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在做什么梦呢？在我的记忆里，上古十大龙祖皆在世之时，那是龙族最鼎盛的时期，可依旧活得没那么好过。你以为那些凶兽和魔族是泥捏的？不，它们中的至强者都曾屠杀过龙祖。”
“是屠杀，不是击杀。”
小黑龙的一番话令程诩瞬间清醒。
那还是省省力气吧。
此刻的荒原已经掀起了一场大战，一道至尊级残念与至尊帝器的对决，道纹无尽，简直要轰碎这一方天地。
若非万川神境之中的法则之灵复苏，将此地的波动压制，此刻怕是整个万川神境都在崩溃。
乾坤图实在恐怖，将虚空祖兽的残念吸入其中，全力压制。
就在姜家众人惊喜之时，乾坤图被震开。
残念飞出，口中喷出一道赤霞，瞬间就令两位碧血神祇化作血雾消散。
“这东西怎么打不散？实在不可思议。”姜家众人此刻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顿感浑身冰凉。
“该死，不行就再祭出至尊化身，我就不信打不死它！”有人大声怒喝。
“可，至尊化身是我族的底蕴啊，消耗一具就少一具，这......”
有人不愿。
程诩正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他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惊疑。
“这几个家伙好像要召唤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个小木头人给我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像是蜉蝣见青天。”
“不清楚，不过，确实很厉害的样子，其主人或许不弱于龙祖。”小黑龙也觉得奇怪。
只见姜家众人跪伏在地，一尊玄黑色的木头人被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将一些祭品奉上，随后开始念诵神咒。
而随着咒语在半空中化作淡金色的文字，一个个烙印于虚空之上时。
那一尊木头人的眼睛一下子亮起。
紧接着，一道虚影从中走出，竟是与天地齐高。
他背对众人，周身缭绕混沌雾，其身上甚至隐隐能看到要星河在缭绕于腰间，化作腰带。
浓郁的空间波动肆虐八方。
这一刻，程诩有种直觉。
他的天涯咫尺身不管用了。
无法逃出这个身影的控制范围。
甚至连动一下，都不太可能。
“姜家某位踏天境至尊的法相，被召唤了出来？”程诩瞳孔微缩，倍感震惊。
当原本的想象变成现实时，总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恍惚间，他甚至看到了上古诸神陨落的场景，古老的喊杀声自那片古之葬地传来，令人心生敬畏，有种跪地膜拜的冲动。
“姜......仓？”虚空祖兽传出了模糊的神念。
它停止了动作，凝视着面前这位老对手。
“这是吾族先祖留下了的化身法相，受我姜家百万年来供奉，比你强悍得多，再不屈服，就将你彻底打散！”仅剩的那位碧血神祇冷声呵斥。
“嘭——”
虚空祖兽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令其彻底炸碎。
不远处，程诩屏息凝神。
他能感受到这种恐怖的威势，若是真身降临，真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动静。
绝对可以轻松斩杀一群圣主，将其碾碎。
两道虚影并未动手，而是在交流着什么，似乎在谈判。
显然，他们动手的动静难以想象，不是万川神境的法则之灵可以抵挡得了的。
一旦动起手来，此地必将湮灭。
姜家老祖姜仓有所顾虑，而虚空祖兽亦是如此。
后者已经没有后裔存世了，它若湮灭，虚空神兽一族将再无崛起之望。
“前辈若是愿意，晚辈会拜您为师，并为您塑造金身，供奉于我姜家祖祠之中。”姜荀躬下身子，想要获得虚空祖兽的祖珠。
虚空祖兽闻言顿时大笑起来。
可怕的声响震动天地，惊动万灵。
此刻的外界，姜家诸多长老皆大喜过望。
没想到真的要成功了，将来的，不。
不需要将来，只需要百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乾坤圣地就会超越昔日，一跃成为九大圣地之首。
他们都将成为姜家族谱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说是有些谄媚，可若是能得到，我族将会彻底屹立于中洲之巅！”
“圣主，要不要请族老来，或者是告诉老圣主一声？”
可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自万川神境中便有讥讽声传来。
“吾于你祖敌对数十万载，亦师亦友亦是敌，无论胜败与否，他从未向吾低头一次，而你这小辈，却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甘愿将吾这种生死大敌送入你家祖祠？”
“蝼蚁，叛徒，孽障！”
随着这三声喝骂。
一枚包裹着神液的宝珠自其颅骨之中飞出，而后径直越过姜荀，落在了程诩面前。
程诩摸了摸鼻子，顿感诧异。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吗？
此刻的姜荀彻底傻眼了，他本想着以最大的诚意迎接，没想到弄巧成拙，闹成了这个样子。
这下该怎么办？
姜仓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身影逐渐消散。
他能感受到，在程诩身上有一道不弱于他的气息存在，甚至比他的状态还要好。
哪怕有曾经的法器在手，他取胜的概率也依旧不大。
也罢，也罢。
时也命也。
看着手握至宝的程诩，姜荀的眼睛彻底红了。
怎么能给他？
他凭什么？
姜荀简直要疯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到嘴的鸭子飞了？
还特么飞进敌人嘴里了。
为什么好事儿总是他的啊？！
姜荀暴跳如雷，气得七窍生烟，就连身体都在升腾白雾。
姜家上千代人的努力，呕心沥血，苦苦追寻，就连始祖法相都用了，成功就在眼前，结果自己被嘲笑一番不说，东西还被人轻易拿到了。
可此刻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毕竟虚空祖兽是真的把东西交给了程诩，而且这小子此刻已经开始吸收虚空神液了。
姜荀连连咆哮，这跟挖他的肉有什么区别？
他再也忍不了，杀气腾腾地冲杀过来。
“杂碎，把东西留下！”
他此时已经气疯了，不顾一切杀向程诩。
可程诩又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拿捏？
“嘿嘿，小孽障，你怕不是不知道虚空神液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