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p!不许脱我衣服!要撒野找别人去!发酒疯也不要发到我跟前!”沈芯安厉声道,声音带着一种凄厉。
可是没想到这反抗,却像鸟声归于林中一样,很快淹没在女人们放肆、而浪荡的调笑声中。
沈芯安快要疯了,分不清第几只手。
有人按住沈芯安的肩膀,有人握住她瘦弱的手腕。
还有人负责……扯开沈芯安身上的风衣。
风衣很快被人揭去,落寞的被丢在了地上。
像极了那个被人凌辱,却无可反抗的沈芯安。
都说女人心如死灰的时候,脸色是煞白的。
可是,只有沈芯安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猫一样的光芒。
那样的灵光。
她不屈的内心,让她高傲的不愿意听见这些无耻的笑声。
就当,自己聋了!
女人们的嘲笑声,却夹杂着欢乐。
瞬间爆发,震耳欲聋。
“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深藏不露啊!”有人调笑道。
“果然是为了勾搭男人来的,底下穿得这么sexy!那干嘛还穿件风衣装相,是吊高来卖?”女人尖利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嫉妒,显得分外刺耳。
风衣早就被迫与主人分离,主人自身难保,也无法抢回被扔在地上的它。
冷气分外充足的大厅,沈芯安只觉得彻骨冰寒,她抱紧了肩膀。
女人们嫉妒的眼神,像利箭一样齐刷刷的射向她。
又像一道道x光射线,射到她的身上。
每一寸肌肤,在她们的眼底里都是刺猬。
光洁的皮肤那样细腻,简直就像瓷器一样。
又像一具上好的、完美的艺术品。
在嫉妒者的眼里,只想破坏。
薄薄的晚礼服,藏不住沈芯安的大好风光。
大红色的丝质裙摆,勾勒出沈芯安的美好线条,那雪白的饱满呼之欲出。
尽管心里比死还难受,沈芯安还是目不斜视,不发一语。
“芯安姐,你可不要怪姐妹们和你开个玩笑。我们也是为你好嘛,有好身材就该晒出来!韶华易逝,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藏着掖着是想带到下面去吗?”
“该风光时就风光,有大好风光就该晒出来!”
沈芯安的眼眸冷得吓人,似有一潭冰冻了千年的潭水汪在她的眸里。她依然一声不吭。
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渐渐射来,犹如狼捕获到了上好的美餐。
沈芯安的脸色白得出奇,再美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的苍凉。
只是气温过低,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像是心有灵犀般,顾博颜忽然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蹙眉。
眼底是不着边调的不动声色。深不见底。
正当沈芯安以为顾博颜会顾及自己的颜面,给予自己什么援救。
男人像没看见似的,把头偏向了一边,和前来寒暄的校友把酒言欢。
笑得跟上世纪中了彩票,这辈子才来兑奖似的。
沈芯安彻底绝望了。
偌大的舞厅,不断的旋转着,旋转的音乐,旋转的人群。
她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又动弹不得。
他只当一般的调笑?
他真的忍心看着,自己这般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真的舍得让她,大泄春光?
不为了她,也不为了他自己?
毕竟,现在的她,还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难道他连自己的颜面,也不要了么?
他就那样恨她,恨到甘愿放弃一个男人的自尊?
但是,顾博颜撇过头去时候的眼神,沈芯安大概今生都不会忘记。
冷得刺骨。
只是,他轻微的往沈芯安的胸口处扫过,那抹火辣,瞬间被冰水浇灭。
以至于,沈芯安还没来得及看得清。
“是,你还是一如既往。老朋友。”顾博颜笑得没心没肺的,和老校友叙旧。
不断的举杯碰盏。
舞厅里旋转的灯光,时明时暗。
不断地打在沈芯安的身上。
沈芯安只觉得,像有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
她真想这具肉身,不是自己的。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梳着油光滑亮的发型。举着酒杯,却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四处晃荡,毫无意外的落在了沈芯安的身上。
她丝毫察觉不到,一场灾难正悄悄进行。
忽然,一泼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沈芯安的手臂上。
顺着她玉藕般的手臂,滴落在了她的晚礼服上。浸湿了一小片。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沈芯安一抬眸便看到了王臻的那张脸。
猥琐,带着几分油腔滑调。
沈芯安看人惯常直视人的灵魂,而忽视掉人的外表。
像王臻这种有几分帅气的公子哥儿,落到沈芯安眼里,却感觉像见了鱼腥味的猫儿,哪都透露着恶心的气息。
“真不好意思,一个趔趄把酒洒到你身上了。”说着,王臻从西装口袋上掏出小手帕正要替沈芯安擦拭。却装作一副大喜过望的神情望向沈芯安。
“顾夫人,是你!”王臻大声道。
沈芯安刚只当没看见,这下对方开口了,又不能当作没听见。
“王总,这么巧啊!”
“是啊,可不是,无巧不成书。你也来了!好久不见了。”王臻伸出他的一只大手,直挺挺的伸向了沈芯安。
沈芯安没有办法,只得也伸出手,和他碰了碰手。
却没看见在她伸手的瞬间,一双饿狼似的眼睛贪婪的吞下眼前的风景。
沈芯安别过了身子,不让自己的正面领口向着来人。
无奈,胸前的V领确实开口太大,但凡她动一下都会春光乍泄。
更想到自己身上的裙子,竟然恰好只能遮住臀部。
沈芯安就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漫过心头。
她只能,一动不敢动。
刚才围着她的女人们,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散开。
只剩零零碎碎戏谑的目光,从四面八方齐刷刷的射来。
“顾夫人,我本来是想要去找顾总敬酒,没想到冒犯了你。来来来,我替你揩干净。”
沈芯安一听这话就来者不善,一想到王臻那双老鼠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就作呕。
“不用了,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就好。”
沈芯安果断拒绝,定了定心神。
知道没有人会为她披上外衣的了。
她一把站了起来,飞快地往卫生间里逃去。
一路躲避过各种乱七八糟的目光,还差点撞翻了侍应者的一个托盘。
沈芯安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卫生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