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回了家。
贺冬把猫往地上一放,起身往冰箱走去拿水喝。
“你喝什么?”
他问的有模有样,好像冰箱里可以选择的种类很多似的。
许多多被太阳晒的头脑发蒙,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轻声对他说。
“矿泉水,谢谢。”
“不好意思,没有。”
“橙汁。”
“不好意思,没有。”
“可乐。”
“不好意思,还是没有。”
许多多扭头去看他。
“没有你问什么问?那都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他拿了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牛奶出来晃了晃。“看来是时候出去采购点东西了。”
嘁。
这人真有意思。
刚答应自己回来上课,结果呢?
到家不到两分钟就要找借口出去,醉了。
许多多心里刚鄙视完他,他把牛奶拿着倒到了一个茶杯里,弯腰放到地上唤富贵来喝。
“不过我不想去,要去也是你去买。”
许多多听的忍不住皱眉头,看着他那莫名其妙的混蛋模样。
“凭什么让我去?我是你爸请来的老师,不是你的保姆。”
贺冬却回答的风轻云淡,四两拨千斤。
“你会开车呀,你牛,你有驾照呀。我要是有你那本事,还用得着跟你多说废话?”
许多多,“……”
僵持了一会儿,两人都坐着不肯动,许多多把自己包拿过来。
“上课吧,我不渴,有的是口水跟你废话。”
贺冬斜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看着她。
许多多把本拿出来,看他还是那个样子。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上课。该不会又想耍赖吧?”
“上就上呗,你讲你的,我听着就是了。”
许多多,“……”
本子摊开,她也不管他什么态度了,照着自己大纲,行云流水讲了一通。
后来她才发现贺冬这人其实非常聪明,别看他吊儿郎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重点全被他记住了。
约摸讲了半个小时,许多多把刚才的语法出了几道题让贺冬来做,他接过去。
“这么快就考试?如果我答对了,你是不是得有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我把知识无偿传授给你,反而还得给你奖励?贺冬同学,你可真有意思。”
“是吧?发现我有意思了?”贺冬恬不知耻看着她笑。“没办法,哥就是这么迷人。千万不要爱上我。”
许多多,“……”
脸皮真够厚的!
两人说说吵吵,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贺冬有些乏了,歪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我眯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叫我。”
许多多把书放下非常无语看着他。
“大哥,这是谁家?咱俩谁是客人?请吃饭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男性同志应该做的吗?还让我做好了叫你,真好意思说出口。”
贺冬闭着眼睛歪在对面沙发上,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我又没让你做。给你车给你钱,买一趟回来不就得了?”
许多多愤愤然。
“不去!要去也是去吃饱了再一个人回来,休想让我给你送到嘴边。”
“不去拉倒,大不了我叫人送过来。你对我态度这么恶劣,到时候别说没你一份儿啊。”
许多多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就没见过这么小心眼,没风度的男人!
“贺冬,你这么混蛋,不怕我跟贺叔叔告状吗?”
“怕就不叫贺冬。有本事你去告。”他说着,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不就会打人吗?有种打死我,一了百了。”
许多多这次彻底没辙了。
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连他爸也不怕,看来自己这个暑假要过得非常痛苦了。
一回合吵完,贺冬真的就睡着了。
他睡觉很老实,长腿长胳膊笔直放在沙发上,头歪在一边,五官俊朗,睫毛弯弯,有种难得的安静温柔感。
许多多盯着他的睡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饥饿感作祟,还是自己母性大发,竟动了开车出去买菜的念头。
早上出门匆忙,自己也没来得及收拾,决定出去,她又去楼上仔细梳了个头发,擦了点护肤品,涂了点口红,又换了身衣服,这才下来。
她换了件牌子很大的体恤和牛仔裤,搭一双荧光运动鞋,扎着马尾,整个人说不出的青春洋溢。
贺冬还在睡,她轻轻拿了包,带上门,去停车坪开车。
别墅距市区约摸一小时车程,一路上道路宽阔,车少人稀,风景优美,还别说,开起车来别有一番舒心的感觉。
许多多一边听着音响一边开车,心情好的忍不住跟着音响一起哼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发现,后视镜里那辆面包车,好像跟着自己很久了。
那是一辆很普通的面包车,两个男人戴着口罩一左一右坐着。
道路很宽,许多多车速不快,他们完全有能力超过去。可是偏偏的,他们一路不紧不慢,一直跟着自己。
想到电影电视剧看过许多少女被抢的画面,她不禁心里一抖,头皮一阵发麻。
这里四下无人,如果别人突然撞了她,或者把她车别停……
啊!!不敢想,越想越怕。
她注视着后视镜,慢慢减缓车速,想看看那人会不会超过去。
不想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她慢下来,后面的面包车也跟着慢下来。而且那两人开始交头接耳,许多多顿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加速!赶紧加速!
后面的人看她加了速,车头一扭,也跟着加速,快速跟到车旁边来。
许多多在上城开车机会不多,技术稍嫌稚嫩,此刻跟人并行,吓的双手出了一手心汗,看看座位旁边扔的手机,她快速捞过来,给贺冬拨了个电话。
旁边的车主已经按着喇叭开始跟许多多说话了,一个中年发福男人,穿着简陋粗俗,看着十分讨厌。
然而贺冬还没接,许多多心慌的不行,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祈祷贺冬快接电话。
终于,电话里彩铃都快唱完了,终于传来贺冬懒洋洋的声音。
“干嘛,许多多?”
“贺冬……”许多多骤然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又惊喜又委屈,马上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贺冬发现她声音不对,人也不在屋子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
“怎么了?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