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满意的回答,乔南谷点了点头,“那从下个月开始,知意就是公司董事长了。一应交接事务,这个月月底之前结束。”
众人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乔知意一连拿下几个项目,又改革稳住公司局面。时至今日,她的地位早就稳了。
相比较之下,乔知意反而有些错愕。她原以为昨晚闹翻了之后,乔南谷会和她站在对立面。他不仅没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还把公司交给了自己。
因为心里有太多疑问,会议结束之后,乔知意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乔南谷的办公室。
“爸爸,这是为什么?”她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乔南谷,脸上尽是迷茫。
乔南谷看着眼前的女儿,自己好像好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女儿了。她出生的时候,他忙于事业。她的成长过程,如果不是许婉有意拉近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想来他也要错过了。
以至于后来许婉去世,他们父女之间唯一的纽带没了。他对女儿不是不爱,但忽视了太多。
如今他才发现,他的女儿早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他看着乔知意,笑得和蔼,“知意,你可以在外面买房子,毕竟乔家太大了,有时候的确太空旷了。但是爸爸还是希望你不要搬出去,还是经常住在乔家。”
闻言,乔知意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对于她来说,乔家也是她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自己和母亲的回忆,大多在乔家。
只是她和乔南谷之间时不时的信任危机,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她看着乔南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爸爸,我们各住各的,不是更好吗?”
重生之前,她觉得爸爸最爱的是她。她想着如果可以重来一世,她拼尽全力也要保全父亲。
可重生之后,她发现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父亲爱她,但最爱的好像也不是她。
她重生归来的时候,那母女俩人已经住在他心里了,她像一个外来者,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
如今将多事的人赶出去了,她依旧没有觉得他们是家人。她就像是一缕孤魂,无依无靠,最后被迫无牵无挂。
“爸爸,我只是觉得,我住在家里,好像挺碍眼的。以前是这样,你们是一家三口,我像个外来者。现在也是,好像我们之间除了猜忌和怀疑,也没有其他东西。”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失落和难过,更多的是释然和落寞。
乔南谷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然后死死攥住收紧,直到他彻底透不过气。
“知意,爸爸从来不觉得你是一个外人。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乔南谷语气真挚,这是他的心里话。
哪怕是乔知意执意要嫁给陈少凡,他们父女闹到反目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放弃乔知意。
季兰和乔锦玉的那些说辞,的确让他对乔知意倍感失望。但改变不了的是,这是他的女儿,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她。
哪怕她是泥潭里的淤泥,也是他乔南谷的女儿。
这就是为什么季兰进门之后,三人的信托是分开的。不管季兰在表面有多关爱乔知意,他总觉得会有顾不到的时候。
所以乔知意的信托金额,远远高于乔锦玉。许婉留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红,他也一分不动,全部打到乔知意卡里。
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想要给女儿最好的。只是他没想到,在女儿眼里,这些钱财并没有亲情来得重要。
乔知意沉默了,她不知道乔南谷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心里的确有些膈应,需要一些时间。
乔南谷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慢慢考虑,爸爸把公司交给你。我年纪上来了,也想到处看看。至于吴江,我就留给你了。他比我小了十岁,但是个聪明人,还能跟着你干几年。”
乔南谷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想到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们父女到底有了隔阂,如果想要和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了。
乔知意不愿意回乔家,他一个人也不想待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所以,最好方式就是他出去走走。
可他心里到底是不放心,昨天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季兰母女不会善罢甘休。他不如放权,给乔知意足够的经济能力和权力,也好自保。
他身边还有个管家和司机,正好可以陪他出去。至于乔家,有陈玉他们在,他也不用担心。
到时候,他把吴江留下来给乔知意,正好替她扫清一些障碍。
如今面对着乔知意,他那些规划也越来越清晰了。他言辞恳切,“知意,爸爸知道季兰母女还有各种各样的手段,爸爸对你的信任不够。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顾忌其他。”
不知不觉间,乔知意已经红了眼眶。哪怕乔南谷说了这些,做了这些,她依旧没办法轻易释怀那些事情。
但她也清楚了一点,她的爸爸是爱她的。
她有些哽咽,“我知道了爸爸,我会好好管理公司的。至于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吧。”
离开乔南谷的办公室之后,乔知意去了一趟洗手间,将自己的状态调理好,才回了办公室。
果不其然,吴江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看到她,吴江态度一如往日,“大小姐,我以后会和前段时间一样,听从你的安排。”
乔知意点了点头,笑着道,“我知道了,吴叔叔。你看等工作交接结束之后,你和秦雨一个特助,一个秘书,你看怎么样?”
吴江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乔氏的待遇足够好,乔知意也有胆有识,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听了乔知意的话,他笑着道,“大小姐,你看着安排就行。”
对于吴江,乔知意没有太多的防备。毕竟上一世,他就是因为力保自己,才会被乔锦玉和陈少凡赶出了公司。
可他从来没有怪罪于她,甚至还在想方设法地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