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芯安望着床上的一大沓钱,眼睛都快看直了。
钱,钱,钱,她多么需要的东西。
为了这些钱,她忍受了那么多。
最心爱的男人,如今他用这种方式侮辱她。
顾博颜看着沈芯安望着钱,那副很需要的样子,他的嘴角蔑视的扯动了下。
“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走吧。”
听到这句话,沈芯安默然不语。
感觉好像什么事情的终结,许多东西一瞬间袭过心头。
七天,如此短暂,沈芯安却觉得如此漫长。
有了这一大笔钱,小星暂时就有救了!
沈芯安拿过手提包,把床上的钱如获至宝似的,一张张小心翼翼的放进包里。
宽敞的包包,很快被塞得满满当当。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芯安一看,是医院的来电。
她赶紧接通。
“沈小姐,找到适合小星的心脏配型了!”小星的主治医生电话里对沈芯安说道。
“真的?”沈芯安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找到适合小星的心脏了?
她激动得当即眼泪就涌了出来了,猛然间她似乎听见一颗小小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强,那么有力。
“扑通扑通”,那是小星活着的希望!
紧接着医生的一番话,又让沈芯安的眉皱起,她的心脏像泼水的凉了一节。
“小星体质虚弱,虽然适合移植的心脏找到了,手术的成功率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她也很明白。
就是这个手术的风险高,不要盲目乐观。
可是如果不做手术,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芯安此时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了起来,她紧皱眉,背水一战也得战。
顾博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又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沈芯安才刚放下电话,便看到顾博颜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呵,怎么,钱太多,现在才装完?可藏好了,来之不易啊!”一番冷嘲热讽,让人脸庞发热。
尤其是这些天经受过的顾博颜的那些凌辱,更让人觉得此事无法忍受。
她从床上下来,马上麻利的把装有钱的包包打点好。
她刚想回嘴点什么,突然小腹一阵剧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太激动的缘故,以前医生说过要她尽量保持心情平静。只要心情激动,就容易影响病情。
看来,医生说的是真的。
有液体从下面流出,沈芯安不自觉的蹲了下来。
那样痛,她皱眉,脸色苍白。
沈芯安捂紧小腹。
豆大的汗珠竟瞬间掉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滴滴散落成花儿。
刚刚一秒看她不是还好好的吗,顾博颜怔住了,怎么下一秒看她这副模样?
他慌了神。
见沈芯安痛苦的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想问问她怎么了,哪儿难受。
一转眼,一丝阴云又覆盖上顾博颜的脸。那么阴霾。
眼睁睁见沈芯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掉落在地上,他硬是无动于衷。
那些过往,沈芯安以往欺骗抛弃自己,在他病、落难时,卷款而逃的经历让他不寒而栗。
“怎么了,嫌钱少?你该不会说是我弄的吧?让你不舒服,想讹多点钱?”顾博颜出口讽刺道,脸色、表情极尽轻蔑。
沈芯安没有说话,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本来就身体难受,一听见顾博颜说的那些话,她就更难受。
只能闭上眼睛不说话。任凭豆大的泪水点点滴落。
“你别装了。我都识破你的计俩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嫌钱少就直说。如果你伺候得我好点,也许可以商量。”
沈芯安听到顾博颜的话,一阵心悸涌来,怕自己的情绪再激动失血更多,她硬生生把这份恶心给憋了回去。
顾博颜见沈芯安不开口,不说话,也冷然转身。
“喂…”沈芯安还没喊出口,就见顾博颜转身离去。
“你!”只能低咒一声。
那人一直雷厉风行,走起路来三两步便不见了人。沈芯安稍稍缓会儿以后,只能自己站起来。
等感觉好一点,她便收拾好东西,拿起钱包和手机,准备自己打车去医院。
本来还想求助顾博颜,让他送自己去医院的。
没想到,刚一抬头他便不见了身影。
还留下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这是几个意思。
沈芯安迎着风来到了大街上,披上了一件墨黑色的风衣。有风不断从四面八方灌来,吹得沈芯安连脸都是冷的。
一连过了几辆出租车,沈芯安连连招手,出租车却还是没有停下,呼啸而去。
“竟然都是满客的。”沈芯安暗暗叫苦不迭,身上的疼痛感已经越来越明显。
再这样下去,真怕自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沈芯安暗暗着急,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车,刚刚打下,来到眼前,却被另外一个人抢先上去。
沈芯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那辆车绝尘而去。
她怪只怪自己身体太虚弱,硬生生看着刚打好的出租车被人抢走。
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到医院。
疼痛让沈芯安实在难以隐忍,只得暂蹲在地上缓解一会儿。
终于,在绝望之时,一辆出租车带着泥土的味道缓缓的在沈芯安的面前停了下来。
对方司机摇下车窗问沈芯安道:“小姐,需要帮助吗?”
在沈芯安听来,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天籁一般。以往那种讨人厌的泥土味道此刻也变得分外芬芳。
出租车一路火速把沈芯安送到了医院里,下了车,司机甚至都来不及收沈芯安的钱,就立马帮忙把她送进了急诊室,给她挂号,陪她排队,等忙完了一切之后,沈芯安回过了神来,才发现那个司机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离开。
一股暖流涌过全身,沈芯安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一低头,却发现一滴鲜红的液体竟然顺着裤管滴落到了地上。绽开鲜红一片,好似一朵罂粟花似的。
沈芯安冷了半身,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