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莲的下巴终于快好全了,她想到那天顾博颜对自己欺负沈芯安的行为视若无睹,心里顿时又蠢蠢欲动起来。
于是她敲开了顾博颜家的大门,但开门的却是保姆。
她探头看向屋内,有些失望地问道,“阿姨,博颜不在家吗?”
“他不在家。”阿姨回答。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陆可莲着急地问。
“他没有说,不好意思。”阿姨客气地回答。
陆可莲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她一连好几天,天天来找顾博颜,却发现他都不在家,打电话也没人接。
哪怕是个傻子,这会也得看出来顾博颜是故意在躲她了。
意识到这点,陆可莲心里一阵不舒服,很不是滋味儿,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可能会留疤的事实,顾博颜却因此嫌弃她,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陆可莲坐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
“博颜是不是嫌弃我了,这么多次他都不肯见我,肯定是这样的。”
“要不,我去整容,可是…………”
陆可莲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相当犹豫。
整容的麻药以及后续恢复的药物一定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可不趁着现在整容,等孩子出生,伤口就彻底长好了,那时候再整,也不如现在的效果好。
思前想后,她最后还是决定整容。
孩子可以再有,脸却只能现在修复。
下定了决心后,陆可莲动作迅速地预约了整容医院,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沈芯安的号码。
“你过来找我一趟,我告诉你我妈妈在哪里。”说完,还没有等沈芯安回答,自己就把电话挂断了。
沈芯安甚至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了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陆可莲吃错药了?她狐疑地想道。
毕竟她之前可是相当抗拒告诉她李仙桃的事情,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但找到李仙桃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沈芯安最后还是叫了辆车去找陆可莲。
刚走上楼梯,就看见陆可莲笑容诡异地倚在楼梯口。
“怎么快就赶来了,看来,你还是很在意顾博颜的嘛!”陆可莲看到她着急的样子,自己看到就想嘲讽她几句。
“说吧,李仙桃在哪里?”沈芯安心里一跳,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继续往上走。
就在她即将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陆可莲脸上的笑容忽然扩大。
沈芯安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但已经晚了。
陆可莲身子一歪,直接从二楼楼梯自己滚了下去,她想伸手去拉,却拉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楼梯滚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怒喝,顾博颜动作迅速地冲了过来,将下半身淌着血神色痛苦的陆可莲抄起来就往外跑。
而沈芯安脑中一片空白,咬了咬牙也跟着后面,一同去了医院。
医院里。
“你醒了。”顾博颜有些沉重地看着刚刚醒过来的陆可莲。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陆可莲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眶瞬间红了。
“孩子没了。”顾博颜轻声道。
“没了……”陆可莲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眼神茫然地呢喃道,直到看见门口站着的沈芯安,徒然发起了脾气。
“是你,沈芯安,就是你害死了我和博颜哥哥的孩子。”
沈芯安有心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陆可莲失心疯自己摔下楼把孩子摔没了?这话说出来别说顾博颜信不信,她自己都觉得像在撒谎。
“你滚,你滚!”陆可莲一副不能接受现实的模样,抄起手边所有够得到的东西狠狠砸向门口处。
“芯安你先回去。”顾博颜不愿意再刺激陆可莲,索性配合着她,将沈芯安赶出了病房。
沈芯安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了。
陆可莲在医院又做了一系列检察,最后决定回家休养。
顾博颜只好带着她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了悠闲靠在沙发上的沈芯安。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耐心地问道,“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就是我推的,你不也看到了吗?”沈芯安把遥控器按了一下,关掉电视,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也是一条人命啊!”顾博颜没想到自己会等来这么一个答案,顿时恼怒起来。
“我就是想要杀死你跟陆可莲的孩子,我就是看不惯你跟别人有孩子,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沈芯安勾勾唇角,冷漠地回答道。
沈芯安是不是疯了,竟然承认自己滚下楼梯时她亲手推的?!
陆可莲错愕地看了一眼沈芯安,很快收敛住情绪,一边用纸巾擦着眼泪一边哭诉道。
“博颜,你看,她就是想要杀死我们的孩子,她问也可以这样做,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呀!”
“她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犯,怎么可以杀掉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他就这样离开我们了。”
“博颜,你一定要替我们的孩子做主呀!”
陆可莲一边哭哭啼啼地抽泣着,一边委屈巴巴地看着顾博颜,希望能激起他的同情。
“对,就是我杀掉了你们的孩子。”沈芯安继续说着。
这孩子当然不是她杀的,但那又怎么样?顾博颜不会相信是陆可莲自己动的手。
这个锅注定要她来背,她何必自找麻烦?
“你就是一个疯子,我的孩子哪里对不起你了?”陆可莲没想到她这么配合,哭得更起劲了。
“是的,就是我,我就是嫉妒你们之间有个孩子。”沈芯安看到顾博颜还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索性配合着接话道。
“你!”陆可莲原先准备好的台词几乎都是预设了沈芯安否认的情况,但眼下她这么配合,让她几乎已经词穷了。
“你看她!她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错!”陆可莲转向顾博颜,哭得更凶了。
顾博颜终于抬起头,眼底一片沉冷,他扬起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