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回来,看到门口放了双男人鞋,简直差点没吓死她。
推门狂奔进去,看到贺冬坐在地板上正陪许安恺打游戏,对她的冲击又是不言而喻。
呆呆愣着站了一会儿,贺冬丢下游戏机朝她走过来。
“回来了?”他主动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看了看她买的水果和菜。“热吗?累不累?吃饭没有?用不用我帮你做饭?”
许多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不怎么会这么神奇。
她想谁谁就出现。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贺冬问完话,她仍觉得不可置信。使劲眨了眨眼睛,再一看,他还在。
“怎么了?”贺冬看她实在惊讶,似笑非笑着明知故问。“是不是外面太热了,眼睛不舒服?”
许多多呆呆点点头,他回头冲许安恺招呼一声。
“妈妈热的不舒服了,恺恺,快给妈妈拿瓶水过来。”
许安恺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哒哒哒朝冰箱跑了过去。
片刻,他哒哒哒又跑过来。
“妈妈,喝水。”
贺冬拍拍他头。
“乖。我去做饭。你带妈妈过去休息一下好吧?”
“好。我想吃意面,你会做吗?”
“意面有什么好吃的?我会做炸酱面,要不要试试?”
许安恺两眼放光。
“好啊,好啊!可是你要快点。我都饿的受不了了。”
贺冬自信满满。
“半个小时。去玩吧,看着时间,半个小时以后准时让你吃上饭。”
许多多前后也就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出去的时候贺冬不在,回来的时候父子已经熟到这种程度了,贺冬本事之大,让她如何不惊讶。
看着父子俩商量完毕,贺冬拿着购物袋往厨房走,她不觉想跟过去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去之前,先跟许安恺把该算的账算清楚。
“许安恺,你认识他吗?”
“嗯?”
“少跟我装糊涂。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跟陌生人说话?你倒好,趁我出去没多久,不但跟陌生人说话,还敢把人放到家里来。许安恺,最近是不是有点活腻歪了?”
许安恺个子已经不低了,仰头看着许多多训斥的样子,毫无害怕之感,只敷衍。
“是。你说的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许多多,“……”
正好贺冬把水果往冰箱里放,听到许多多他们俩的对话,趁机过来补了一句。
“恺恺。”
“嗯?”
“妈妈刚刚的话说的很有道理,除了我,以后你再也不许跟其他人乱说话,再也不许乱放别人进来了好吗?”
许安恺眼睛看向他,贺冬冲他挤挤眼睛,两人快速达成一致。
“好。”
刚刚许多多没回来之前,贺冬答应过他的。
只要今天配合他,给他面子,暑假他带自己去露营和游乐场。
看在游乐场的面子上,说啥都得配合他。
许多多无语的看着狗腿别人的儿子,缓缓朝贺冬走去。
“行了,你自己玩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他饭做的怎么样。”
许安恺蹦哒着走了,许多多踢着拖鞋晃到厨房门口。
贺冬刚拿了黄瓜,此刻正在清洗。
许多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贺冬。”
贺冬没回头,“嗯。”
他今天穿一套黑色休闲衣,长胳膊长腿,又紧实,真是非常好看。
就是黑了点。
想必出任务的时候太艰苦,看他小手臂,古铜色的光泽,映着水光,有些晃眼睛。
许多多悄悄咽了口口水。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不是说了有空过来看你们吗?”贺冬冲完黄瓜,快速又剪短的扫了她一眼。“提前没跟你打招呼,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呵。
来都来了,孩子都给人家策反了,现在问是不是打扰到人家。
许多多没回答。
“你会做饭?什么时候学会的?”
贺冬哐哐哐开始切黄瓜,切的又细又均匀。
“前几年,去深山老林工作,大家天天啃干粮,没办法,后来就学了。”
“刀功不错。”
“还行吧,切了无数次手指头换来的。”
许多多想象了一下那场景,不禁又想到两人在十七岁夏天独处的时光。
就是因为做炸酱面,她才会有了许安恺。
不知道贺冬是故意想让她想起这事,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反正他成功了。
许多多有点不自在。
“你真打算做炸酱面?”
他低头仔细剥蒜。“嗯。”
“我家没面条,你用什么做?”
“意面。异曲同工,填饱肚子就行。管他具体是什么。”
许多多脸红的不行,“……贺冬,你能不能要点脸?”
贺冬抬头看她,一副无辜的模样。
“啊?”
啊什么啊?
装的跟真的似的,当年许多多跟他石头剪刀布输掉,被他指挥去做意面。
许多多找了一圈,家里没有意面,只有一包面条。
当时她就是这么跟贺冬说的。
“管他。反正都是面,异曲同工,能填饱肚子就行。”
后来贺冬面也不吃了,上去就要吃她。
两人一番擦抢走货,一个多月以后,许安恺就存在了。
今天他旧事重提,还装的这么不动声色,几个意思啊!
许多多骂完他,觉得自己是没法再跟他待下去了,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住。
许多多挣了一下,没挣开。
贺冬抬眼往客厅方向看了一下,许安恺没注意这边,猛的用力把许多多带了进来。
“哒”门也顺手被他锁上了。
许多多被他按在门框上,瞪着眼睛看着他。
“贺冬,你做饭做的好好的,这是要干嘛?”
贺冬没回她,目光落在她嘴巴上仔细看了一会儿,又缓缓移到上面。
“不想我吗?”
“啊?”这下轮到许多多惊讶了。“我凭什么要想你?”
“我以为上次我们俩算是把误会解开了。”他伸手摸上许多多脸颊。“你单身这么多年,独自为我抚养儿子,敢说不想我,不期待我回来?”
许多多脸热,眼睛转到一旁。
“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少做梦了,我不是为你抚养,更没有期待你回来。贺冬,你离我远一点,现在这样我很不舒服。”
贺冬不但不离开,反而一下凑的更近。
脸几乎贴着她的脸,许多多能感觉到他浅浅的胡茬在扎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