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有些失神，似乎突然意识到，这段感情的定位，从一开始他就是错的。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章帛梓，女人性感迷人，穿着酒红色的真丝睡衣，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现他对于章帛梓的意义，似乎比作为挡箭牌和幌子还要没用。
他看着她，语气里难以掩饰的失落，“对不起，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章帛梓笑了笑，将杯子里的就一饮而尽。
这已经是她喝下去的第三杯红酒了，后劲慢慢上来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陈怀身侧，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
看着他眼里的失落，她笑得漫不经心，“爱情是锦上添花，没有我也死不了。可是陈怀啊，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这辈子，除了希望自己喝贺云起出人头地以外，从来没有迫切地需要过什么。
可是这些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需要陈怀对她的事业有任何作用。但是她需要他给她一份爱，滋养她，温暖她。
只可惜她等了好多年，也没能等到这份爱。
陈怀看着她，眼神迷,离，小脸通红，却还在笑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莫名悲凉，
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拉到怀里，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
章帛梓，我爱你，爱了很多年。
章帛梓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卖力地回应他的吻。
直到了许久之后，男人才放开了她，她气喘吁吁地靠在男人怀里。
陈怀的脸贴着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深情，“章帛梓，我爱你。”
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章帛梓勾了勾唇。
这一场情爱的局，她算是赢了。
第二天早上。
章帛梓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看到正在做早餐的陈怀，她神情淡漠，“早餐交给佣人做就好了，而且明天就回国了，你也不嫌折腾。”
闻言，陈怀愣怔片刻。
女人的态度和前一天晚上截然不同，似乎昨天晚上就是一场梦。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昨晚章帛梓喝醉了，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一面。
如今清醒过来，她心里只怕是还有气的。
他笑了笑，“没事，这个养胃。你昨天晚上喝了酒，今天正好养养胃。”
章帛梓没再继续说话，陈怀的所有反应，在她知道对方的心意那一刻开始，她就尽在掌握了。
她坐在餐桌前，看着陈怀将熬好的小米粥端了上来，还加了一些搭配的菜。
她百无聊赖地杵着下巴发呆，脑海里想到了临走之前，贺云起和她说的话。
其实那天，贺云起单独和她聊过。
对于陈怀跟着她这件事，除去陈怀的个人意愿之外，贺云起更关心她的想法。
他在酒会之后，先给自己打了电话，“姐，陈怀跟着你这件事，你那边没问题吗？”
当时的章帛梓也是端着一杯红酒，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的夜色，“本来就是为他做的局，为什么会有问题呢？”
虽然国外的市场需要她坐镇，但是那些人在她的领导之下，又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尽管艾克在争夺国内市场的时候还让人继续抢占国外的市场，但事实上，这些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艾克在国外她都能压得住对方，如今人不在国外，她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只是陈怀，无论是对方心里，还是她心里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她需要时间和机会，去解决掉这些问题。
电话那头的贺云起显然也不意外，只是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的心足够真诚，人也本分，那么你就算原谅他了也没什么。”
“毕竟陈怀身上，并没有太多你可以需要的东西。但如果感受不到诚意，那就算了吧！”
那天她沉默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和陈怀之间并不合适。
她不愿意做菟丝花，陈怀也不够强，也不愿意屈居人下。这样的感情，最后很容易两败俱伤。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就是明知结果，还要努力一把吗？
她永远不可能为了爱情，说出自己愿意退居二线的话。她和贺云起从孤儿院里拼杀出来，从来都不是给人做踏脚石的。
既然爬到了高位，那么这一辈子她都要坐在高位上，高枕无忧。
所以昨天晚上的酒后吐真言，是她为了让陈怀退一步的策略。
她承认她有些卑劣，但没办法，她爱陈怀，也爱权势。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她都想要。
陈怀将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语气温柔，“尝一尝，我以前跟我妈学过，好久不做了，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章帛梓回过神来，尝了一口，很好喝。
她笑了笑，“很好喝，谢谢。”
听到她的话，陈怀的眼睛瞬间亮了亮，“真的吗？那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章帛梓点了点头，“行。”
似乎是一种特别的默契，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下午。
飞机到达淮城的时候，章帛梓整个人都困得不行。
走到出站口的时候，看到站在那里的乔知意和贺云起，她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她快步走了过去，然后给了乔知意一个大大的拥抱，“知意，我好想你。”
乔知意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心疼，“国外的项目很辛苦吗？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拖着行李跟在后面的陈怀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笑，“她昨天晚上熬了个通宵，说是倒时差。”
闻言，贺云起毫不留情地补刀，“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章帛梓毫不留情地给了两个男人一个白眼，“你俩闭嘴吧！”
只有乔知意发现，章帛梓和陈怀之间的氛围变了。
她笑了笑，一脸揶揄地看着章帛梓，“啧啧啧，阿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坦白从宽啊？”
闻言，贺云起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怀，语气略带警告意味，“你好自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