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还没回来，沈芯安一边注意动静，一边焦急地等待景恒的回复，确保他看见信息。
“芯安，你是不是小瞧我了？我不用这些手段的。”
景恒知道顾博颜盯得紧，沈芯安行动受限。所以她发过来的消息简单直白。
“科研项目，李老关键，资金，设计图纸，投其所好。”
景恒刚收到时还有些不明了，努力串联信息，要猜测她的意思。邮箱提示音响起。他打开，看见一份策划案。
景恒瞬间明白过来。
他在商界也已经爬摸滚打了很多年，各式手段都见识过，勾心斗角也没少干过。但是景恒很不喜欢这种方式。
不体面。他也不屑用。
但是是沈芯安说的，景恒拒绝得很委婉，称得上是很有礼貌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我真的很不想顾博颜拿到，你能帮帮我吗？”
沈芯安回的很快。
景恒手指动了动，叹了口气。
“好吧，我会抢在顾博颜之前，拿下这个项目的。”
沈芯安松了口气，回了个“谢谢”。她将消息记录全部删除，发件箱也清了个干净。
沈芯安刚刚给顾博颜发的不痛不痒的消息，他也没回，可能还在忙。
沈芯安注意到管家过来了，将手机递回给他，有些生气地抱怨，“说好的会随叫随到，还不是骗我的。我发了消息都不回。”
管家瞥了一眼屏幕，看见第一条果然是和顾博颜的聊天框，而且是她十几分钟前发出的信息。
他熄了屏，将手机收起来，安抚道：“顾总在忙，可能没空看信息。他心里肯定是很在乎您的。”
沈芯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起身去了花园。
顾博颜很看重这个项目，毕竟这可以算是他的一小个翻身仗，他要打的漂亮。所以这几天一直和司阑反复敲定细节。
约见李老已经是三天后。
见面的地点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茶馆。
司阑和顾博颜先到了。
服务生将茶具摆放好之后就退出门外等候。
司阑不谈正事的时候，态度很懒散，就像一个混日子的纨绔二世子。
“唉，这么肃穆的地方真不适合我。”
他拿起茶杯在看。
茶馆里只有古琴和偶尔倒水的声音。
司阑觉得这种环境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顾博颜没说话，还在看企划案。
“您好，里面有两位客人在等着您了，里面请。”
包厢门口，服务生的声音总算响起。司阑松了口气，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顾博颜合上面前摊开的纸页，起身迎接进门来的人。
李老跟一般科学家画风相似。他穿着简单的polo衫，平价的黑色西装裤，脚上是一双布鞋。简单不铺张。
司阑深谙说话之道，上前迎接，“李老请坐，今天见到您，才知果然气度非凡。”
李老跟他摆手，“嗐，你这年轻人说笑了。我就是一粗人，哪有什么气度啊？”
“哪里哪里。您怎么会是一个粗人呢？您自谦了，请坐。”
司阑招呼李老坐下，顾博颜跟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三人都是速战速决的性格，讨厌虚以委蛇那一套。
李老坐定以后，就主动开口，“今天原本说是，有跟我一样喜欢茶道的小友约见。我很高兴，只是我看你们的架势，可不单纯是讨论茶道这么简单了。”
李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话说的笃定。
司阑和顾博颜对视一眼，司阑笑着开口。
“果然是瞒不过您的慧眼。”
李老心照不宣地笑。
顾博颜拿出策划案。
“听闻您最近在启动一个大项目，在招揽合作。我们很有兴趣，不知您愿不愿意，了解一下？”
李老了然地点头，但是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策划案。
“是这样的。我的确在寻找合作伙伴，但是就在昨天，我已经和人签下了合同。很抱歉，不能跟你们合作了。”
司阑和顾博颜都有些吃惊，司阑更加不解，“不应该啊。按理说，我应该是最早得到消息的。还有谁能够捷足先登？”
李老但笑不语。
顾博颜不愿放弃，“您的难处我们有听闻。但是不能为了解眼前的燃眉之急而委曲求全。我们有信心能给您提供最大的帮助。资金方面我们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项目前景广阔，顾博颜不想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你们很有诚意，但是很抱歉，合同已经签了。我不愿做那言而无信的事。况且，他也承诺会给最大的资金支持。今天项目已经再次启动了。很抱歉。”
听他这么说，顾博颜和司阑没话说了，司阑挤出一抹笑，“那还真是遗憾了。失去了一次和李老并肩作战的机会。”
顾博颜心底多少有些不甘，但是先来后到，的确是他下手慢了，怪不得别人。
“您介意透露一下，和您合作的，是哪一个才俊吗？”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李老也爽快，“景氏集团。”
顾博颜立刻就想到了景恒，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将手边的策划案推给李老。
“您看看这份计划，与他提供给您的，差别大吗？”
李老看他神情认真，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也就拿起策划书，认真看起来
司阑有些不明所以地坐在一旁。
李老大致翻过，抬头看顾博颜时，神情难得的有些困惑，“奇怪了，和你这份策划案还真是大同小异。这……”
顾博颜冷笑，景恒啊景恒，不是说自己正人君子吗？还不是安插了眼线在他旁边，而他居然真着了道。
顾博颜离开茶馆之后直奔景氏集团。
前台看他来势汹汹，有些慌张。赶忙打电话通知总裁办。
景恒不意外顾博颜的到来，让人将顾博颜带上来。
顾博颜看见景恒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真是卑鄙。”
“过奖。”景恒看着他，嘲讽溢于言表，“怎么样，败北的滋味不错吧？”
“你也只会使这些腌臜手段来取胜，卑鄙小人。盗取别人的创意，你很得意？”
顾博颜拳头攥的死紧，他是真的被气的不轻。
“喂喂喂，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合同是我先签的，创意是我先给的，谁盗谁，还说不准呢。”
景恒说话谨慎，没有透出半分信息。但是顾博颜可以肯定，他肯定安插了人在自己身边。
顾博颜本就不善说话，又讨厌说话的人。自然这次被景恒气的不轻，他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