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这一步,阿软心里莫名觉得舒坦,一直压在心口的那股郁气,到这一刻终于发泄出来了。
她冷冷一笑,语气里满是不屑,“为什么?就你那小破公司,又没什么前途,为什么要给你注资。”
陈少凡怎么也没想到阿软会是这样的反应,更没想到,一直温柔解意的女孩子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阿软,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阿软,你在说什么?我是少凡啊,我的公司,以后也是你的公司啊!”
事到如今,他还在做戏,努力坑蒙拐骗,阿软都觉得自己要忍不住有些佩服他了。
她一改往日在陈少凡面前单纯善良的模样,笑得讽刺,“陈少凡,醒醒吧,正经人家的大小姐,谁看得上你一个凤凰男呢?不过是玩玩而已罢了,更何况你又没有离婚,搁这骗谁呢?”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似乎比乔锦玉还要刻薄。陈少凡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精神错乱了,抬手想要抓住阿软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陈少凡,请自重!”阿软强忍着打他一顿的想法,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看着陈少凡倒台,无疑是让她最快意的事情。但这些还远远不够,毕竟无论陈少凡如何穷困潦倒,她妈妈都回不来了。
更不要说那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能有多大损失,她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痛不欲生,如今这样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她贴在陈少凡耳边,笑得格外讽刺,“快回去看看吧,你的公司怕是要完蛋了。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不是徐家千金。真正的徐家千金,早就出国留学了。至于我是谁,你去问问你爸,问问你妈,他们会告诉你答案的。”
说完,她又故作为难地捂了捂嘴,“不过也可能,他们作恶多端,已经记不得自己亏欠了哪些人。不过不要紧,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的噩梦就正式开始了。”
听到这话,陈少凡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从一开始,阿软接近自己就是为了报仇。而他从头到尾,都像一个玩物一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看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我杀了你!”他抬手就要去掐阿软的脖子,然而还没碰到对方,就被阿软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她一脸鄙夷地看着陈少凡,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废物东西,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身肥肉,毫无用处。”
说着,她嫌弃地用纸巾擦了擦手,哼着歌走出了商场。
等陈少凡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的时候,却发现公司早就没几个人了。只有最初的几个合伙人,看到他回来的时候,眼神凶狠得像是恨不得撕了他一样。
陈少凡对上众人的目光,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公司出事又不是因为我,要怪就怪乔知意那个贱人,要不是她一直打压我们,公司怎么会出事呢?”
事到如今,他还奉行着乔锦玉刚才的话术。他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没有任何责任的。
听到这话,几个合伙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少凡,说出这话,你不觉得羞愧吗?如果不是你整天不务正业,背着你老婆在外面乱搞,公司会出事吗?”
“怪天怪地,怨天尤人,明明就是你有问题。人家乔氏抢项目,偏偏你连吃到嘴里的项目都留不住。废物东西,老子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跟着你干。”
“我们要的也不多,把之前合资的钱还我们就行。我们没你有钱,大多数是技术入股,总共加起来也才一千万。你给我们一千万,我们自己私底下分了,以后各奔前程。”
攻击谩骂声不绝于耳,陈少凡前所未有地崩溃。然而木已成舟,他怎么打电话融资也搞不到钱。
最后只能被迫拿出一千万给了合伙人,这一千万还是乔锦玉拿出来的。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千万,本来就是公司的钱。
一周后,走投无路的他,被迫将公司卖了出去。好在有个神秘人以三千万的价格收购了公司,但是七七八八一堆赔偿之后,也已经所剩无几。
短短几天之内,他又恢复到了一无所有的状态。
陈家。
因为赔偿和还钱,他不得已卖了婚房还有车子,如今只能住在家里,看着父母的脸色生活。
乔锦玉没有和他一起住到陈家,而是回去和季兰一起住了。对于这一点,无论是陈父还是陈母都没有意见。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儿子儿媳都没有收入来源,都住在家里就是啃老。要是可以,他们甚至不愿意让陈少凡回去住。
但备受打击的陈少凡哪里还会在意父母的眼光,他整日抱着酒瓶,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看到儿子这样,陈父陈母恨铁不成钢,整日骂骂咧咧的。
终有一天,陈父忍不住踢开房门,将他从屋里拖了出来。
他指着儿子的鼻子,发泄一般破口大骂,“陈少凡,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创业失败了而已,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陈少凡看着他,突然想到了阿软的话,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你知道我是怎么破产的吗?是有个女孩,她跟你和我妈有仇,处心积虑算计我的。你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报应在我身上?”
闻言,陈父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早些年睡了太多女人,已经记不清留了多少仇家了。
但是很清楚,出人命的只有一次,那就是那个女人,似乎还生了个女儿。只是后来被妻子发现,那女人好像被活活打死了。
思及此,他立马慌了。
他不敢相信,那个女孩竟然还活着。甚至下意识觉得是陈少凡喝多了,再说胡话。
他色厉内荏地看着儿子,“你少胡说八道,醉生梦死的,估计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闻言,陈少凡笑得极冷,眼神阴鸷地盯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