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绯绯，我刚刚给他注射了药剂，半个小时才会醒。这是新制武器，里面是升级的药剂。如果他出了问题，你一定要马上给他注射。」
我接过武器，「知道了。」
周瑞出去了，我看着昏迷的丧尸大哥，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都是骨头，一点也不好捏。
我洗漱完出来，丧尸大哥已经醒了。他看到我，又开始挣扎。
「丧尸大哥别动，手脚会受伤的。」
他动得更加厉害，倒是有一点没变，和从前一样叛逆。
我端了凳子，坐在不远不近处。
念道：「丧尸大哥，就算你变绿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丧尸大哥挣扎中......
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又说道：「以前觉得你喜欢咬衣服太奢侈了，没有尽情满足你。现在你要咬我了，我不敢。」
怎么越说越感觉像画大饼的渣男？
「总之丧尸大哥一定要忍住。为了让丧尸大哥还是一只好丧尸，我们不可以出去，也不可以咬人！」
丧尸大哥可能是挣扎累了，也不动了。
「丧尸大哥？」
丧尸大哥还是不动。
会不会丧尸大哥又变回来了？
我向前半步，丧尸大哥突然张开嘴露出尖牙。
呼！还好只是半步，吓死我了。
「丧尸大哥你消停会儿，我不招你了，睡觉睡觉。」
我侧躺在床上，看着丧尸大哥。手压酸了，又换成平躺。
如果丧尸大哥没救我，现在变成这样的，就是我了。丧尸大哥那么厉害，变成丧尸也不会被欺负，不会攻击人，一直当一只好尸。
要是丧尸大哥能变回来，该多好。
我抱紧被子。
17
把丧尸大哥带回来后，我每天就是做做饭，和丧尸大哥聊聊天，聊累了就躺床上聊，聊得睡过去。丧尸大哥也没什么过激反应了，可能是知道我不会给他咬。
日子这样日复一日过着，我竟然觉得心里很安定。
「绯绯！」周瑞在外面敲门。
「好几天没见你，什么事？」
他举着一支针剂，说道：「这是新研制的药水，可以控制丧尸体内的变异病毒。」
「真的吗？丧尸大哥可以变回之前的样子吗？」
周瑞摇头，「还只是实验阶段，确实测试出可以控制病毒，但是暂时还没有发现恢复的例子。」
这是好的开始，我相信丧尸大哥，一定能等到恢复的那天。
「丧尸大哥不要乱动，可能会有点疼。」
才想起来丧尸大哥好像没有痛觉。
药剂注射进去，我仔细观察着丧尸大哥的反应。
「丧尸大哥，你记得我就点点头。」
丧尸大哥点点头，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周瑞。
「可能是出现了短暂的恢复，还是要小心。」周瑞说道。
等周瑞走后，我拿着换成了致昏迷药剂的武器，试探性地靠近。
「丧尸大哥，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丧尸大哥的瞳孔恢复成透绿，我走到他身边。
他低头凑到我脖颈和锁骨交界处 ，我呼吸一滞，更加握紧手中的武器。
一瞬间，熟悉的痒意从脖子处蔓延开来。
「丧尸大哥！」
我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
丧尸大哥似乎有些不满意，在我的脖子上猛吸了两口。
「丧尸大哥你！......」
他突然停下，脑袋离开我的脖颈，紧紧贴着墙壁，摆出十分排斥我的样子。
我察觉不对，后退了几步。
刚离开，丧尸大哥就又开始朝我摆出撕咬的动作。
我明白过来，是丧尸大哥在提醒我离他远点。
大脑中黑色小人再次出现。
「路绯绯，放开丧尸大哥吧！丧尸大哥这么痛苦都是拜你所赐，就是被咬，也是你应该承受的。毕竟，要是没有丧尸大哥，你早就死了，不是吗？」
我摇摇头：「我会等到丧尸大哥恢复的那一天。」
18
「丧尸大哥，不要乱动，可能会有点疼。」
这是给丧尸大哥注射的第十七支药剂。
注射之后，我习惯性地亲了亲丧尸大哥，然后又坐在凳子上，看丧尸大哥逐渐恢复清透的眼睛。
「丧尸大哥的眼睛真好看，像绿色的宝石。」我忍不住说道。
不知不觉盯着看了许久，我发现丧尸大哥的眼眸还没有变暗。
「丧尸大哥这次坚持得久了一些，真厉害！」
我走上前，又亲了亲丧尸大哥。
丧尸大哥挣扎了起来，我知道，他是想抱住我。
「现在不可以，等丧尸大哥好了，怎么抱都可以，好吗？」
丧尸大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就马上离开，不再挣扎了。
我又坐在远处，看着我的丧尸大哥变成凶恶的样子。
我其实一点也不怕，我只怕丧尸大哥哪天变了就变不回来了。
......
