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萧景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阿难公公,你说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
“河东地区出现洪灾,又不是我造成的,况且当务之急,你们应该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安顿流民,而不是来找我。”
“而且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废物太子,你们来找我商量这件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阿难公公就回去吧,我这边还忙,就没时间招待您。”
萧景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阿难有些紧张,他此番前来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如果不能将太子请回去,事情的后果将会十分的严重。
御书房中还有不少的大臣等待太子。
一时间他的额头竟然有冷汗渗出。
“太子殿下,此事可开不得玩笑,奴婢此番是奉陛下旨意前来,若是不能将太子殿下请去御书房,奴婢会受到陛下的责罚。还请太子殿下可怜可怜奴婢。”
阿难都快要给萧景跪下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道:“太子殿下,此番在御书房内杜长青杜大人,用全部身家做担保,说您有办法解决流民的问题,所以陛下才让奴婢过来,请太子殿下前往御书房商量此事。”
“如果太子殿下不愿意前往,不仅会惹怒陛下,杜长青大人的家产也会被全部抄没。”
“况且太子殿下心怀天下,一定看不得百姓受苦,还请太子殿下随奴婢进宫去商议此事。”
萧景眉头紧皱,阿难公公的话让他有些吃惊,杜长青竟然用全部身家为自己担保。
这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认为自己有能力解决流民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阿难公公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招揽民心的好机会。
虽然萧景已经决定彻底的躺平,不再理会朝政,但是他必须保证自己活下去。
想要让自己一直活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百姓做事,在百姓心中树立仁爱的形象,如此一来,文泰帝才不敢对自己出手。
文泰帝现在不对自己出手,不代表着日后他不会对自己出手。
当日在长极殿中,自己曾经放下狠话,太子,狗都不当。
可现在想来,如果没有太子身份的庇护,恐怕自己早已经被人谋杀。
所以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为百姓做一些实事,积攒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声望。
如此一来,再有人想对自己下手,也得掂量掂量百姓,虽然百姓的力量在世家门阀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每一次的天下混乱,大多数都是百姓不堪重负,揭竿而起。
如果自己被杀,想来到时候百姓也会揭竿而起,就如同秦朝时期的扶苏一般。
一旁的阿难公公见萧景沉默不语,心中越发的焦急,刚要开口说话,萧景却抢先说道:“阿南公公,我可以随你进宫,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哎,我的殿下诶,只要你愿意随奴婢进宫,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百个,奴婢也不会多说。”阿难公公悬着心彻底的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太子殿下愿意随自己进宫,什么事情都好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进宫。”
“好嘞!”
阿难急忙上前带路,萧景迈步跟上。
一柱香的功夫不到,萧景就已经来到了御书房,刚一进入,立马吸引了御书房内所有大臣的注意。
就连文泰帝在看到萧景的时候,眼中都闪过一抹诧异。
此刻萧景身上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唯唯诺诺,有的则是自信张扬,和一种掌控全局的威势。
其他大臣也同样如此,眼中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倘若不是萧景的身边跟着阿难公公,恐怕他们都会以为此刻进来的不是萧景,只是一个和萧景长得有些相像的年轻人。
诸位大臣也仅仅只是略微的迟疑,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纷纷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萧景没有理会,而是直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文泰帝躬身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着朝自己行礼的萧景,文泰帝眉头微皱,眼中浮现一抹不悦。
自己是他的父皇,他当真要搞得如此生疏?
这才几日没见,这个逆子竟然连父皇都不愿意叫了。
当真是胆大包天!
心中虽然恼怒,但想到此番将萧景找来的目的,文泰帝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开口问道:“太子,来的路上,阿南想来也已经和你说了河东地区发生洪涝,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如今国库空虚,并没有多余的钱粮用于赈灾。”
“杜大人向朕举荐你,说你有办法解决此次灾害,不知此事当真?”
萧景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杜长青,很是无奈。
杜长青这老东西,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以往不是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吗?怎么这才过去几天,就换了性子了?难道他也是穿越的?
可这也不太可能,就算他是穿越了,他也不知晓后续事情的发展。
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坐在上首的文泰帝,“陛下,此事臣确实有办法解决。”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寂静,除了杜长青外,其余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极为古怪,甚至夹杂着不加以掩饰的嘲讽。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你一个废物太子,竟然口出狂言,说有办法解决灾民的事情。”
对于这些眼神,萧景置若罔闻,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文泰帝。
文泰帝皱眉,他总感觉萧景说的不是假话,他真的有办法解决灾民的事儿。
萧景给他的感觉太过平静,平静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呵斥声传来。
“萧景,这个时候不得胡言乱语。”
听到声音消息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便宜舅舅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一抹担忧,萧景有些愣神。
自己这便宜舅舅,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说自己看走眼了?
毕竟以前他对自己可是避而远之,如今怎么还会担心自己?
下一刻,萧景无奈摇头,“一定是我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担心我?他在意的只有自己同胞的二皇子,毕竟,那才是皇后最疼爱的儿子。”
“欧阳大人,孤都还没有说孤的解决办法,你怎么就能认为孤是在胡言乱语呢?”萧景冷笑,“难道说在欧阳大人的心中,孤就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欧阳无极脸色一沉,“萧景,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我知道这些年你心中有怨言。”
“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河东地区的百姓,容不得你放肆。”
萧景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目光也变得阴冷。
“欧阳大人,你放肆!孤是太子,你直呼孤的名讳,是要做什么?”
“还有,请叫孤太子!再敢直呼孤的名字,孤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欧阳无极嘴角微微抽搐,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景,眼中写满了不解和迷茫。
自己的大外甥是怎么了?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而且,自己是他的舅舅,自己现在是在为他考虑,他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呢?
他木讷的看着萧景,但萧景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看他,直接将他无视了。
这时,户部侍郎冷笑开口:“太子殿下,您刚刚说的话,我们可都听到了,如果您拿不出解决的办法,那就不要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