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安很讨厌秦莱现在这种玩味的戏谑,他们之间根本也没到这种随意开玩笑的程度,现在看到秦莱脸上这种调侃的笑容,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真的很烦。
接下来吃饭,她也从头到尾没和他说一句话,倒是秦莱一直在试图和她找话来有兴趣她就随口接几句,没兴趣,她就干脆不说话了,现在她所以还这么忍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现在还和他在同一小岛上,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其实她都不知道,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到底是有些心慌、
不过娄悦安都掩饰的很好,秦莱每次看到她,都能感到她依旧是一阵气定神闲。
有一天半夜,她实在睡不着,就想到外面的后花园转转,顺便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自己接下来的逃跑路线。
她是不可能在这座小岛上呆一辈子,总要想一个自救的办法。
“你在想什么?在想该怎么逃走?”
身后忽然想起讨人厌的声音,娄悦安蹙了下眉,这种时候,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过来的人是谁,她不但没回头,反正还往前走了几步,一副要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
可秦莱却忽然一伸手,将她又拽了回来:“你姨妈走了吗?”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很想把她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
可娄悦安却厌恶的将他一把甩开:“没有!何况,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我倒是想用别的方法,可你愿意吗?”秦莱扳过她的脸,正打算更进一步对她纠缠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啧了一声,颇不耐烦,但还是拿起来看一眼,之后又看了娄悦安一眼,这才将她放开。
转身,走到旁边隐秘的树丛里,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秦莱没想过余烬墨这么快就会发现沈夏的身份,原本他还以为起码也要一年半载,最起码也要他和她之间生米煮成熟饭,再不济,是她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种,到时候就算被他发现娄悦安被掉包,也哭诉无门,却没想到,这才刚几天——
“秦总,您看怎么办?”
属下完全就是听秦莱的吩咐,在这时候打电话问秦莱,也是为了要老板给拿个主意。
“行了,你先帮我盯着,他究竟有没有发现沈夏的身份,是怀疑,还是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你不要那么快就……”
在秦莱和属下通电话时,娄悦安忽然感觉旁边有可疑的风吹草动,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神经过敏,可这种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总觉得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这边。
以至于她连秦莱的打电话内容也没心情头听,只是站在花丛,朝四周张望。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秦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她不禁有一怔。
忍不住出声问他:“在这座岛上,真的只有我和你吗?除了那个聋哑佣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
“没有啊。”秦莱脱口而出:“你看见谁了?”
一开始他只当她是神经过敏,可后来又看到她眼神里的认真和苍白的脸色。
秦莱也不由得表情越来越认真:“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到底怎么了”
娄悦安深呼吸,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没事,被你关了这么多天,我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
“谁不让你出来透气?是你自己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秦莱还忍不住要出声说她。
娄悦安都无语了,她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还不是怕他会忽然狼性大发?
这几天要不是她来了姨妈,恐怕真会被他吃掉,现在的秦莱,让娄悦安唯恐避之不及。
“好了,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娄悦安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和他多待在一起。
秦莱站在原地望着娄悦安的背景,其实他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貌似自己是真的留不住她。
可又因为种种原因,他不甘心。
娄悦安回到房间后,其实那种混乱的心情依然存在,她原本想去浴室洗个澡,可最终却站在窗口,朝着外面张望,房间里也没开灯,四周昏暗又安静,只有月光淡淡的洒进来。
她的心却跳的很快很快,伴随着这种焦虑的心情,她好不容易才入睡,然而就在她睡得最熟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碰触自己,虽然很轻很柔,可她却能很明显感觉到那股她所熟悉的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是谁?”虽然她语气这么问,但竟然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在睡梦中,又像是自言自语。
娄悦安想努力睁开眼睛,却始终没办法,她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直无法脱身。
她在昏昏沉沉中,想坠入无边的海底,使劲往上游,却又像有一股力气在不停的将她往下拉。
“安安,安安……”
不知过来多久,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可四周竟然不是一片漆黑,头很疼,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里是哪里。
娄悦安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嘶哑干涩的:“有人吗?有……”
话音刚落,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她浑身一个激灵,紧紧攥住床单,身子也不停的向后缩:“你们……”
却又在瞬间怔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走进来的人竟然会是……余烬墨?
这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娄悦安简直不敢相信,她的一双眼睛睁大,表情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安安。”余烬墨见娄悦安醒了,再看到她的眼神,一时间竟然也有些哽咽,他向前走了一步,可她因为太过震惊,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
余烬墨也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毕竟在那么一座陌生的岛上被关了那么多天,还要每天都面对秦莱那个变态。
“是不敢相信吗?”他问的小心翼翼。
她恍惚的点了点头:“真的是你吗?”
“我该怎么向你证明?”
看到眼前神色恍惚,精神状况或许也恍惚的娄悦安,余烬墨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