这是第十九支药剂，我没有等到丧尸大哥变回来。
我跑出去，敲周瑞的房门。周瑞不在。
第二天，周瑞还是不在，
第三天，
第四天，
......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丧尸大哥了，会亲我，会有反应的丧尸大哥。
这天我正在给丧尸大哥清洗身体，周瑞回来了。
我立马收拾好，打开门。
「周瑞，丧尸大哥已经好几天没有反应了，注射的药剂失效了。」我听见自己绝望的声音。
「绯绯，别着急。药剂没效是和他体内的病毒中和了。这是新药剂，已经治好了一定数量的普通丧尸。至于能不能治好你的丧尸大哥，说不准。不过治不好，也不会更坏了。」
他说的没错，不能更坏了。
「刚刚给丧尸大哥打了药剂，现在他还没醒。」
周瑞说道：「那就等他醒了再说吧。」
......
「丧尸大哥，你一定要变回来。」
药剂注射进去，丧尸大哥渐渐露出痛苦的神情。
「有痛觉了，是好事。」
周瑞陪着我等到了晚上。
「绯绯，你先睡会，等他醒过来了就好了。这是解开铁环的钥匙。」
周瑞走了，我还有些不可置信。
我看着手中的钥匙，丧尸大哥可以恢复了？！
我在床上躺了好久，睡不着，又下来坐着。
突然丧尸大哥手动了动，我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丧尸大哥醒了，瞳孔变成了深粽，却不说话。
这是好了？还是没好？
我伸出手指，试探地戳了戳他的胸腹。
怎么不说话？
「丧尸大哥？你记得我吗？」
丧尸大哥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好了还是没好？！
19(丧尸大哥视角)
「谢谢你救了我，这是我捡到的最漂亮的贝壳，送给你！」女孩稚嫩的声音说道。
我接过贝壳，想说我很喜欢。
一个小男孩在远处喊道，「绯绯！我做出了彩色的喷泉，快过来！」
女孩一溜烟就跑了，贝壳被我握在手心里。
......
听说A市出现了丧尸，路绯绯就在那。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了防护服和武器就飞往A市。
病毒传播速度是我无法想象的，我被丧尸围住。
来不及一个个解决，我只想快点找到路绯绯。每慢一秒，她就多一分危险。
我努力往前跑，贝壳吊坠掉在身后。
我回头看了一眼，丧尸围了上来，贝壳被撵成碎片。
我变成丧尸了，记不清为什么在这里。
只是下意识地，我去了一家服装店。
我看到一个女人正被丧尸逼到了墙角。
莫名地，我对那丧尸很不喜欢，我把他丢了出去。
这女人的味道好香，就这么一个，我还是咬咬衣服好了。
她胆子好小，晕过去两次。
「谢谢啊，你以后就是我路绯绯的朋友了，还请多多帮助我！」
这是让我保护她的意思吗？看在她这么香，我就答应了。
她还很小气，我啃个衣服都要被教训。
可是我觉得她好像越来越可爱了。
这天，我给她找米饭回来，看到了别的男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我在，她还要叫别人保护她，还要和别人走。
她是我的，我想亲她。
我跟在后面，她捏了捏我的手指，我决定原谅她了。
......
我在海边看到了一个好看的贝壳，好想送给她。
她很开心地接过去，也在沙滩上找着。
我知道我这时候得故意离她远点，等她送我了，我再很惊喜地收下。
她怎么还没找好，也是，她那么小一只，找个贝壳都慢吞吞的。
我实在等不了了，回头看到她被一只小丧尸逼到了水里。
我飞快跑过去，到了水边，我却迟迟动不了。
我看到她的身体渐渐被水吞没，她那么小，掉进去我就找不到她了。
我冲进海里，把她拖了上来。
......
我被锁在了她的房间里。
她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害我总是忍不住想咬她。
要是她现在离我远远的，我也可以原谅她。
偶尔清醒了，她就在做饭，或者给我清洗，和我说话。
我猜她每天都是这样，她一定觉得很无聊。
我被锁住，什么都做不了。不能给她找吃的，不能给她揉肚子，还时不时想咬她。她会不会嫌弃我?厌恶我?
......
我醒了，大脑突然涌入了许多奇怪的记忆。
我想起来我变成了丧尸，把路绯绯的衣服咬得干净。
还被丧尸咬了一口，天天对着她龇牙咧嘴的。
「丧尸大哥？你记得我吗？」面前的女孩说道。
哦对了，她还天天丧尸大哥丧尸大哥地叫我。
我想告诉她，我没事了。
画面涌现，我想起来我亲了她脖颈，嘴唇，还把她的衣服都咬开了。
我有点不敢面对，不敢清醒地面对她。
「丧尸大哥!你好了不理我了?亏我还天天和你说话，给你擦洗。」
路绯绯生气了，我急着解释。
「我......」
她吻住我，我低头迎上去。手脚还被锁着，我很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松开我，「你刚刚说我什么?」
我看着她，认真说道:「我是程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