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芯安像一阵风的离开了包间,顾博颜依旧站在那里,目无表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他的错,也不是这些男人们的错。
因为,苍蝇不叮无缝蛋。
而是沈芯安的错。
又或者,错在他管教不力,教出这样的女人来。
顾博颜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似云淡风轻。
又似胸口处的剧痛,无法释怀。
顾博颜和众人告辞离开,大家应和着,打着哈哈。
只有一个名叫王臻的男人,眼睛贼亮。
顾博颜走了以后,王臻眼明手快的来到了包间外面。
找了个位置比较偏僻处,鬼鬼祟祟的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陆小姐。”电话响后,王臻按紧听筒贼眉鼠眼的说道。
“嗯,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陆可莲抑制不住想笑的声音,刚刚她打电话去试探顾博颜,当听到顾博颜闷声闷气的声音时,她就知道今晚的戏一定很精彩。
天晓得这场让顾博颜目瞪口呆的戏是谁安排出来的。
“场面劲爆!你没看见沈芯安那狼狈的样子,多么的可怜。如果没人在现场,她一定会哭得梨花带雨的。还有顾博颜那模样,好似吃了满担屎似的。如此不可一世。要不是我们想出来的好办法,怎能破坏沈芯安在顾博颜心里的形象?”王臻嘿嘿的笑道。
陆可莲听了不禁眉飞色舞了起来。听着王臻在电话里绘声绘色的描绘包间里的场景,还有沈芯安各种被轻薄的场面,陆可莲便在心里笑开了花儿。
“真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陆可莲哈哈大笑道。
“是啊,你想啊,顾博颜可以当面看着沈芯安被这么多男人非礼而无动于衷,不正说明他的心里只有你吗?他要在乎沈芯安,能无动于衷?顾博颜什么脾气咱又不是不知道的。”
“要是谁敢动他的女人,他一定让他死不可。”王臻信誓旦旦的说道,听得陆可莲一阵心花怒放。她连连点头称是。夸赞王臻他们干得好。
要知道,这是他们前一天就想出来的计划。陆可莲联合之前狂追沈芯安不成、对沈芯安怀恨在心的王臻来联手炮制了这一出好戏。
陆可莲不仅要沈芯安在顾博颜面前出丑,破坏她之前的形象,让她在公众面前丢尽丑,还要试探出顾博颜对自己的爱。
当亲眼看到顾博颜在沈芯安被灌酒时候,一接到自己的电话就马上离场的表现,陆可莲很满意。
也不亏她昨天和王臻一番云雨,只为今天的计划能更顺利进行。
男人女人之间没有那层关系,男人肯为自己卖力吗?
这番哲学陆可莲还是学得很透的。
“干得好,宝贝。我就知道你最棒。”陆可莲在电话里对着王臻爱嗔道。
“嘿嘿,亲爱的,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王臻也在电话里不怀好意的笑道。
“人情债,肉偿呗。侬家还有什么啊?”陆可莲也在电话里顺势撒娇道。
俩人卿卿我我了一阵子,恨不得在电话里就搞在一起似的。
客厅的钟声“铛铛铛”的敲了几声,像一记记沉重的闷雷敲响在人的心头。
沈芯安被惊醒了一下。她抬头望了望时钟,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整。
今晚发生的事情像过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的涌过心头。
沈芯安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今晚喝的那几杯烈酒,还是因为被气得的缘故。
准确来说,沈芯安一身都很疼。
她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今晚发生的一切,极其摧残人的身心。
仿若噩梦。
忽然觉得口渴得厉害,嗓子眼似乎被干醒。又睁不开眼,沈芯安迷迷糊糊中伸出手来摸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
刚刚倒水吃了点药,沈芯安缩在沙发上休息,现在又渴得厉害。摸到水杯,差点打翻。
好不容易放到嘴边,沈芯安一饮而尽。
水清泉似的从喉咙顺流而下,冒过嗓子眼,那被烈酒焦渴得快冒烟的地方。
沈芯安就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一杯水下肚后,她才感觉到冰凉。
慢慢回忆今晚发生的这一切。
一切好像预先排练好似的,沈芯安越想越不对路。
那几个歇斯底里扒开她风衣的女人,王八一样嘴脸的王臻,还有、还有那条让她厌恶万分的裙子。
裙子,对,裙子!
沈芯安几乎吓了一跳。
要不是这条裙子,就不会有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好似自动开启似的,一系列自动启动。
要说这一切没人安排谁都不会相信。
而这条裙子的给予者,不正是陆可莲吗?
沈芯安又想起数次破门而入的顾博颜,莫非这事也是和他有关的?
顾博颜,想到顾博颜望向自己时那冷若冰霜的脸,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
他就这么糟践自己?
沈芯安越想越累,越想越后怕,这世界变得如此之疯狂。
小星,请赐予妈咪力量。
冥冥中,沈芯安又想到了小星,迷迷糊糊中,才又睡着了。
一双皮鞋的声音由远而近,伴随着沈芯安不安详的呼吸声,“踢踏踢踏”,而沈芯安却丝毫也听不见。
门锁有钥匙开启的声音,顾博颜推门进来。慢慢的,亦步亦趋的,一步步的走到沈芯安面前。不带一点呼吸。
沈芯安正静悄悄的睡着,满身的伤楚让她极度疲惫。她只想好好的休憩一觉,一觉醒来,再满满复原,如同打满鸡血。
一双大手骤然把沈芯安的脖颈握住,她忽然感觉到窒息。
好像溺水的海鱼,想拼命的游泳,但大海却无边无际。怎么样也游不到尽头。
可笑,鱼能在水里溺死?
沈芯安像是在做着梦,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她拼命的挣扎着,尽管不是真的,但她依然感觉到难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握在沈芯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不济。
这是梦,是噩梦,一定是噩梦!
直到沈芯安涨红了整张脸,不断的咳嗽。
那双死死握住沈芯安脖颈的大手,才“哇啦”一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