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贺云起的实力也不是摆设,傍晚的时候,他终于查清楚了这件事的始末。
得知是乔南谷在后面操纵了这次无论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乔知意,而是带着疑问去了乔家。
贺云起到的时候,季兰已经摔了四套茶具了。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季兰看到贺云起,第一反应就是他是来幸灾乐祸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贺云起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左右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季兰直接无视了贺云起。
他的本意就是找乔南谷,对于季兰是什么态度,贺云起从来没有关心过。
他径直走向乔南谷,语气平淡地开口,“乔叔,方便单独聊一聊吗?”
乔知意就算表面上表现得再怎么毅然决然,但心里终究还是在意这个父亲的。贺云起也不想看到她为了这件事难受,但在调和他们父女关系之前,他也必须搞清楚,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到底是对贺云起的实力有所认知,乔南谷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到了书房,他才主动开口,“你是为了网上的事情来的吧?”
对方开门见山,贺云起也没打算拐弯抹角,认真点了点头,“是,乔叔应该清楚,按照我的人脉,查到这些事情不算什么。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许婉去世之后,乔知意做的最符合乔南谷心意的事情,那就是和贺云起在一起。不是因为权势,而是乔南谷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真心将她放在心里的。
纵然最初的时候,他也曾怀疑过,两人是不是逢场作戏。但事到如今,他就算再怎么眼瞎,也看得出来女儿和这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情真意切的。
他也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意图,又或者做这件事本身就是为了修复父女关系,自然是要让乔知意知道自己的打算的。
他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桌子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戾气,“回国以后,我查到了这些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做这些事情,也是为了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可以毫无负担地面对知意的母亲。”
贺云起拿起文件匆匆看了一遍,大多数都是他和乔知意早就知道的事情。只不过乔南谷眼盲心盲,自始至终都被季兰母女蒙在鼓里。
他放下文件,语气平静地开口,“看到您看清了她们母女的真面目,一一会很开心的。”
闻言,乔南谷脸上不免有几分无奈,“知意这孩子,总是面冷心热,就算表现得再怎么冷漠,内心也是热乎的。”
他其实也有挑人弱点下手的意思,乔知意容易心软,他也想利用这一点修复父女关系。
贺云起将乔知意放在心尖上,今天来的目的,无非是看出了他的企图,想要来弄清楚这对于乔知意来说的利害关系罢了。
他看着乔南谷,面上毫无波澜,“乔叔,您是一一的父亲。有些事情,我是外人,本来不应该插手。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你的一些行为,到底是伤了一一的心。所以我还是想弄清楚,您对一一是否真的是一颗拳拳爱女之心。”
乔南谷对上他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是,她是我唯一的血脉,也是阿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我知道我对知意多有亏欠,但我心里是爱她的。”
听到了答案,贺云起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既然如此,希望你以后不要让她失望了。”
等贺云起离开了,乔南谷才怅然若失地看着抽屉里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是在许婉去世半年前拍的,那时候他们还是幸福和睦的一家。
可这一切,终究还是成了泡影。
想到这些,他心里就越发憎恶季兰了。
他将合照放进抽屉,再次下了楼。
网上的消息已经彻底白热化了,乔南谷真的做到了,靠着舆论让乔锦玉死后不得安宁。
见到他下楼,季兰双目猩红,可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乔南谷看着她绝望的模样,心里难得多了一丝痛快,“季兰,现在是什么感受?”
如今这种情况,季兰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搭理她了。她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算作是无声的反抗。
乔南谷也不在意她的反应,只是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什么感受,但我觉得应该挺不好受的。但是和你一比,我还挺开心的。”
他的阿婉,当年就是因为季兰的刻意挑拨带着遗憾和愤怒离开了人世。如今,他终于有机会让季兰体验那样的感受了。
只可惜这份报应来的太迟了,迟到了十几年。
乔锦玉的事情再怎么发展,最终也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乔南谷满心快意,“季兰,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现在将季兰扫地出门,也只会让她增加骂名。对于自己来说,什么损失也没有。
季兰看着他,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满心怨恨,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乔南谷淹没了,“乔南谷,你这个畜牲。”
乔南谷对这些辱骂不为所动,只是让人将季兰赶了出去。
季兰怎么也没想到,门外早就有了乔南谷一早安排好的记者,看到她一出来,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拍照。
很快,在乔锦玉的热度居高不下之后,季兰也上了热搜。
乔知意处理完工作,下意识拿出手机查看新闻,第一条新闻就是季兰被赶出乔家。
一瞬间,她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她刚打算给乔南谷打电话,贺云起就推开门进来了。
乔知意看着他,脸上带着茫然,“怎么了吗?”
贺云起看着她,忍不住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开心,高兴她终于没有被亲情辜负。而这些年似是而非的各种言论,终于在她的父亲的操控下,还了她一个清白。
他上前抱住她,言语之间,皆是动容,“一一,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