的衣帽间。
沈慕茴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才转身回到房间。
另一边,娄悦安还窝在副驾驶的位置。
昏昏沉沉,直到感觉有人将她轻飘飘的抱起来。
在半梦半醒中,看到他熟悉的那张坚毅的脸,还有他身上那股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对娄悦安来说充满了安全感。
她轻轻的闭上双眼,更加小鸟依人的蜷缩在余烬墨怀里。
余烬墨低头看了看她,之后抬脚,走进别墅的门。
在余烬墨怀里,娄悦安睡得很舒服,也十分有安全感,等她再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漆黑。
她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快十二点钟了。
她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去,却忽然看到沈慕茴的来电记录,可是她刚才分明什么都没听到。
之后从床上爬起来,这时余烬墨也听到动静,拧亮旁边的床头灯。
出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