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治仆对自己妹妹的情况也并不了解,没有办法反驳蔡金凤的话。
毕竟是亲妹妹,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蔡金凤永远只会记得,这个小姑子给他们家,带来的耻辱。
此刻对逝去的人,也没有半点儿敬畏之心,还闲情逸致的嗑着瓜子。
一边自顾自的说道:“依我看啊,她就是被哪个野男人包养了,所以才不敢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的,这种不知羞耻,伤风败俗的女人,放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你住口!”阮立夏冲了出来,已经是气的小脸通红,指着蔡金凤的鼻子,薄凉的声音警告道:“不许你诽谤我妈妈!”
为人子女的,要是这都还能听得下去,那就真的不配为人了。
墨冬的反应更大,阮立夏一个不注意,小家伙就已经冲出去,推了蔡金凤一把。
差点把蔡金凤从台阶上推下去。
只可惜小孩子的力量有限。
蔡金凤一个趔趄,很快反应过来。
墨冬已经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张开双臂拦住她。
凶凶的道:“你走开——不许过来!我妈妈不想看到你!”
饶是墨冬这么小的孩子,也听得出来,刚才蔡金凤说的,不是好话。
所以他用他幼小的身躯,来保护妈妈。
“哟。”蔡金凤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脸上立马浮现出嫌弃的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野种啊。”
蔡金凤故意强调了后面那个词。
说阮立夏和墨冬,是身份不明的孩子。
毕竟他们连自己父亲姓什么都不知道。
阮立夏就要据理力争,却被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揽入怀中。
冷枭彻已经挡在她身前。
眼神就好像冰锥子一样凛冽刺骨,刷刷射向对面的蔡金凤。
蔡金凤面色一僵,心下一沉。
瞬间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眼底的嫌弃,也换成了惊恐,像是望着死神一样,惊恐中又透着绝望。
冷枭彻语气森寒:“你再说一遍?”
蔡金凤瞳孔微缩,就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又下面的台阶退了一步。
“冷,冷少也来了。”她一脸尬笑。
笑的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她知道,这个人她惹不起。
满满的求生欲告诉她,只能认怂。
阮治仆跟蔡金凤毕竟夫妻多年,此刻预感到不妙,还是护着蔡金凤的。
打圆场说:“原来是夏夏和墨冬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
他知道,要是再不把他老婆拉走,后果恐怕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冷枭彻本来也不想轻易放过他们。
竟然敢在他岳母坟前大言不惭?
当然要给他们点教训。
可还是被阮立夏拉了回来。
“算了,他毕竟是我舅舅,至少他还念着一点,和我妈妈的兄妹之情。”阮立夏终究还是心软的,劝回了冷枭彻。
看在他们二人还算有心,前来祭拜她妈妈的份上,她才不计较的。
她相信如果妈妈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她和舅舅舅妈,反目成仇。
几人收拾好心情,立于墓碑之前。
就看到墓碑上一张黑白照片,笑容干净明媚,年轻的面孔和阮立夏有几分相似。
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阮千雪。
勾起了阮立夏心中最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