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刺的声音真的能划破长空,好像一条被劏的狗。
沈芯安秀眉依然拧着,便看到顾博颜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来。他熄匙下车,拿着车钥匙向沈芯安和陆可莲走去,如同罗刹一般。
沈芯安不知道陆可莲卖的哪出关子,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陆可莲忽然脚一歪,头一倒,一头栽在了地上。
活像一个咽了气的吊靴鬼。
沈芯安一惊。这是闹哪出。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等她刚好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博颜已经来到了面前。
“怎么回事?”他挑起眉来,冷面的问道。
眼看着陆可莲楚楚可怜的躺在地上,梨花带雨。可怜万分。
沈芯安不知道陆可莲是怎样一秒钟之内变了脸的,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委屈劲儿,一秒钟之内能掉出这么个豆大的泪珠。
“博颜哥哥,沈芯安她推我!”一见顾博颜走了过来,陆可莲好像戏精附体似的,鬼都没有她那么灵精。
沈芯安百口莫辩,她就站在那儿一动没动啊!
就这样成了杀人凶手了?
奈何法官无条件信任某人。
“可莲,来!”顾博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陆可莲面前,小心翼翼的搀扶起了她。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沈芯安一张难以置信的脸,和那不屈而澄澈的眼神就那样盯着陆可莲看。
真所谓的白莲花,她还没从刚刚她那恶婆婆的模样缓过劲儿来,现在又看着她秒变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真是不拿影帝可惜了。
更何况人家的影迷如此忠实。
“可莲,你没事吧?”顾博颜恨不得一秒把陆可莲护在怀里。才刚离开两三分钟的功夫,就把人欺负成这样?
顾博颜的眼神让人看了直打颤。
那是活生生要活吞了自己。
沈芯安不自然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如果她说话,他会信她吗?
沈芯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博颜看。
顾博颜亦步亦趋,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陆可莲明知道有好戏会上演,嘴角边上带上了戏谑的微笑。她一脸得意的样子,等着看靓戏上场。
“你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是吗?”顾博颜一把揪住沈芯安的头发,把她按在墙上。死死的贴着墙面。
沈芯安的脸几乎被顾博颜按得贴在墙面上,美丽而苍白的脸颊扭曲变现。
她不敢看顾博颜的眼睛,他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个女人,这么粗暴对自己。
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开口,会让顾博颜相信自己的话。
很快,她发现那一定是痴人梦想!
因为一秒钟的光景,还没等得及她发出任何声音,顾博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沈芯安甩到了地上。
就那么迅速、那么干脆,不带一点拖泥带水。
犹如一片落叶,沈芯安就这样被顾博颜猛甩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感觉像肋骨断裂,血液大口大口的往里涌一样。沈芯安就算打掉牙齿都不会吐出一个不字的。
她绝不会屈服!
“呵呵!”陆可莲轻轻的笑了起来,就差掩嘴了。
她春风得意,满面春风。早就知道在顾博颜心里,沈芯安连条狗都不如。
这下可真印证了。
陆可莲心里笑开了花儿,只恨不能仰天大笑,把自己的满腔狂喜宣泄出来。
沈芯安痛极了,她挣扎着爬起来。不发一言一语。
她痛定思痛,陆可莲的话还言犹在耳。她还准备对付自己的父亲?
这是沈芯安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她早就觉得陆可莲和她的继母不一般。没想到,这次陆可莲竟然会直中要害,不打自招。竟然想打她的父亲的主意?
她一定要把这些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陆可莲和继母的暗里,她一定要弄清楚。
沈芯安咬碎银牙往肚里吞。她愤恨的眼神不屈的瞪着顾博颜。
顾博颜甩完沈芯安以后,头也不回的,“走,可莲,我送你回去。这样的人,以后你就少接触。”
“是,博颜哥哥,我本来想好好和她说几句话,谁知道她一言不合就打人。”陆可莲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以后休想、休敢再伤害你半分。可莲,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顾博颜此时不忘瞅准时机的表白,对陆可莲说道。
沈芯安眼望着他抓住陆可莲双肩的样子,情深款款。那副表情好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经用这样一副表情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他忘记了?
还是男人真是无耻的动物。
“博颜哥哥,我相信你。等你们离婚了,我们就结婚吧!我要你一辈子对我好。”陆可莲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现,说得是那样的自然、坦荡。
离婚两个字真是刺耳啊!
哼,顾博颜,想我和你离婚,成全你们这对野鸳鸯?
沈芯安的嘴角边现出了一抹冷漠的微笑。
“想得美,要知道我沈芯安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嗯,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顾博颜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要带陆可莲离开。陆可莲在得到顾博颜的承诺以后,心里美得跟喝了蜜糖似的。
她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逼婚么?她就是要顾博颜的承诺,哪怕她明知道顾博颜爱的是表面上的她,她也爱听动人的情话。
女人都是听觉动物不是么?
没人注意到沈芯安的眼神,那是杀人一般的眼神。
“别走!”沈芯安冷冷的开口道。
“打完人就想走?七日期限还未到。岂能你说打就打,说走就走。”
“别忘了,现在有求于我的是你,我要你舌头舔泥沙,也不会答应和你离婚的。”
顾博颜听完了沈芯安的话,眉毛拧了拧。
还是那副臭脾气。
在顾博颜身上,活脱脱展示了什么叫做左耳进、右耳出这句话。
他轻佻的笑了一下。
不着一丝痕迹,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回头冷冷的看了沈芯安一眼。
那眼神,沈芯安至今仍然记得,那么的轻蔑,那么的受尽伤害后又无限的蔑视。
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得他这样一个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