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彦微微点了个头,之后就不再理睬父亲,将余烬墨和娄悦安让到旁边的祠堂。
母亲的葬礼,原来人往悼念的人很多,有一些也认识余烬墨夫妻俩,上前简单打了个招呼。
整场葬礼的气氛还算是顺利和谐,成彦脸色凝重,他不经意的朝门口瞥了一眼,却隐约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但也不敢确定,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会来这样的场合,是不想活了吗?
但是成彦又相信自己的感觉,旁边的人在和他说话,他有些心不在焉。
之后就不再犹豫,抬脚朝门外走了过去。
余烬墨正在祠堂前,在给成彦的母亲鞠躬敬香之后,稍微转头,就看到成彦急匆匆的走出去,微微蹙了下眉,心中提高警觉。
娄悦安也正好抬头,看到他的眼神:“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余烬墨低声说了一句:“我先回去看看,你在这边等我。”
说完,就抬脚朝着门口走过去。
然而才刚走到门口,忽然就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剧烈打斗的声音。
但余烬墨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去看,直觉上,外面并不是一个人。
于是他扒着门,小心翼翼的朝门外瞧。
这才一眼看到那个被推倒在地上的男人,正是成彦。
而围绕在成彦身边的还有不少穿黑衣服的男人,余烬墨咬了咬牙,大声喊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松开!”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却并没有因此放过成彦,而是蹲下身,一把拽过成彦的衣领。
余烬墨眼看不好,这才一把拉开门,迎面有个高大的男人朝他胸口用力踹了一脚。
余烬墨之前受过伤,身体的机能原本就已经大不如前,现在又这样迎面的挨了一脚,在毫无防备之下,他站立不稳,踉跄的朝后面退后几步,也顺势摔在地上。
娄悦安原本就不放心余烬墨,所以尽管他让自己在原地等着,还是抬脚跟上去。
是就在门口就看到余烬墨被门外不知道什么人一脚踹在地上。
她发出一声惊叫,抬脚就朝他跑了过去:“余烬墨!你怎么样,那些人是谁……”
就在娄悦安担心余烬墨的时候,成彦已经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拽上车。
成彦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奋力反抗,却依旧没有抵抗住那几个人的粗鲁和狠厉。
他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就这样踉踉跄跄地推上车。
余烬墨和娄悦安竟然眼睁睁看着成彦被那些来路不明的人绑走。
“报警!那几个人绝对不是善茬,摊上事儿了!”
此时里面的葬礼还在继续,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却明晃晃的发生了这样一起嚣张的绑架案,实在太猖狂了。
成彦的父亲听到门外的动静,也在管家的陪同下迅速跑了出来。
这时余烬墨也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对着成彦的父亲说:“成董事长,恐怕要报警了,你儿子被几个陌生男人绑走了!现在情况很危险。”
听到余烬墨这番话,成彦父亲的脸色也沉下来。
虽然现在他和成彦之间矛盾重重,可毕竟是自己亲儿子,听说被绑架了,这还得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需要警方调查之后才知道!”
成彦父亲立刻拿出手机,他不敢相信,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在妻子的葬礼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儿子竟然也被绑走了!
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攒到一起?!
他整个头都要炸开了!
另一边,成彦被那伙人推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上车之后眼睛就被黑布蒙住了,原本他还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想带他去哪里,可现在,确实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听到周围一些零零碎碎的对话,不是他听不懂的一些江湖术语。
感觉这些人都是混社会的,所以很有可能,他们并不是主使,或许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幕后黑手。
成彦的嘴也被堵住了,所以他根本就说不出话。
这时候他倒是还想问问,究竟是谁派他们来的。
这也是成彦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双手双脚被绳子捆着,眼睛被黑布蒙着,嘴也被堵上,完全受制于人。
在那些人没送他到目的地之前,可能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成彦暂时也就不反抗了,车子大概开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晃晃悠悠的停下。
可是他的神经却没办法放松,车停之后,其中一个人将他从后排踉跄的拽下来。
成彦有些狼狈,接着就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一种凉凉的利器堵住。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冰冷的尖刀,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就会狠狠的划过他的皮肤。
终于,有人将他封在嘴上的封条一把扯开。
成彦紧蹙着眉,忍受着疼痛,稳定情绪。
他深呼吸,终于哑着嗓子开口问:“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成彦的这句话,旁边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地方方言。
之后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就一直推着他往前走。
成彦能感觉到脚下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好几次,他的踉跄的差一点摔倒。
可能在他这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又再一次出声问:“这里究竟是哪里?”
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那些人很粗暴的将她推倒在地上。
他正想说话,那些人就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取下来,猛然见到光,他被刺激的闭紧双眼!
缓了许久之后,才再次睁开。
这时,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还戴着墨镜和口罩,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人看清楚长相。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
成彦紧紧攥着拳,提高十二万分的警觉。
“你到底是谁?”
话刚一问出口,迎面就是一拳!
成彦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边,口腔里一阵血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牙被打掉了。
这么狼狈的时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