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源说罢,离开了营地。
宗政川原本打算去追,却被宗政祁拦住。
“三哥!”
“外面多有危险,他一个人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好了,他也不是孩子,而且如今沈星还没走。”
宗政祁说罢,也只能叹了口气。
“九弟,实际上刚才他说得没错。”
宗政祁盯着宗政川,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
可若最终是太子成为新帝,那么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救百姓于水火,根本就毫无意义。
总有一日,太子也会将他的兄弟赶尽杀绝。
“三哥,他不过是胡闹,说的这些话怎么连你也信?我只想守着雁门关,安然度日,将那些对大齐王朝不利之人全都赶走。”
“至于其他的,从我母后去世那日开始,我就知道不能做太多指望,否则你我就只能成为乱臣贼子,这并非是我想看到的。”
宗政川说罢,心中对这件事也充满抗拒。
宗政祁闻言,如今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
“若我说,即便成为乱臣贼子又能如何呢?”
“现如今,也不过是表面上的河清海晏,父皇心中都只有大哥,我们兄弟几人也不过是他的磨刀石罢了,尤其是你。”
“他的太子之位是硬生生从你手上夺走的,难道你心中当真一点都不恨?”
当年发生那件事情之时,宗政祁已经十二岁。
先皇后不过刚刚病逝,整个裴氏一族便被皇帝罢免。
举家告老还乡。
从那以后偌大的裴氏便后继无人。
这件事情宗政川怎能轻易善罢甘休?
“你母亲去世不过三天,那个贱妇便成了皇后,一个在宫外长大不入流的野种,也能成为太子,难道你就真的想要就这么放弃?”
宗政川闻言,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阴沉。
他本以为只要不提起从前的事情,一切就都能烟消云散,可如今看来还是他太过天真。
有些事就算是不提,也有着深深的烙印,如今他还记得先皇后临死之前绝望的眼神。
“可我们又能如何?我们手中的大军恐怕不及父皇,即便是想要推翻他,也并非易事,或许还会劳民伤财,你当真想看见这种事发生?”
宗政祁冷哼一声,却对这件事不屑一顾。
“我外祖父乃是江南首富,你若真愿意做成此事,我母亲一直都可为你保驾护航,你还有什么好怕?”
宗政祁说罢,他的目光也越发坚定。
“与其死守着雁门关一隅之地,不如救天下百姓于水火,这才是我等应该做的。”
宗政川闻言,也觉得有些意外,毕竟,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最喜经商。
连皇帝都糊弄过去了。
可为何今日愿意对自己展露底牌?
“三哥,你……”
“宗政川,我多年以来,韬光养晦,只为留待来日,这些年我母妃也受尽那贱人的屈辱,这件事我身为人子,无法忍受。”
“即便你不去做这件事,终有一日,我也会将此事提上日程,只希望那日,你我不会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