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许多多的坚持,贺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算把这件事答应下来了。
晚餐,许多多继续跟着当翻译。
那天她瞠目结舌的见识了贺冬先生的酒量。
众人拿了三瓶茅台,外国友人没喝下几口就不行了。其余都是贺冬和朋友在喝。
两瓶下肚,朋友们也都挥着手嚷嚷喝不下了,其余大半瓶,几乎都进了贺冬一人肚里。
大家都是爽快人,也不怎么劝酒,喝就喝不喝拉倒。一顿饭吃的也算其乐融融。
饭毕,大家先把外国友人送进车里,然后纷纷打了车跟贺冬道别。
许多多陪贺冬站在马路上,跟每一个先走一步的朋友挥手再见。
最后,人走完了,他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到马路上。
许多多赶紧上去拉住他。
“贺冬,你没事吧?”
贺冬踉跄一下,伸手搭住许多多肩膀站稳。
他眼神迷离,两腿打晃,半个身子重量都放在许多多身上。
呼吸混着酒气,顷刻扑了许多多一鼻子。
许多多浑身不自在,稍稍推了推贺冬脑袋,欲拉他站好。
不料他实在太沉,拉了一下,纹丝不动。
许多多只好偏着脑袋叫他。
“喂,你站好,我打车,咱们回家了。”
贺冬脑袋从她肩膀抬起来,迷离又古怪的看着她。
许多多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脖子往后咧了咧。
“你干嘛?”
贺冬不说话。
静立片刻,他忽然松开她,冲到路边狂呕起来。
许多多,“……”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明知道酒喝多了不舒服还这么死命的喝,活该,真是活该。
半拖半拽把贺冬带回家,伸手推门,发现大门居然没锁。
许多多心里一个咯噔,猜想肯定贺一飞回来了。
这两天根本没上一毛钱的课,如果贺叔叔要检查贺冬的学习进度岂不是完蛋了?
更何况,她看看脑袋歪在一旁的贺冬。
唉。
千里迢迢跑过来帮他操这份心,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他了。
门推开,许多多拉着贺冬刚进院子,前面廊沿下站着的贺一飞马上冲了过来。
看贺冬一眼,他神色严肃虎着脸。
“你小子出去喝酒了?”
贺冬猛的看到父亲出现,酒醒了一大半,把胳膊从许多多手里抽出来。
“喝了一点。”
“喝了一点?”贺一飞目眦欲裂。“酒味都快能把一头牛熏死了你跟我说喝了一点?不是让你在家好好读书吗,谁允许你出去喝酒的?”
贺冬勉强站好,也不看贺一飞,声音不大不小说。
“朋友生日,我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咵!”话说完,贺一飞抬腿在他腿上狠踹了一脚。
“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跟那些王八犊子鬼混!还面子?你有什么面子?我看你一天到晚打肿脸在外面充胖子还差不多!要你读书你不读,要你出去喝酒你跑的比谁都快,贺冬,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啊你!”
贺冬被他踹了一脚,双腿晃了晃,立马站直。
许多多忍不住看他一眼,发现他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看着贺一飞。
“谁说我没读书?这两天一直跟着她读呢。今天晚上出去算是学社交英语,不信我给你说两句!”
贺一飞凶狠的表情敛了敛,转头看着许多多,似乎在向她求证。
许多多尴尬不已,看看贺一飞又看看贺冬。
“是啊,贺叔叔。他这两天表现确实还可以,今天晚上是我陪他一起去的。”
有许多多帮忙掩护,贺冬今天晚上又安生的过了一个美妙夜晚。
早上,贺一飞一早起来上班去了,许多多洗漱好下楼,路过贺冬门口,发现贺冬也正好起来。
“早,我下楼吃早餐,你要来点什么吗?”
贺冬精神抖擞的穿好了衣服,一边整理衬衫领子,一边形同虚设的瞟了她一眼。
然后,自己走了。
走了。
许多多莫名其妙。
昨晚自己刚帮过他不是吗?
他应该很感激自己的不是吗?
那这幅表情是什么鬼?
这个态度是什么鬼?
贺冬在前,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楼下。许多多还没来得及多跟他说话,看到他又去鞋柜旁边开始换鞋了。
许多多一阵心寒,站在沙发后面看着他。
“贺冬,你又要出去?”
贺冬低着头,回答的十分硬气。
“嗯。”
“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以后会好好上课吗?”
“我有吗?”
“有!”
“有就有吧。”他穿好鞋子站起来。“不要那么天真,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许多多简直无语到极点。
活这么大,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可救药的人。
“耍我很有意思对不对?”
贺冬冲她挑了挑眉毛,伸手拉开房门。
他今天穿一件短袖浅蓝色衬衫,下摆扎在牛仔裤里,看起来非常帅气。
“许多多,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上课吗?因为我不服你,懂吗?如果你今天能做一件让我服气的事,我保证以后跟你好好上课。”
许多多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保证这俩字值得信任吗?”
贺冬被她讥讽,脸上显出一抹不悦,但仅仅一瞬,他转身走到门外。
“爱信不信。就知道跟你说话瞎耽误我时间。”
看他走了出去,许多多突然有点不甘心。
他不服自己?
自己是打败众多优等生进入高等学府的人,他一个学渣,凭什么不服自己?
“站住。”想了想,她快步跟了出去。“你说,今天我做什么事情可以让你服气?”
贺冬正好走到院子里,听到她这一声呼喊,皮笑肉不笑的转回头来。
“那么想让我服你?那来啊,跟我过来。”
许多多转身带上门,跟着他走到院子里。
贺冬三步两步走到摩托车面前,长腿一迈,跨了上去。
“戴上。”
他把自己头盔递给许多多。
“干嘛?”许多多不接。
“跟我出去一趟。如果你中途不哭着喊着要下来,我今天就服你一次。”
许多多看着他调笑的模样,又看看他拿着头盔的修长有力的手,咬咬牙,接了过去。
“你说的!”
“我说的。”
“谁再出尔反尔就是王八蛋!”
贺冬轻笑一声,把钥匙塞进钥匙孔。
“幼稚。”
许多多瞪着他。
“你不敢答应?”
贺冬扭头看她,被她的认真折腾的颇有些无奈。
“赶紧上来。废话那么多。你觉得我是喜欢做王八蛋的人吗?”