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芯安本是无意,她避开两人,不打算多看,却转眼看到那人的侧脸,一下子顿住脚步。
那女人自然也注意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她转过身子,脸上是清秀的妆容,“沈芯安?你怎么在这?”
沈芯安看着面前的陆可莲,两人都是一惊。
医生见他们她人气氛之中不对劲,将手里的单子递给陆可莲便走进妇产科办公室里,走廊里空无一人,只剩对立互相盯着的两人。
沈芯安看见陆可莲就想起小星在手术室里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狠狠的一痛。
她盯着陆可莲,声音很淡,“是你害小星变成那样的对吧?”
陆可莲被她盯着,竟然生出了一种退缩心虚的感觉,好像面前的女人又回到了三年前,又是那个居高临下遨游九重天之上的凤凰。
但很快,她就被现实鼓起勇气,之前的心虚一扫而无,“对啊,那又怎么样,那个傻孩子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野种了,还是我帮他知道的呢。”
沈芯安握紧拳头,指甲在手心里掐着,不一会儿便出了血,她痛苦的表情呈现在脸上,“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可以!”
陆可莲拿着单子,蛮不在意,“本来就是个野种,我不过是好心告诉他实情而已,是你这个当妈的一直把孩子蒙在鼓里,说起来你应该谢谢我,不然孩子一直活在谎话里和欺骗里,那该是个多不好的成长历史……”
她还没说完,面前的沈芯安却像是蓄足了劲儿,快步冲上来一手猛然揪住陆可莲大波浪头发,然后往后狠狠的一扯,陆可莲叫出声,沈芯安手里吃奶的劲儿扯着她的头发,另一只一直握着拳的手使劲打着陆可莲的脸,陆可莲脸一下子出现一个巴掌印,她有一瞬间的懵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沈芯安那张苍白的面容被憎恨吞没,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只知道面前的人是害小星痛不欲生的凶手。
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让小星没能健康的活在阳光下!
她手上使劲的打着陆可莲,陆可莲头皮被扯的生痛,好像下一秒整个头皮就要被扯下来。
脸上被打巴掌的痛感让陆可莲反应过来,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敢打我!”
但沈芯安不受外界的干扰,一拳头砸在女人精心整容的鼻梁上,陆可莲因为疼痛嚎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疯女人,信不信我杀了你!”
此时陆可莲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整容过度的鼻梁整段垮掉,鼻里流下鼻血,半边脸肿了一半,脸上那惨样简直没眼看,她嘴里大喊着,就跟泼妇一样的将单子一把扔下,甩掉包包,也开始拿手挣脱着沈芯安的手臂。
但沈芯安在国外从前受到不少骚扰学了防身术,此时因为心里的怒气整个人像是金刚护体,陆可莲一个娇养的小姐,自然在她眼里是薄弱之力。
她眼里充满着红血丝,愤怒覆盖了理智,以往的淡然全然不在。
陆可莲不过一个罪魁祸首,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些话!
如今自己和小星沦落到无家可归的下场,还不都是她做的!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用于什么样的立场,来害小星变成那个痛不欲生的模样!
明明遭到这一切报应的,应该是陆可莲!
沈芯安此时心里就像疯了一样,这些声音不受控制地挤入她的脑海里,她将这些日子心里忍着的气全都爆发出来,手上更使劲的打着女人的脸。
陆可莲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半边脸被打得有些麻木,手里反抗并没有什么效果,沈芯安拽着她的头发使她大力力往后倒。
好巧不巧,今天陆可莲穿着恨天高,被头皮的重力一下子扯倒,倒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响。
痛感让陆可莲生理性的流出眼泪,泪水混杂着血水,她喊着,“啊啊啊你给我停下来!啊啊啊博颜救我!”
陆可莲嗓子已经喊到沙哑,两人现场惨不忍睹,沈芯安一下跨坐在陆可莲身上,不顾一切的一巴掌连着一巴掌招呼在陆可莲脸上,走廊里响着清脆的巴掌声和陆可莲的喊声,不一会,女人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打湿,脸更是肿的像个猪头。
沈芯安暖足了吃奶的劲儿,陆可莲眼前天花板上的灯闪着,光是往下看都能看起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
她嗷嗷嚎叫,余光突然撇到旁边走来一双高定制皮鞋,连忙喊着,“博颜,博颜哥救我!”
旁边响起来脚步声,沈芯安没有感觉的用力扇着面前的女人,却被人大力拽着一下甩开,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感情。
沈芯安被拽的肩膀都有些疼,整个人被甩出一米之外,身子接触地面闷闷的一声响,她被这股劲清醒过来,抬眼望去,却见是一身穿着高定制昂贵西装的顾博颜将陆可莲扶起,动作小心翼翼的。
顾博颜看着陆可莲惨不忍睹的模样,眼里顿时露出心疼的模样,他轻声问着,“可莲你怎么样?”
陆可莲见顾博颜终于来了,泪水一下从眼眶脱眶而出,“呜呜呜博颜……”
她哭的泣不成声,顾博颜轻轻拍着女人的背,冷漠的目光一下子看向沈芯安,和对陆可莲时的神情截然不同,像是两个人一样。
沈芯安只能感觉到自己下部又有大量的血流出,她扯了扯干裂的嘴角,不想让男人再次误会,正要说什么,依偎在男人怀里的陆可莲却抢先哭诉着,听起来很是委屈可怜。
“博颜,我不知道沈芯安她今天是怎么回事了,我只不过是好心来看望那孩子一眼,就被姐姐无缘无故的打在地上,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是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这样侮辱啊呜呜呜……”
闻言,顾博颜冲着寒冷的眸子朝着沈芯安看去,眼里满满的憎恶。
沈芯安听着她的恶人先告状,充着以往的教育觉得自己此刻多说无益,她平复了刚才愤怒的心情,深呼了一口气,穿着冰凉的地板起身就要往一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