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纯粹就是云秀秀葬礼之后的聚餐,可娄悦安却意外宣布自己已经怀了二胎的事,其他的几个人也都不由得纷纷感慨,可能这就是生命的奥妙。
有人离开,有人重新降临在人间。
“秀秀的事儿,我们大家都没想到,但现在既然已经发生,都还是节哀顺变吧……”沈慕茴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之后转头看着娄悦安:“我知道,在秀秀生前的时候,你们闹过很多的不愉快,现在我也没资格希望你原谅她,但还是希望有些事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
娄悦安的眼眶有些通红,如果云秀秀还在世,她依然不会原谅他,可能至死都会和云秀秀是仇敌,但现在,偏偏她死了,没有人会去记恨一个死人。
聚餐结束之后,余烬墨和娄悦安跟大家一起从餐厅出来,互相告别之后,便上了车。
娄悦安一直没有说话,余烬墨坐上驾驶室的位置,时不时的转头看她:“云秀秀的事你不要多想,她是意外……”
余烬墨就很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现在她也不是一个人。
娄悦安回过神,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到最后我和秀秀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我恨她,可我们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我还不至于想让她年纪轻轻就离开……”
说到这个,娄悦安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她微蹙了蹙眉,忽然开口道:“不过齐婉莹和云秀秀是怎么变成朋友的?”
这个问题,把余烬墨也问住了,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
在最初接到齐婉莹电话的时候,是她来通知余烬墨,云秀秀死了,余烬墨的脑海中也迅速闪过这份困惑。
“她们是怎么变成朋友的,我也不清楚,之前从未听说她们之间有过交集……”
娄悦安的神情不太对:“其实刚才在云秀秀的葬礼上,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一个电话声,那个人的声音,还有他们的对话内容……”
提到这个,余烬墨也精神了,坐直身子:“我去找你的时候,就看到你的脸色煞白,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所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只隐约记得“那么容易就死了……”类似的句子,但是这种事,如果没有证据,真的不能乱说。
娄悦安本身也不是乱嚼舌根的人,何况现在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就算她自己无所谓,也总是要顾及肚里的这一个。
她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把想说的都吞下了,掌心贴在小腹上,身子向后靠了一下:“没事,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吧……”
余烬墨能感觉到娄悦安的欲言又止,但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勉强。
一路上的气氛还算和谐,可娄悦安总是有些心事重重。
一回家之后,车子才刚停下,娄悦安就已经捂着嘴开车门下去,都来不及进家门,就蹲在草丛里疯狂的呕吐起来。
实在太难受了,这该死的孕期!
在怀孕这段时间,娄悦安都尽量做到心情平和,按时去医院做孕检,医生和营养师配的那些餐,她也都很用心的吃完,虽然还是会伴随着呕吐,但起码比刚检查出来怀孕的时候要强了不少。
“有没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有一天,余烬墨从浴室出来之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忍不住开口问。
“你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想的可真多。”娄悦安正坐在床沿边翻着书,脸上的神色淡淡。
这段时间,她依然不太爱搭理余烬墨,不过至少会开始搭理了,不像以前,甚至一句话都不说。
即使没有得到娄悦安热烈的反馈,余烬墨似乎也并不在意,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之后掀开被子上了床,和娄悦安并肩躺在一起,还从她手里将书一把抽了出来。
娄悦安“啧”了一声:“你又胡闹什么?”
余烬墨又笑了:“怎么能说胡闹呢?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宝贝。”
“我喜欢女儿,再生一个,也好给暖暖作伴。”
“好啊,我不反对!”
余烬墨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一时之间竟然让娄悦安觉得有些恍惚,似乎已经很久都没见他这么笑过了。
自从两人重逢之后,娄悦安也都懒得看余烬墨,就算见到了,也都是在吵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余烬墨露出这么真心的笑容。
现在再看到,不夸张的说,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余烬墨一把抱住,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猝不及防,娄悦安下意识的就要将他推开,可余烬墨却抱的太紧了,越是自己挣扎,他反而越是将自己和她紧紧贴住。
到最后娄悦安都无奈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闹钟上的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已经过了三个月吧?”余烬墨忽然说道。
娄悦安怔了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疼的就脸红了:“我让你松开我,别闹好不好?”
“听说女人怀孕了会特别敏感,真的假的?”他还在这里装不懂。
娄悦安就呵呵了,可他要做的事儿,就一定要执着的做到底,好像这一次,他也确实憋的够久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就在眼前,能看见,却吃不着,这感觉简直太抓心挠肝了。
娄悦安昨天晚上还是没逃过,被余烬墨硬生生的扑倒。
两人在拉扯之间,娄悦安“嘶”了一声:“你小心一点好不好?头发!”
“哦,抱歉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可行动上却也在做着对不起她的事儿,这一天晚上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动荡起伏的情绪在娄悦安的胸腔里扑通扑通的乱撞,谁来救救她呀,天呐
和余烬墨复婚之后,娄悦安还是像平时一样,按部就班的去工作,还经常能在公司里遇到薛衫。
现在薛衫再见到她,也不似平时那样温和,甚至有时候眼神里都带着隐忍的怒火。
这样的眼神娄悦安其实挺熟悉的,当年,她也曾在秦莱的眼里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