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今天就跟我说清楚,当年娄振山,究竟是怎么死的?”面对齐婉莹一本正经的提问,余烬墨却笑了。
“他怎么死的,警方不是已经给过报告了吗?你现在又来问我?我该怎么回答你?”
看到余烬墨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似乎在故意和她打太极,可越是这样,齐婉莹就越觉得有猫腻。
可是她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婉莹想在余烬墨这边多待一会儿,可是余烬墨对她完全就是一副不搭理的态度,她受了冷落,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然而下一秒,她却忽然注意到余烬墨衬衫领口下那一抹可疑的痕迹。
她终究是个女人,十分敏感,迅速将视线又落到余烬墨的脸上,她顿了顿,走过去开口问:“昨晚上都去哪儿了?”
这样的问题,类似于查岗,只有男女朋友或者夫妻才有资格问。
所以当听到齐婉莹这么说时,余烬墨就下意识的抬眸,带着一脸茫然:“关你什么事儿?”
齐婉莹被噎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余烬墨这么直白。
她张了张嘴:“你脖子下面有吻痕。”
可谁知,余烬墨只是“嗯”了一声,甚至连看都没看,也没跟齐婉莹解释,继续看着文件上的字。
好像这根本就和齐婉莹没关系,所以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齐婉莹却并不服气,她再次伸手,抓住余烬墨的手腕:“昨晚你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
下一秒,齐婉莹脑海里就闪过一个人。
“难道又是娄悦安?你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齐婉莹不甘心的紧紧咬牙:“你们不是都已经离婚了?难道你忘了,她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你是怎么过的?你清心寡欲,可她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余烬墨再次将齐婉莹的手抽出来:“我还是那句话,关你什么事儿?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余烬墨这样的态度,差一点把齐婉莹气哭,她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正巧碰上池飒,池飒立刻看到齐婉莹忍着泪的一双眼,不禁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齐婉莹一把将池飒推开,快步的走了出去。
池飒还一脸懵,转头看向余烬墨,余烬墨的目光也很冷,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后别让她进我办公室,她有什么资格进来?要是再有下一次,干脆你也别干了!”
池飒怔了怔,没想到余烬墨发这么大火,看到他这样,自己也不敢再多嘴了。
这一整天,跟在余烬墨身边工作,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说错话,而余烬墨的脸色一直难看。
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接到一通电话,脸上的表情这才逐渐缓和——
“好,那我过去接你,晚上在一起吃饭。”
池飒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开口问了一句:“是娄小姐吗?”
余烬墨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次,竟然嘴角噙着笑容。
池飒不但没觉得高兴,反而还觉得挺恐怖的,余烬墨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啊,还真是难以琢磨。
可是没一会儿,是天公不作美,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娄悦安站在公司的大门前,若有似无的望着外面的淅淅沥沥。
这时候,薛衫正好也从楼上下来,看到站在旋转门前的娄悦安,便知道她肯定没带伞,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却忽然见到娄悦安上了另一辆车。
薛衫微蹙了蹙眉,之后便慢慢的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她逐渐走远。
而此刻,站在薛衫身后的季冬秋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不仅看到了娄悦安,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薛衫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还真让人心疼呢,季冬秋忽然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以为这样的隐忍退让会换来什么好的结局吗?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你越是妥协,越是谦让,反而没有人会怜惜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舔狗到最后,总会舔到一无所有。”
原本薛衫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季冬秋的声音,这才回过头,他看到季冬秋的嘴角噙着笑容,不知怎的,忽然就觉得特别厌恶。
大概从知道季冬秋给别人做小三开始,他对她就心怀偏见吧,虽然现在她是成功和那个男人结婚了,可那又怎么样?
小三上位,到死都洗不白。
薛衫冷哼一声,便再次转过头,准备离开。
可季冬秋却在身后又叫他:“等一下,安安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是在国外呆的好好的吗?当初也是为了要躲余烬墨,才费尽心机的要离开,现在终于走了,却又回来,究竟图什么?”
听了她的话,薛衫却冷哼一声,连头都没回:“你和安安不是好朋友吗,好闺蜜,那这些问题应该你来问她啊。”
季冬秋和娄悦安的闺蜜情早已经生疏,薛衫不是不知道,可他却依然这么说,就是为了要存心膈应季冬秋,
果然,看到她难看的脸色,薛衫冷冷的一笑。
季冬秋望着薛衫的背影,她能感觉到,薛衫对自己的厌恶,包括娄悦安对自己也一样。
季冬秋的手慢慢攥拳,即便她爬到了一定高度,那又怎么样?
终究是被人看不起。
她来自于一个很糟糕的原生家庭,二十多年前的一切,都是依靠她自己的努力和奋斗,可是那要怎么样?她费了那么大力气,也不过是到达别人的起点而已。
她也多希望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实际上确实那么艰难,像娄悦安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根本就不懂她的艰难。
所以现在看到她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些人对她的反应也全都是鄙视和厌恶。
另一边,娄悦安上了余烬墨的车,她坐在车子的副驾驶,透过车窗,看到外面被水雾淋湿的街景。
余烬墨在驾驶室开着车,时不时的转头看她,嘴角抿着笑,可娄悦安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兴致,她转过头,和余烬墨的目光对视:“我们先去酒店吧,别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